冰雪天长途行车历险记〈二〉

星火燎原

洛阳龙门景区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触景生情的我们三人脸上都乐开了花。清清的伊河水在龙门景区两山之间欢歌笑语的从北往南流淌，我们的解放牌军用卡车由西向东穿过龙门大桥，然后右转在伊河的东岸一路南下。 在雪花轻歌曼舞陪伴下，车辆驶入了伊川县城街道，那个年代的县城和省城街道都同时兼任国道和省道，有点副省长兼市长和副市长兼县长的味道。 在通过一家糖烟酒国营商店门前，军需股刘股长对我和周给养员介绍说，这商店里伊川县生产的杜康酒，是河南省第一名酒，传说三国时期的曹操喜欢喝杜康酒。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曹操喜欢喝杜康酒，并且有点儿蒙蒙地和漫不经心地感觉！ 入伍以前就善于读书学习的我，在课外业余时间看了好几遍小人书连环画、赵子龙大战长坂坡专辑，我对人们口头上说的白脸奸臣曹操的印象很不错！他坐镇中军大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沉着冷静遇事不慌。心里面认为但嘴巴上可不敢说，他的本事与当时银幕上经常上演的女英雄，沙家滨镇党委书记阿庆嫂应该是差不多！ 在那个年代，这应该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入伍后当了汽车兵驾驶员，领导规定除汽车专业书刊外，严禁看杂志和小说，电视只能看半小时新闻联播。 久而久之，心里面只想到如何精以求精的操作好驾驶室里的四板两杆方向盘，四钮七表八开关。那些个历史名人爱喝什么酒，喜欢抽什么烟，确实没有精力和兴趣来管！ 因为这些个与我不相关！ 慢慢地，在领导地不断教育下，领导说啥我干啥，战胜困难的勇气大，所以天大的困难不知道怕。 就是因为不知道怕，所以后面成功地把危险挑战到了极限！ 这不知不觉地谈笑声中，车辆迎着飞雪来到了临汝地界的北汝河北岸。北汝河是一条水不太深的大沙河，河道上没有架桥，来往车辆都涉水通过。 这种道路情况在那个年代全国很普遍，此后又延继了近二十年。 车辆在涉水过河中千万不能加减挡，更不能在中途停车。否则，就会陷入河水下面的泥沙中打滑越陷越深。 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跟随前面的车辆下水，而是把车停在岸边观看，看到前面的车辆真真切切地上了对岸，我用二档稳住油门通过了二百多米宽的北汝河。 上岸行驶了几公里后，又转入了一条非常差的临时通道。 在一个非常窄的泥泞之处遇到了对面来车，我们双方几乎在同一时刻把车靠右边停下来，我和对面的司机又几乎同时下车来到车前面查看路面，因道路确实太窄，只能一辆车停着不动，另一辆车方可慢慢地擦肩而过。 领导经常教育我们，解放军要开文明车，要礼让三先。所以，我向地方车司机说，老师傅您先过来吧，而地方车中年司机说解放军同志先过，如此谦让三次，而地方司机还是坚决地谦让，让解放军同志先过。 此景此情，令我心里好感动！ 河南人民对人民子弟兵就是好啊！ 因下雪天太冷，地方车司机坐进了驾驶室，看着满脸感激之情的我驾驶车辆用一挡慢慢地又慢慢地与他回车。 刚开始很顺利，两辆车驾驶室相会的时候，我向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笑，他向我平常甚至甚至有点平淡的点了点头，我对他的表情边开车边纳闷的时候出现了情况。 因为泥泞路被载重车不断的碾压，坑坑洼洼的路面呈现出中间低两侧高，在我驾驶室快接近地方车辆尾部时发生了掉尾侧滑，驾驶员的专业术语统称为掉屁股。这一屁股包含着极其热情的吻上了地方车辆的脸蛋……翼子板上了；这重重的一吻，硬是把对方车辆的左脸蛋吻出了一个深深的大酒窝！ 毕竟是没有伤到筋骨的皮外伤，风卷雪花的荒郊野外，谁也不愿久留；经过诚恳的赔理和交谈，地方车司机和押车的采购员让我打个证明条子，我十分愉快地写了证明条，说明全部责任在我方，在证明条下方注明了部队的代号和车辆编号及驾驶员的名字，对方两个人共同确认后，我们就分手各自行走。 那个年代是单一的国有集体经济，公路上跑的大货车全部是公有的，道路上行驶的北京吉普车，里面坐的都是县团级以上干部，城市街道上出现的上海、华沙、伏尔加小轿车，里面坐的是地委领导和厅级以上高级干部，警察见了要敬礼和行注目礼！ 所以说，经济都是公有的，财产全部是国家的，车辆在公路上轻微地碰碰挂挂，打个白条证明后，一分钱不用花就可以了事，是那个年代祖国大地的通用做法！ 车辆在高低不平的泥路上缓慢的行驶，刘股长对刚才的一幕进行了点评，在道路非常狭窄难以会车的情况下，把车先停下让对方来车行驶通过，自己可以回避风险责任，这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与青年司机的重要区别。 我听过后又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实践出真知，斗争长智慧！ 经验是靠慢慢的积累！ 不知不觉中，小雪转中雪，中雪转大雪，然后又痛痛快快地下起了暴雪。 因行驶缓慢，时间已到了中午，可我们的车辆还在临汝的地界。 在暴风雪极寒天气中行车，很快雨刷器片结冰失去了作用，两个挡风玻璃堆积了厚厚的冰雪，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视线。 说一千道一万，驾驶员被遮挡了视线就不好办！ 在这个艰难时刻，周给养员自勇奋告的站在我这边车门外的脚踏板上，右手抓住驾驶室内的挡风玻璃支架，身体前倾用左手拿着麻布不停的擦档风玻璃上地冰雪。 如此的恶劣天气，公路上已见不到其他车辆了，身着绿军装地解放军一人冒着极大风险和严寒，站在驾驶室外脚踏板上手工除雪，确保了里面的驾驶员能正常开车，移动中的车辆成了一个独特的亮点，雪地上留下的两道车印变成了两条闪闪发光的风景线！ 因天气极寒，站在脚踏板上的周给养员不停地为前进中的车辆擦雷，擦着擦着玻璃上又结上了冰挡住了视线，幸好车上无意中留有两张解放军报，为了节省一次只能用半张，点燃后对着方向盘这边的挡风玻璃烘烤，然后又边擦雪边驾车前进。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一个多小时以后，膀大腰圆抗寒能力极强的战友周给养员不由自主地上下牙齿开始打架了，继续下去因手脚麻木会发生坠车的危险，所以当机立断停车，让可爱的战友周给养员坐进了驾驶室。 风继续在刮，大雪继续在下。带有巨额现金的我们，千万不能在荒郊野外停，必须前进！ 前面玻璃看不见，我把头从车门玻璃窗伸出来观察前行。多亏了公路上就我们一台车在行驶，虽然视线不是很清，但情况很单一，只要自己不掉沟就万事大吉。 如此的姿势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扑面而来的雪花把我满脸热吻的火辣辣，两只眼睛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激动的泪花！ 再这样开下去肯定要出问题，必须要另外想办法。 把头从车窗外收回驾驶室后，对着挡风玻璃上下左右的看，看着看着发现了新情况和新曙光，原来在挡风玻璃最下沿，有一条手指头宽地缝隙，模模糊糊的视线可以非常有限的看到车前方。 反正公路上没有行人和其他车辆，有一点模模糊糊的视线也能跑，所以就狠狠地低着头哈着腰，两只眼睛盯着挡风玻璃最下沿，从被发动机热量烘化的一条手指宽缝隙往前看，开着重载的车辆在冰雪路上举步维艰的往前晃！ 下午三点半，又饥又冷的我们来到了宝丰县，找了一家面馆吃中午饭。 体瘦的刘股长饿得有点难受，我和周给养员都是肚子大饭量大，饱撑一顿饥饿一顿都不怕。 四点多一点午餐完毕，宝丰的雪虽然没有临汝的雪那么大，但也是在一个劲的下。 是继续前进还是在宝丰过夜休息，我们三个人简单地开了个讨论会，老驾驶员出身有二十年军龄的刘股长主张继续前进，翻越伏牛山到离宝丰有一百七十多公里外的南阳过夜休息；理由是现在路面上已经有厚厚的冰雪没有化，今天又在上面下了一层厚厚的大雪；如若不走，明天的路面被冻成冰后根本无法走。 我和周给养员都认为刘股长说得非常在理，三个人共同下了决心，翻越伏牛山脉到南阳去休息。 愿望是美好的，但等待我们的现实是非常的残酷和凶险！ 几十年来我们有时候见面后还多次谈论那个夜晚，都认为大概率的可能是把我们几个永远的留在伏牛山！ 解放CA—10B是上世纪九十年初以前我军的主要运输装备。 洛阳龙门景区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触景生情的我们三人脸上都乐开了花。清清的伊河水在龙门景区两山之间欢歌笑语的从北往南流淌，我们的解放牌军用卡车由西向东穿过龙门大桥，然后右转在伊河的东岸一路南下。 风景如画的洛阳龙门石窟 洛阳至伊川的美丽风光 在雪花轻歌曼舞陪伴下，车辆驶入了伊川县城街道，那个年代的县城和省城街道都同时兼任国道和省道，有点副省长兼市长和副市长兼县长的味道。 在通过一家糖烟酒国营商店的门前，军需股刘股长对我和周给养员介绍说，这商店里伊川县生产的杜康酒，是河南省第一名酒，传说三国时期的曹操喜欢喝杜康酒。 那个年代很多的河流没有桥梁，车辆都是涉水过河，上岸后必须要及时的边加速边踩刹车，把刹车片上的水尽快磨擦干净。否则，遇到了紧急情况会刹不住车！ 这不知不觉地谈笑声中，车辆迎着飞雪来到了临汝地界的北汝河北岸。北汝河是一条水不太深的大沙河，河道上没有架桥，来往车辆都涉水通过。 在暴风雪极寒天气中行车，很快雨刷器片结冰失去了作用，两个挡风玻璃堆积了厚厚的冰雪，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视线。 大暴雪天气行车，能见度非常差！ 在这个艰难时刻，周给养员自勇奋告的站在我这边车门外的脚踏板上，右手抓住驾驶室内的挡风玻璃支架，身体前倾用左手拿着麻布不停的擦档风玻璃上地冰雪。 如此的恶劣天气，公路上已见不到其他车辆了，身着绿军装地解放军一人冒着极大风险和严寒，站在驾驶室外脚踏板上手工除雪，确保了里面的驾驶员能正常开车，移动中的车辆成了一个独特的亮点，雪地上留下的两道车印变成了两条闪闪发光的风景线！ 留下的两道车印，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下午三点半，又饥又冷的我们来到了宝丰县，找了一家面馆吃中午饭。 体瘦的刘股长饿得有点难受，我和周给养员都是肚子大饭量大，饱撑一顿饥饿一顿都不怕。 那个年代的省城和县城的街道，既是城区的街道又兼任国道和省道，有点副省长兼市长和副市长兼县长的味道！ 　　四点多一点午餐完毕，宝丰的雪虽然没有临汝的雪那么大，但也是在一个劲的下。 是继续前进还是在宝丰过夜休息，我们三个人简单地开了个讨论会，老驾驶员出身有二十年军龄的刘股长主张继续前进，翻越伏牛山到离宝丰有一百七十多公里外的南阳过夜休息；理由是现在路面上已经有厚厚的冰雪没有化，今天又在上面下了一层厚厚的大雪；如若不走，明天的路面被冻成冰后根本无法走。 　　望着如此大的冰雪，我和周给养员都认为刘股长说得非常在理，三个人共同下了决心，翻越伏牛山脉到南阳去休息。 愿望是美好的，但等待我们的现实是非常的残酷和凶险！ 几十年来我们有时候见面后还多次谈论那个夜晚，大概率的可能是把我们几个永远的留在伏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