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的巴山野话 屙屎莫看人，看人屙不成

戚序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知青岁月很蹉跎

　　那些年生，大巴山那些凼方除了公社和区府有茅厕，在其他凼子是找不到茅厕的。关于自身下水道疏通的事情，“派人吃”最喜欢说的话就是：“屙屎莫看人，看人屙不成”。如果屎尿涨慌哒，把连都是往岩边边地弯弯或者是苞谷笼耙里头一钻，就地解决。不过一般情况下都还是嘿门舍不得各人肚皮头的那一泡屎尿，那是个好东西哦，金贵得很。

在物资极为紧缺的年生，化肥都是由公社统一调配，一个生产队盼年盼月的才分得到几挑化肥，都还只是公家的土头才用得成，社员的自留地是完全没得化肥用的，他们用的肥料都是自产自销，所以不管走到哪里，再远的人户都是夹屎夹尿的把各人下水道的闸门嘿唑嘿唑地紧紧关起，尿泡儿要涨暴哒都是牙巴扯扯地歪歪扭扭地走拢各人屋头或者各人生产队的土坝头才得开闸放出来，就还是正南齐北的应了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是知青儿，房子接的是队长屋的偏水，根本没得属于各人的茅房，每天的屎尿都是蹲在队长黄驼背家猪圈外面的粪凼坎坎上，耸起半截沟子做半蹲式，姿势嘿门好耍，既要时刻提防大便时溅起的粪水搞整到沟子上，还要小心不要遭滑到粪凼里头。个杂！老子们才不想在那个时代当个么子粪涌前进的知青儿。

最觉得恼火的还是家家户户的粪凼都在房子外面，并且都没得围墙，黄驼背屋的粪凼更绝，就在大路边上。老七每次大小便都是鬼子进庄的感觉，先东张西望，确定前后左右无人以后，再站好位置，做好半蹲式，然后开始不停地咳嗽，嘴巴里头唧唧呜呜的搞整得不歇气，还是要给周围团转的人打个响片，尽量避免撞车噻，再用极快的速度排空、擦屁、提裤、走人。万不得已遇上过路的，老子们把脸扭到一边就作数哒，反正我没有看到你就等于你没有看到我。这种时候，大巴山农民“屙屎莫看人，看人屙不成”的理论很个杂的实用。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的确是他妈的硬道理！所以每隔半个月，等黄驼背屋的自留地用完肥料之后，那被老七认真洗涮粪坑之后的两三挑浊水就算成是每天在队长屋粪凼里头大小便的报酬，七知青的自留地就是恁个种出来的。

作者简介

老七，实名戚序，女，画画的笔名广予，码字的笔名老七。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版画系，重庆大学教授，艺术学、美术学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