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读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长篇小说《苔丝》有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以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惟有 神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罗马6:23）</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来自圣经的这段话用在这里极为合适，这是我读完《苔丝》这部小说的第一感受，那么真实落地，也那么清晰可见。作为一部经久不衰的经典小说，读罢实在令人动容，这也是让我久久陷入沉思，回味其间的理由之一。而我，更多想说的是它让我“伸出手触摸到的高度”中同时兼备到了“生命与生活长河中的宽度。”无疑，神性思想在这部小说中占据的地位，远远高过人的头脑通常想得到的高度。我想，这也是诺奖作品的闪光之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苔丝艰难坎坷的一生，从故事情节来说，蜿蜒曲折，但又不得不佩服作者哈代，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独具特色，既有悬空垂直的高度，又不失曲线之美；既有对当时社会阴暗面的揭露、讽刺、抨击，又有对坚持光明正义的呐喊，尤其那个令人叫绝的结尾，是我用惯性思维无法预料的，一面体现出了罪恶的残酷，一面彰显出了审判的公义。从艺术层面来讲，真可谓无可挑剔，个人认为，这部小说体现出的艺术价值极为高尚，也极为超越，尽管它出生在19世纪，到现在仍不过时。不自主想起月月的一行诗，好东西就是耐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真正引发共鸣的是与内心产生的碰撞，并且直抵灵魂深处。父母因虚荣作祟表现出的蒙昧无知，克莱尔那种只看见别人身上的刺，而看不见自己眼中梁木的法利赛人特性，老牧师夫妇身上的教条主义，德伯用信仰外衣遮盖贪婪欲望的丑恶嘴脸，苔丝两闺蜜的纯朴善良……人性的本质透过每一个生动活泼的人物再现，为这部小说注入了生命之光，活力之源，茫中之道，苦难中的坚韧和良心的发现，以及他们在恶势力辖制中的苦苦挣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存于底层社会的一份子，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没有来自家族门第的庇护，父母的恩宠，物质的馈赠，不但要艰难无助地活着，还要承受无赖德伯的欺骗，在那个极为珍视贞操的年代，她被霸占，蒙羞受辱，仿佛一个匍匐爬行的软体，得不到任何拯救和保护，受尽周围人的冷眼和“人”带给她的冷酷和轻蔑，让她害怕见“人”。但她内心的纯洁和坚强意志是战胜所有痛苦的砝码，也是她打败恶势力的有力武器。她的简单是真的，她被所有人仇视为不简单也是真的。为了换取真爱，她的出路呢？选择杀掉德伯，那个夺取了她一生幸福的魔头，只能是她毫无出路中的出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庆幸死亡体现出它动人的一面，德伯死了……庆幸小说的作者给了读者一个公平交代，这份正义是一束光，不仅是苔丝头顶的一束光，也是读者头顶的一束光。尽管苔丝有些冲动，有些不计后果，但为了维护一个女子的尊严，一份坚贞不渝的爱情，她值了，而且很值，不愧是歌中雅歌，良人眼里最亲爱的书拉密女。尤其是克莱尔从巴西归来见到她的那一幕，她的手白皙，穿着灰色天鹅绒睡袍，是只有上等人才穿得起的，克莱尔看着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这是她眼里的或者说以前的苔丝经济条件并不允许她穿戴的一种形象。然而，具有上等人才有的形象和优越感的苔丝出现了，就站在她面前。这一切，何尝不是揭露他虚伪面具的一把尖刀，赤裸裸，让他的心滴血，同时也是对他骨子里深藏的自私本性给予重重一击，作为读者，我为这一掌叫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无论如何，命运给予他的评判彰显出了上帝的公义，在他遭受过艰难的挣扎痛苦之后，在他经过拒绝又接纳了苔丝之后，善良永远不亏待善良，审判不灭没公义。苔丝在临上法场之前，把冰清玉洁的妹妹交给了克莱尔，做了她心灵和肉体的完美替身，她那份至死不渝的爱，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这束光的召唤，让读者再次触摸到了云层之外的真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一首诗歌《苔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苔丝</p><p class="ql-block">文/以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面黑色旗帜</p><p class="ql-block">缓缓从一根靠近监狱的铁杆儿上升起</p><p class="ql-block">远处房子里</p><p class="ql-block">围坐在壁炉前烤火的善良人</p><p class="ql-block">只记得这是冬天，没有人愿意跑出去</p><p class="ql-block">无故接受十月馈赠的严寒</p><p class="ql-block">他们更不会想到，一声枪响之后</p><p class="ql-block">一个弱女子迅速倒下</p><p class="ql-block">落叶般被卷走</p><p class="ql-block">血光嘲笑式地溅满灰黄土地</p><p class="ql-block">就连她的替身，血脉相连的妹妹</p><p class="ql-block">从来没有看见过</p><p class="ql-block">一朵野百合</p><p class="ql-block">拼命挣脱野豹追赶时的样子</p><p class="ql-block">“苔丝，苔丝……”</p><p class="ql-block">弹头在她胸腔用铁的硬度，一寸寸</p><p class="ql-block">实施着权威</p><p class="ql-block">死亡用一件黑斗篷好意替她盖上</p><p class="ql-block">深爱她的克莱尔啊！</p><p class="ql-block">天空替他落着悔恨的雨</p><p class="ql-block">“苔丝，苔丝……”</p><p class="ql-block">空荡荡的冬天，空荡荡的回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2·5·9</p> <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p> <p class="ql-block">以琳，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诗刊》《诗选刊》《安徽文学》等多种刊物和诗歌选本。获2019年《第四届鄂尔多斯诗歌那达慕》全国现代诗歌大赛优秀奖。获2019年《第四届鄂尔多斯那达慕》现代诗原创汉语诗歌赛三等奖。获2020年《湖北诗歌》第二届全国诗歌大赛二等奖。获《鄂尔多斯》杂志2020年度优秀作品奖。获《唐河文学》“红阳杯”第九届振兴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