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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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疫情在悉尼久久得不到遏制的情况下,我的回家之路就注定是一条充满不确定性的坎坷之路。以往我从悉尼经上海浦东机场再到无锡自己的家,行程时间满打满算不过15个小时,但这一次我的归国回家之路却走了整整28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忐忑不安的归国之旅</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与往常不同的,这次登上回国的飞机前先要闯五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买机票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过去,悉尼有多国多家航空公司多架班机,天天飞上海。疫情漫延后,只有东方航空公司每周一次飞上海,尽管机票价格比正常年份暴涨了五倍,但还是一票难求。好不容易接通了东航客服的电话,但"电话忙音请等候"的声音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我拿着手机等了近一个小时,费了好一番口舌,功夫不负有心人,提前一个月办妥机票,运气不赖,谢天谢地谢祖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健康检测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接照航空公司规定,旅客登机前48小时内必须到中国大使馆指定的医院,做核酸和血清的双检测,并凭医院的"双阴"报告向中国驻悉尼领事馆申领健康绿码。我上网查了中国大使馆指定的有关医院后,预先乘地铁去考察了这家医院,了解"双阴"检测的有关手续。登机前两天的早上,我第一个在医院等开门,第一个交了相当于600元人民币的澳元,第一个1捅鼻捅喉咙,抽血查血清。为了顺利通过检测关,我在检测前28天就不去超市等公共场所,检测前14天就不出家门,暂时中断了每天散步一小时的习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申领国际健康绿码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事先下载了"防疫健康码国际版"并接要求填写了有关个人信息。晚上8时多,医院的检测报告寄到了我的电子邮箱,我将报告截屏后,转贴到"防疫健康码国际版"中,向我国驻悉尼领事馆申领健康绿码。半小时后,我的国际防疫健康码从黄色变成了绿色,OK,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健康码检查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与往常不同的是在机场办理乘机手续前,增加了一道"健康安全检查关",6个华人穿着防护服忙着测体温,查绿码,一切正常才放行去办理登机卡、托运行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出/入境卫生健康申报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按照航空公司要求,有健康绿码仅仅是获得了办理登机卡的资格。进出海关还需提交旅客卫生健康证明。这也需要预先从手机APP中下载"海关旅客指尖服务",预写填写好个人信息,拿到登机牌补填飞机座位号后,健康码才会变绿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至于后来的安全检查和出关查验护照就没有任何不确定因素了,轻车熟路,顺利过关。 上述五关,对熟悉手机和电脑的年轻人来说"那不能算是个事",可对于老年人来说,那还真是个大事、难事、烦心事。平时我爱玩手机和电脑,这些对我来说既非大事也非难事,但确实是个烦心事。麻烦的是这码那码界面上的字,在手机屏幕上横摸竖捺放不大,常常戴上老花镜手边还要准备一个放大镜。烦心的是等待健康码黄色变绿色的过程是一个揪心的过程,形容为如履薄冰,坐卧不宁也不为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候机大厅空空荡荡,使本来就安静的环境格外清静空旷。登机口执勤人员在旅客中来往穿梭检查海关出入境健康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飞机机舱是个危险区,悉尼本是抗疫优秀生,后来疫情四起,一发不可收拾,正是国际航班和隔离酒店惹的祸。网络上许多乘客晒出自己的体验是不吃不喝不上厕所。我做不到这一点,吃饱睡好才能增强免疫力,所以努力"筑牢三关,打好三仗"</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一是筑牢思想关,打好防御战。</b><span style="font-size: 22px;">登机前20分钟,我从容不迫地去了卫生间,洗手净手烘手后,在自己的身上从上到下喷洒了消毒水,穿上了女儿专门为我订购的防护服,换上了医用外科口罩,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把精神状态调整到"</span><b style="font-size: 22px;">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b><span style="font-size: 22px;">"的境界后,义无反顾地步入了机舱这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飘荡病毒的空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二是筑牢守护关,打好阵地战</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征得空姐的同意后,我拿出消毒液对着座位四周一阵喷洒,稍后又拿消毒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了一边。座位旁边的搁台上放着4瓶矿泉水,两盒点心。这是10个小时飞行中的午餐和晚餐,我用酒精纸巾将水瓶和点心盒也擦拭了一遍。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下来,戴上脸部防护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飞机准点起飞。上了年纪,睡晚起早,一路忙碌,略感疲惫,顾不上欣赏舷窗外的云卷云舒,我打开座位躺下睡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事后,有亲朋好友问我,穿戴的这么严实,难受不难受啊?我的亲身体验让我脱囗而出"还可以呀"。说老实话,头套帽子,眼戴防护镜,脸罩口罩,外盖面罩,身穿防护服,两手还塞进了一次性手套,并不舒适也不美观,但想像着在密闭的空间中随时可能有病毒会攻击你的时候,就像有一条疯狗在后面追你,你的跑步速度、弹跳力度顿时都是平时远不能企及的道理一样,当时的防范感战胜了不适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觉醒来,已到饭点。我小心翼翼将面罩从底向外拉开一点,摘下口罩和手套放进垃圾袋。用消毒液洗手后,打开点心盒,将面包等干点心和水果一点点的从面罩底下送进嘴里,时不时的吮口酸奶。饭毕,戴口罩、戴手套上厕所。回到座位上,再用消毒液洗手、换手套、换口罩。中饭如此,晚饭亦如此,一点不敢放松对病毒的戎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飞机准时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此时,手表上长短针指向了7:25,北京时间19:25。</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磨砺意志的返乡之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先过考验耐心的机场检查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一踏进上海浦东机场大楼,在飞机上压抑的心情倾刻释放,排长队过海关、排长队申报健康状况表,排长队测体温,排长队检测核酸,说也奇怪,以前看见排长队就头疼,此刻却莫名其妙地生出些许"久违了"的亲近感,这是一种回家了的感觉,是一种被家人呵护的感觉,这种情感是非长年累月生活在海外的游子,在非常的时期、特殊的场景中所能体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个小时后来到行李处取行李时,行李出乎意料之外的还没有到。这时一个传奇人物出现了。只见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太缓缓地走近行李区,我对这个老太并不陌生,从悉尼机场候机时就看见机场人员推着她第一个上了飞机,在浦东机场大楼的一个个检查检测点上,也看到志愿者帮助她报备检测。老太旁若无人地用地道的无锡话大声的向家人报平安,等取行李的旅客不约而同的用异样的眼光投向了她。推车的志愿者向另一个走来的志愿者介绍,这个老太身体老好咯,已经102岁了,1919年生的。周边异样的眼色似乎又转换成了奇疑、钦佩、向往。老太并不在意四周关注她的眼光,打完了一个电话又打一个。从她片言只语的对话中大致知道了她只身回国回家的原因。她的护照签证即将到期了,办理延期签证时国内无法提供其出生证明等相关资料,所以亲属只得将她送到了机场并托付给了航空公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终于拿到行李箱了,行李箱四周湿漉漉的,这是行李消毒过的痕迹。我排长队来到了海关行李检查关,将行李箱放入检查机器,这是检查有否带违禁品的。我正待放入另外两只行李箱及背包时,检查员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免检了。我表示感谢后,推着行李车好奇而又迫切地走向了接客大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又过考验韧性的上海医学观察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早就从网上和妻子的描述中了解到入境人员必须在上海医学观察三天无恙后,才能离沪返乡。机场接客大厅就是入境入员去各酒店医学观察的集散中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原来的接客大厅被分隔成了四、五个区,分别接待准备去江苏、浙江、安徽以及其他省的入境旅客。我用手推车推着三个行李箱来到了江苏入境人员接待区域。这里已经有10多人办好了手续,安静地坐在塑料圆凳上看着手机,等闭环转运汽车去酒店医学观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办好手续后,工作人员留下了护照说:到了酒店给你。我笑问:怕我逃了?他笑答:怕你丢了。我再问:住什么酒店?答:勿晓得,每天安排的酒店由电脑生成。我又问:汽车什么时候到?答:半小时左右。"谢谢","不客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坐在凳子上打开手机,一条南京禄口机场新冠病毒人传人的消息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回乡回家的路上,防控措施将进一步收紧,不确定因素进一步增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21时20分,我们在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的引领下来到接客大厅外的闭环转运车候车处,此时与飞机在上海落地时间已经相隔了二个小时。若是正常年份,这个时间点我们已经到达高速公路无锡梅村休息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巴车被塑料薄膜隔为两个区域,驾驶室的后面就成了乘客区。没有人告知去哪,也没有人问去哪?车子里很安静。当汽车穿过五光十色的市区,投入两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时,人们开始躁动不安了、汽车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终于有人大声嚷嚷:这是什么鬼地方,酒店怎么还不到?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附和,车内又恢复了平静,车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个半小时后,大巴车开进了青浦朱家角古镇的一家连锁酒店,发护照、扫码入群、行李消毒、旅客像行李一样,从头上到鞋底,从前到后被喷洒消毒水,当脸正对着消毒员时,只听他说"闭上眼睛",说时迟 那时快,一股气体裹着雾水喷到了脸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切都很顺利,哪知在我经常使用的顺序上⋯出现了问题。老眼昏花填完登记表,核对身份信息后交费时,㣲信付款不成,支付宝支付也不成,用银行卡付款对方没有POS机,钱包内仅有500元人民币,一时半载又看不清解决不了手机付不了款的问题,于是跟她们商量能否第二天付款(妻子在上海进隔离酒店是第二天才收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行,我们是志愿者,明天不来了!"对方没有丝毫商量余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一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排在我后面的一对小夫妻被关照交付两份钱,分住两只房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小夫妻惊讶地问"为什么,我俩是一架飞机回国,一辆汽车到这里的呀"。 对方不容置辩地回答"这是上头的规定"。小夫妻默默地付了款,拿了房卡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付款就拿不了房卡,进不了房。无奈之下,只得让妻子通过微信给我转了一千元,解了燃眉之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这一切全部完成后,我开始打量着上楼的通道。酒店是一幢三层楼,在楼房东侧外墙上加建了一个露天的铁楼梯,虽然锈迹斑驳,倒还比较结实。我顶着雨,小心翼翼、气喘吁吁地分三次把行李箱搬到了二楼。有的旅客嘟嘟囔囔:国际大都市的酒店怎么没有电梯呢?我知道酒店是有电梯的,仅供正常住店客人使用,我们这些重大病毒嫌疑对象是不能享用的。对此,妻子预先巳经提醒过,尽量少带东西,你的行李箱会被视为危险物品,一路上没有任何人会帮助你搬行李。所以我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然,102岁老太的行李是由志愿者送到房间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刚进房间就接到酒店隔离短信:工作人员将为您送快速面到门前小凳上,听到敲门声请勿开门,等工作人员走远后再开门取餐,今后三天早中晚餐亦如此办理,感谢配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此时无锡的妻子似乎没有一点儿睡意,在微信中指导我清洁房间,我拿出自备的消毒喷雾剂对着床板、床头柜、写字台、窗台、地板一阵喷洒并用酒精纸巾擦拭干净。同时先后用烧水壶烧了三壶水,倒掉了三壶水。第四壶水我冲泡了快速面。吃好面,洗好澡,一个"大"字型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近一点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房间呈盒子枪型,一条走廊成了枪杆,床的长度加走廊宽度成了房间的长度,双人床加两张床头柜成了房间的宽度,房间设计得很紧凑。卫生间用玻璃一分为二,形成了干湿分离的格局。从窗外望出去,是酒店的小院,与外边热闹的街镇一墙之隔。公安民警在小院门口实行8小时值班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酒店的一日三餐还是不错的。主食有米饭、稀饭,点心有包子、油条,菜品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有水果有奶,每天每餐不同样。三天交费900元包吃包住包医学观察,这个价格在国际大都市可以称作为性价比高了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切都是轻车熟路,规范操作。一声敲门声后,听着送餐车走远了,戴上帽子口罩,开门取餐。打开送餐袋,取出中餐盒和水果、酸奶,用酒精纸巾周身擦拭一遍,洗手后打开餐盒,慢慢享用着美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房间的台上放有体温计、酒精棉球、矿泉水。酒店规定上午有工作人员敲门测体温,下午在酒店隔离群自报体温。在房间内隔离,不得出房间门。看看电视看看书,转转头颈弯弯腰,时间过得很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三天上午隔离群公告,在群指定软件上定购回家乡汽车票(免费),于是,打开软件,按照软件逐一填写,申报一一提交一一购票成功。下午,接到驾驶员或志愿者电话,核对身份信息后,通知我第四天上午八点半前在酒店内院乘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再过全程闭环的转运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四天上午八点半前,三辆"江苏长途"先后到位。我在志愿者的帮助下从楼上搬下行李放入大巴车肚,依次排队测温核对信息,领到了一张当地街道卫生中心出具的健康证明后,心情放松地踏上了返程的汽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再过考验素质的全程闭环转运关。</b><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四天上午八点半前,三辆"江苏长途"先后到位。我在志愿者的帮助下从楼上搬下行李放入大巴车肚,依次排队测温核对信息,领到了一张当地街道卫生中心出具的健康证明后,心情放松地踏上了返程的汽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巴车按照社交距离排座位,一辆车仅安排了14个人。按照我省的防疫政策,先由省防疫指挥部统一派车,到上海隔离酒店接回江苏的入境人员,送到苏州昆山,再由各市派车去昆山接回本市的入境人员,所有费用均由政府承担。一小时后,大巴车到了苏州昆山国际博览中心。我们在志愿者的帮助和引领下,推着行李箱进入了博览中心大厅无锡区,测温消毒核对身份信息后,静待家乡的来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5分钟后,我们又在志愿者的帮助和引领下,20多人排队分乘两辆车,在公安警车的引导下,踏上了回无锡的征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小时后,大巴车来到了座落在华厦家居城旁边的无锡蔓笙精品酒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以往从上海浦东机场到家也就三个小时,这次我走了三天半。</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充满矛盾的回家之路</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车后进房间前的顺序与进上海隔离酒店的顺序无甚大异,所不同的是行李箱享受了百岁老人的待遇,上5楼乘电梯前每人发一只塑料洗衣盆,里面有洗脸巾、揩台布、香皂等,志愿者陪送到楼上开了房门,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我的感谢声伴送他走进了电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妻子担忧我付款再出洋相,已经给我转款4500元,所以交费入住,一切OK。</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房间不错。房内一切设施都是新崭崭的,估计是抗疫防疫后征用为入境人员隔离酒店的。整幅墙面是玻璃,室内显得分外明亮,窗外是一大片绿地,视野开阔,赏心悦目。7月下旬的气候,外面已经热哄哄,室内却是凉爽爽的。我将在这里闭门11天,看看此情此景,心中也是暖洋洋的。即便如此,隔离在酒店的几对矛盾无法回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一是接还是不接陌生电话的矛盾。</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到无锡后的第一天下午接到来自苏州昆山的电话,自称是苏州公安,需要向我了解一下防疫情况,他话音刚落,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在国外多次接到中国警方的提示短信,凡自称是大使馆、领事馆和公安的,都是诈骗电话。约莫一小时后,又先后有两个电话打进来,我没有理睬。不一会儿,妻子来电,问派出所民警来电为什么不接?通知你隔离结束回家前要向社区居委会报备。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我赶紧打开电话:打扰一下,请问,最近考虑要买房子吗?刚入睡的一个午觉就这样被搅乱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二</span><b style="font-size: 22px;">是需要清洁与不提供入门清洁的矛盾。</b><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房间看上去很洁净,但细细察看,地板上还是有头发及污迹。我牢记妻子吩咐,打开行李箱,拿出消毒液、酒精纸巾,从卧室到卫生间,不留死角地消毒和清洁。隔离期间酒店不再派员上门保洁。如此这般,地面的清洁成了问题。蹲下用布擦,肚皮难受。跪在地上擦,膝盖疼痛。低头弯腰擦,后果难料。后来,就熟视无睹、眼开眼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三是饭菜丰富与光盘行动的矛盾。</b><span style="font-size: 22px;">酒店每天费用390元,包吃包住,尽管经济负担重了一些,但是物有所值。最初几天还能吃得干干净净,越往后剩菜剩饭越多,尽管每餐打招呼量少一点,但数量仍不少。无奈之下,只能违背"粒粒皆辛苦"的祖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四是电子测温的方便与自报体温不便的矛盾。</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与上海不同的是,酒店上午派员上门测温,电子测温机在额头上一贴就OK了。自报体温也无可非议。尴尬的是要将体温计温度拍照上传。玻璃体温计的水银柱本来就难以观看,照相就更有难度。好在这没有难倒我,但一定也难倒了群内的诸位先生和女士,导致实际上报数与群总人数的差异还不小。</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五是继续酒店隔离还是居家隔离的矛盾。</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妻子有隔离经验,知道入境人员在酒店隔离14天后,具备一人一套房条件的,才能居家隔离,否则须到住址所在区酒店继续隔离14天,费用自理。我不具备上述条件,妻子早已与其妹商量好借居14天。我考虑再三,八月份气温日益升高,妻子客居其妹家有诸多不便不适,我居家隔离的一日三餐也有诸多麻烦。于是上网查阅我家所在区的隔离酒店状况,结果堪忧。犹豫再三,致电抗疫防疫分管市长,希望安排在安全清洁的隔离酒店。一个多小时后,区分管领导来电告知已经安排在全区最好的隔离酒店。至此,继续在酒店隔离的靴子终于落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静观日出日落到月上树梢的悠闲心情与有家不能回的孤独心理此消彼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电视的诱惑力与学习的内驱力齐驾并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可以承受的寂寞与难以忍受的捅鼻孔并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饭来张口、菜来伸手的方便与双手替代洗衣机的不便并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电子测温的高效与上传体温的尴尬并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国以后饱尝了28天隔离的孤独感,5次闭环转运的新鲜感,3次捅鼻子检测的痛苦感。也感受到了饭来伸手、菜来张口的享受感,回家真好的幸福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我国平静了一段时间后,疫情又多点爆发的现阶段,写下此番经历,并且又很噜苏的流水账,是笔者为了力显事情的真实性及抗疫防疫的艰难性,是为了让打算归国的朋友延缓行程,让准备登机的朋友有充分的思想和物质准备。也希望看到此文的朋友提高抗疫防范意识,安康快乐。</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国外入境人员与国内密接人员的双重标准。相同对象在不同区域的不同标准(首次隔离和两次隔离的政策区别,同行夫妻在不同城市的不同遭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从日出日落到月上树梢,一天过去,从月亏到月盈,再从一轮明月到一弯新月,一个月即将过去,终于可以回家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