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波 / 父母亲的时代风采

黄河韵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母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父母亲的时代风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武江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叫张子芳,母亲叫邓文华。</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名字,是解放前为方便做党的地下工作起的化名。他本名叫武希贤,爷爷是本地有手艺的泥瓦匠,可惜早早离世了。</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他是老大,下面有三个妹妹。 </p><p class="ql-block"> 父亲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工作,上山打游击了。参加工作前,他只上了几年初小。虽然上学不多,但酷爱学习,在革命队伍中读了不少书,算是个知识分子。他喜欢西汉时的历史名人张良,取化名时用的就是张良字“张子房”的谐音。</p><p class="ql-block"> 在抗日战争年代,父亲曾任平遥县青救会主席、平遥县抗日民高学校校长。抗日民高是为抗日民主根据地培养干部的学校,实行军事化管理。学生在学校不仅学习文化课,还有扔手榴弹、埋地雷、刻印并张贴抗日传单等课程。那时父亲的主要工作,就是带领学生们学习这些实际战斗本领,他的很多学生成为地方上的优秀干部。 </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姥爷家有些土地,生活较为富裕。姥爷有文化,毛笔字写得清秀、有劲道,可当字帖用;而且他算术也很精通,能给商号当账房先生。母亲继承了姥爷的才气,字也写的漂亮,不过她思想新,喜欢用钢笔写。</p><p class="ql-block"> 父亲母亲是在革命工作中恋爱的,可以说爱得忠贞热烈、感天动地。母亲家里因父亲家穷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拗不过参加了革命工作、有新思想新观念的父母亲。他俩最终冲破阻力走到了一起,相爱相依了一辈子。我记得姥姥家后来给父亲的一个精美的黑缎小折包,里面用彩线锈着几个字:富贵冠芳。</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是贫苦人家子弟,母亲是富裕家庭之女,但他们都是坚定的革命者,在为信仰的奋斗中走在了一起,虽九死而不悔。我听父亲讲过在枪林弹雨中的惊险往事,真是生死就在转瞬之间;我还听母亲讲过夜晚在敌我交错区的村里大街上,贴抗日传单时的紧张经历,的确有性命攸关之险。</p><p class="ql-block"> 由于父亲参加革命工作,也牵连到自己家人的安危。如奶奶就险些丧命。奶奶是位坚强的母亲,丈夫早逝,儿子又外出参加了革命工作,她一个人抚养三个女孩子,日子过得很不容易。但敌伪人员抓了奶奶,然后把村民集中起来,将她绑在树上,要她交出参加革命工作的儿子。当时由于有个村民胆小,从人群中逃跑,那些敌伪人员追击逃跑人,忘了树上还绑着人,奶奶才捡了条命。但奶奶并没有被敌人的恐怖吓倒,后来反而成了村里的妇救会干部。</p><p class="ql-block"> 解放后,父亲任过平遥县首届县委宣传部长。后调晋中地委宣传部、地委党校工作,任科长、副校长、五七干校校长,一直从事干部理论教育工作。我记得自己在榆次液压件厂参加工作后,父亲说过,在革命工作中,“不要站错队,不要上错床,不要装错腰包”。这是他坚守一生的行为准则。 </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长期的革命教育工作中,锻炼出了出色的演讲口才。据父亲同村的老人梁老师回忆,解放后的一年,父亲回村里去过年。大家在村小学团拜,村干部讲了几句话后,就请我父亲讲。结果父亲站在几级台阶上成为主讲,讲得精彩动人,给他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生活中很风趣。我们在榆次地委家属宿舍安家后,排房前后均有小块空地,于是大家都种点玉米等农作物,体验点农耕乐趣,也聊补当时食物不足之虞。一次,我和他正下种,有位叔叔经过,和父亲打招呼问:“老张,种些啥”?父亲笑着回答:“啥好吃种啥,鸡蛋、过油肉”,把那位叔叔逗得大笑着走了。还有一次,我做错事,母亲撺掇父亲打我。大概打的力度不够,母亲不满意,父亲就回她:“怎么打?用步枪?”说的母亲也不再坚持了。还有一次,是我上小学时,在宿舍院的树下和一位比我略小的朋友下象棋。我大举进攻,眼看他支持不住了,可他妈妈回来了,蹲在我们旁边帮他走棋。自从他妈妈上阵后,我就招架不住了,在棋局中节节败退。眼看我就要彻底输了,父亲回来了,老远就跟他妈妈打招呼说:“你们年龄都差不多吧?”说的他妈妈不好意思地退出了比赛。 </p><p class="ql-block"> 父亲虽经过战火的洗礼,但性情却很细腻。他读过的书,用过的笔记本都平平展展的。他用的手绢很干净、有淡雅的格型图案。我记得儿时,曾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前梁上在乡间行走,其间受到成群的马蜂攻击,父亲就挥舞着那条洗得干干净净的淡雅带格的手绢驱赶蜂群,保护着我。</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工作中兢兢业业,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他提拔到新单位任领导职务后,可去单位分好点的住房,但他不提这些要求,我们全家一直住在大机关普通干部宿舍房里。父亲不只是在这些大事上,就是在日常生活上,也很注意节俭朴素。我记得他用的一个旧皮革质半圆型钱包,用了一辈子。我们家门上挂着的冬天御寒的棉门帘,上面打着补钉。</p><p class="ql-block"> 父母亲对孩子们很爱护,我从出生到长大,都留下了精美的照片,体现着他们浓浓的爱。</p><p class="ql-block"> 父亲去世后,追悼会很隆重,他的战友和学生送的挽帐挽联很多,挂满了殡仪馆道路两侧。追思的话语很多,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高山仰止。赵力之副省长及夫人到家里慰问。赵力之副省长给父亲的亲笔题词挂在很显眼的地方,是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革命精神永存! </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记忆里,父母亲虽然艰苦朴素,但穿戴打扮却很有气质,体现着那个时代革命者追求新生活的精神风貌。一想起他们,我就会想起那个为推翻旧世界、建设新中国而忘我奋斗的激情燃烧的时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5.9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父母亲与儿时的我</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觉醒年代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姥爷、母亲和大舅</p> <p class="ql-block">后排正中间是母亲</p> <p class="ql-block">前排正中是母亲</p> <p class="ql-block">姥爷家全家福照片(中间戴航空帽的是我,坐姥姥怀中的是妹妹妙娜)</p> <p class="ql-block">母亲和大舅夫妇</p> <p class="ql-block">妹妹妙娜和弟弟江涛、江涌</p> <p class="ql-block">母亲和我</p> <p class="ql-block">母亲和弟弟江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