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母亲节，我唯有祈愿！</p><p class="ql-block"> 文 / 张小红 2022.05.08</p><p class="ql-block"> 母亲节，朋友圈里芳香四溢。我动心了，也想送一束花！</p><p class="ql-block">图1</p> <p class="ql-block"> 但，我知道，我若送您花，只会惊扰您平静如水的生活，花香会诱发您六年来逐渐加重的慢阻肺、过敏性哮喘，会令您本就呼吸困难更痛苦得呼吸急促、难以入眠，每念到此，我便倍感悲恸。</p><p class="ql-block"> 女儿的笔端曾有工作日的灵动课堂、闲暇时的湿地公园、临睡前的心灵驿站；更有坚冷如冰的石笋、天女散花的飞瀑、真诚圣洁的哈达。但今日的吟唱和时光我只愿留给您，我的母亲。 </p><p class="ql-block"> 因为，在女儿的眼中，今年的五月不蕴不火，气温上扬，田地里的各种庄稼会趁机茁壮成长。放眼望去，满眼绿意，青山尽染，生机勃发令人神往。</p><p class="ql-block"> 五月，时逢属于您的季节。</p><p class="ql-block">图2 </p> <p class="ql-block"> 记得2017年8月21日夜，寡居了十二年的您突发重症肺炎住进了ICU，勤劳能干的您已不能自主呼吸，病危通知书已先后下达了三次，作为长女的我不得已在凌晨两点把舅舅爹爹们从八公里外叫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里一起做个决定。在我们无奈无助、悲痛欲绝地坚持了十一天后的黄昏，奇迹出现了！您可以自主呼吸了！医生允许我和妹妹可以隔着14寸的玻璃屏看一眼浑身插着白色、蓝色管子的您！那是多么让人心痛而又欣慰的一眼啊！ </p><p class="ql-block"> 从那个夏天以后，两年的冠心病不再是折磨您的病魔，肺心病成了您的新天敌。每到温变化特别是冬天，长在您身上的慢阻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令人胆战心惊，动辄挂急诊上呼吸机插管子！连续五年的春节，我和妹妹都陪您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每年只有进了五月，我们紧绷的弦儿才能稍微松一会儿，心中总是永不变更地默念着莫怀戚在《散步》一文中说的那句话:我的母亲总算又熬过了这个酷冬！</p><p class="ql-block"> 我不送您花了，就祈愿您能看到一篷浓绿的田野吧！因为夏天适合您康复，只有在夏天您才少了些许病痛的折磨。 </p><p class="ql-block">图3 </p> <p class="ql-block"> 也记得上小学时，最难忘的是那个冬天的一节数学课上，气温骤降，窗外大雪纷飞，室内我心飞扬。因为出门上学时来不及加衣服，蜷缩在教室最后排靠后门角落里的我冻得瑟瑟发抖，只祈祷着老师今天可别点我发言，不然一站起来就更冷了。谁知老师又像往常一样地点了我，并手势示意我从前门出去！师威难违，我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极不情愿而又习惯性地准备去办公室抱数学作业本。谁知，推开教室前门才发现，母亲怀抱着棉袄正焦急地等在门外要给我套上！</p><p class="ql-block"> 冰天雪地里，是母亲您雪中送炭，温暖着泪如雨下的我。</p><p class="ql-block"> 我不送您花了，就祈愿您夜夜安然好眠吧！清晨醒来，您是照亮女儿睁开双眼的那缕晨光，夜半睡去，您的世界定有一个恬然的梦。</p><p class="ql-block"> 图4</p> <p class="ql-block"> 还记得2019年10月10日上午10点，听闻您摔伤已不能动弹的消息，我急忙从考场里出校门打的从八公里外往回赶。看到趴在地上胯骨骨折坐不起来的您额头上、脸上、手上正鲜血直流，奇怪的是竟然不疼不哭不叫的您看我的神情，就像我小时候做了错事挨您批评时一样的怯懦……，大概是怕我又要像两年前那样怨责您不该逞能独居自我招罪受吧！本就听力不佳交流困难，现又换了股骨头的您不得不告别那劳作了一辈子的热土，终日平躺在床上，分分秒秒更是难以想象地孤寂难熬。</p><p class="ql-block"> 三年扛过来了，七十有五的您因不再劳作，生活虽不能自理，但竟比以前终日闲不住时的您气色好多了，也能在小区里走走转转朝迎旭日东升、暮送夕阳西下了。冬去春来，您终拥有了些许华茂草木，为您高兴，母亲！</p><p class="ql-block"> 我不送您花了，就祈愿您再无病疾的折磨，舒缓生命的脚步，把日子揉碎了细品慢咽吧！</p><p class="ql-block">图5</p> <p class="ql-block"> 今年的五月，女儿第一次想做个贪心的人，想送您世上最美好、最恒久的礼物，无奈花语苍白，不足以诠释女儿的心意，还是借用手中的笔，绘就一幅独一无二的绿野画卷给您吧！试着用柠檬黄、水晶粉、葡萄紫，雨后蓝调成最美的色调，长卷一展，便是您安康幸福的每一天。</p><p class="ql-block">图6</p> <p class="ql-block"> 往后余生，女儿祈愿春夏秋冬能陪着您从晨曦走向余晖，祈愿清晨能端给您一起吃微热的八宝粥、黑芝麻糖包，傍晚能一起泡着热水脚、聊着邻里事儿。不管，老去的是母亲您的脏器，还是女儿经历的沧桑！余生，女儿都陪着您！</p><p class="ql-block">图7</p> <p class="ql-block">（作者单位：湖北省十堰市丹江口市大坝中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