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想母亲

王青荣(德县路5号)

<p class="ql-block"> 于鲁辉</p><p class="ql-block"> 母亲节(Mother's Day)是一个为感谢母亲而庆祝的节日,时间为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这个节日最早出现在古希腊,现代的母亲节起源于美国,母亲们在这一天通常会收到礼物,康乃馨常被视为作最适于献给母亲的鲜花之一,而中国的母亲花是萱草花(忘忧草)。</p><p class="ql-block"> 现代母亲节是由安娜·贾维斯( Anna Jarvis,1864年5月1日-1948年11月24日 )发起,其终生未婚,一直陪伴母亲。安娜的母亲是一位很有同情心,而且心地善良的女士,并提出要设立一个日子来纪念默默地做出奉献的伟大母亲们,可惜愿望尚未达成就逝世了。</p><p class="ql-block"> 安娜于1907年开始举办兴祝活动,申请将母亲节定为法定节日,其呼吁获得热烈响应。1913年5月10日,美国参众两院通过决议案,由威尔逊总统签署公告,决定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为母亲节。节日于1908年5月10日在美国的西弗吉尼亚州和宾夕凡尼亚州正式开始,这一举措引起世界各国纷纷仿效,至1948年贾维斯谢世时,已有43个国家设立了母亲节。安娜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朵是康乃馨,康乃馨也就成了母亲节的象征。</p><p class="ql-block"> 美国 五月份的第二个基督教礼拜天 ,1914年美国总统威尔逊宣布美国母亲节就定在五月份的第二个基督教礼拜天。</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5月8日“母亲节”,晚饭后收到了青岛二中老学长于鲁辉先生撰写的纪念自己老母亲的文章,不禁潸然泪下。好文岂能独享,分享给大家!谢谢老学长于鲁辉先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康乃馨</p><p class="ql-block"> 《母亲节想母亲》</p><p class="ql-block"> 作者:于鲁辉</p><p class="ql-block"> 记不得我们家从哪一年开始过母亲节了,但从开始了过母亲节,除特殊原因我不得不身处外地之外,都要和母亲一起过母亲节。在为母亲特定的节日里,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孔,感受着母亲的温暖,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可是今年的母亲节却不能跟老母亲一起过了,因为她老人家在去年12月5日与世长辞了。</p><p class="ql-block"> 我母亲1923年旧历九月十二日生人,虚岁99岁过世。好多人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安慰我,说这是喜丧,老人能活到这个年龄已经很不容易了,摆脱病痛,离开人世,也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知道大家好心好意地劝慰是想稳定我的情绪,怕我因为过度哀伤影响了健康。可是我不能不想我的母亲,我想到母亲也不能不伤心难过,母亲生我、养我,我们在一个家庭里朝夕相处生活了70多年,现在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自己亲爱的老母亲,让我不伤心难过,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啊!</p><p class="ql-block"> 想想我母亲的这一生也真是不容易。她本是个农家女,我姥爷和姥姥都是庄户人,七舅上了几年私塾,在村里就算是文化人了。母亲受七舅的影响很大,跟七舅学识字,学吹箫,为以后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文化气息。母亲的出生地胶南孟家庄有一个早年参加革命的人,抗战胜利后回孟家庄拉“识字班”出外参加工作,又介绍我母亲认识了我父亲,后来母亲就跟着父亲入城了。父亲的性格耿直,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对大炼钢铁,大办公共食堂抱怀疑态度,在他负责管辖的区域内做了与上级政策不合拍的事,1960年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降职降薪,下放劳动。母亲总是安慰逆境中的父亲,表示:实在不行就回老家种地吧。没想到父亲积郁成疾,连种地的愿望也没实现,1962年3月就去世了。那时我母亲39岁,我13周岁,妹妹10岁,弟弟8岁。父亲的问题在他临终前得到了“甄别”,追认为烈士,我母亲便成了烈属,又调到街道办事处工作。我的七舅母因七舅早年去世,无儿无女,生活没有依靠,母亲把她接到我家照看我和弟弟妹妹。父亲不在了,母亲跟舅母商量:留下来跟几个孩子一起过日子吧,姑嫂二人把孩子们养大成人,以后养老送终的事就由孩子们来担承。这样,我们的家庭就由母亲、舅母和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组成了。老舅母拿我们像亲生儿女一样痛爱;我们待老舅母也像母亲一样亲近。记得父亲去世后的头几年,我们家总是被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着,家里不敢挂父亲的照片,怕母亲看了伤心,过年也不敢放爆竹,怕舅母说“孩子不懂事”,母亲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独自落泪,舅母总是安慰母亲,经常听到的话是“不为别的,还得为孩子啊……”我还记得,父亲去世后,家里的生活比以前困难多了,母亲和舅母通过街道关系揽到编制网兜和用贝壳做旅游小商品的活儿,母亲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接着做加工活儿,其辛劳程度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人,逢事能为别人着想。上世纪60年代大饥荒时,母亲的一个我们叫他蓝叔的同事,因为家属在农村,没有劳力,生活无法维持,不得不辞职回乡务农。灾荒过后,城里人的景况好了,乡下人依旧很困苦。蓝叔经常到我家要点儿吃的东西带回去,有时母亲还挤出一点钱来周济他。老家农村的亲戚们生活困难,好多人还经常来青岛看病,不管家里日子多紧巴,母亲还是多多少少要给他们一些帮助的。</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宽厚的人。父亲挨整的时候,许多人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文革时期,那些人受到了冲击,有人请求我母亲到批判大会现场控诉他们的“罪行”。母亲认为,那些人当初的表现固然不好,但在他们“落难”的时候也不必非要再踏上一只脚。后来,那些人有了感悟,还不时来我家探望老母亲。</p><p class="ql-block"> 母亲文化不高,但喜欢学习,关心时事。家里那本50年代出版社出版的《同音字典》是她的最爱,不管走到哪里,母亲都带着它,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一查。国际上发生的大事,她都十分关心,虽然弄不清楚来龙去脉,但还是愿意打听,愿意知情。在她病重脑子已经不清醒的时候,还猛然问我:“特朗普那个老头还干吗?”我说:“换民主党了。”又问:“台湾还是蔡英文?”我说:“还是。”接着问:“苏联怎么样了?”我说:“还那样。”最后问:“宾奴亲王怎么样?”我说:“不摇头了。”母亲笑起来,意思是:宾奴不摇头可真不容易呀!</p><p class="ql-block"> 母亲爱她的家庭,爱她的儿女,爱她的亲朋好友,爱她的周围的一切,她是一个爱多恨少的人。从母亲1947年跟父亲结婚,到父亲1962年去世,他们只共同生活了15年,但母亲对父亲的念念不忘却有60年。母亲经常给我说:“你父亲一辈子吃苦,又被人陷害早早去世了,我跟着你们这些孩子享了福,想起来真是对不起你们的父亲啊……”母亲对老舅母也是一往情深。舅母去世后,母亲经常哭泣,回老家必去舅母坟上祭扫。母亲病重神志不清的时候曾问我:“你舅母怎么样了?”我说:“舅母去世了。”母亲“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做嚎哭状。我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快改口说:“舅母挺好的。”母亲这才安静下来。母亲非常痛爱我们这些她的儿女,时常叮嘱我要好好爱护身体,总是念叨妹妹身体哪里不好,弟弟身体哪里不好,希望我们兄弟姐妹能够互相关爱。母亲病重,我在她身边陪床,只要她清醒一点儿了,就会说:“回去吧,好好休息。”有一次,在她半昏迷的时候,我拿着她的手轻轻打我的脸,我问她知不知道在打谁?她说:“知道。”我拿她的手又重打了一下,当我再想用力打的时候,她把手用力挺住,不肯重重落在我的脸上。我的眼泪禁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看到母亲一天天衰弱,我知道最不幸的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可我还是不肯死心,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使出来,能让母亲在世界上多待一些时候。有一天,母亲突然清醒了,跟我说:“你们不用费劲了,我好不了了,就这样了,我不怕死,就是舍不得我的好孩子……</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母亲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儿女又怎么能舍得自己的母亲呢?!母亲去世后,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老母亲,这种想念的滋味好像是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汇合到一起,产生的一种莫可名状的心情,只要这种心情在,我的老母亲好像也就在,只要老母亲在,我就看轻了一切,自己的灵魂似乎就得到了升华,什么别的东西也就可以不多想了。(完)</p><p class="ql-block"> 感谢于鲁辉老学长!</p><p class="ql-block"> 感恩有你!谢谢大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王青荣,1961年4月21日“诞生”于小城青岛,祖籍山东省荣成市成山镇岳家庄,军人子弟,现居德县路5号。1968-1974年就读于青岛江苏路小学,1974-1979年就读于青岛二中,1979年11月5日参加“革命”工作,就职于青岛市外轮供应公司,职业“Shipchandler”。喜欢“洗海澡(冬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