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两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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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我已经有12个年头了,每每想起她更多的是感到发自内心的温暖,她用她的微笑、坚韧、善良、勇敢、勤劳、幽默为我描绘了一个母亲的塑像。我爱你我的母亲。 母亲生于1923年,她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因肺结核而去世了。外婆是妇产科大夫,很重男轻女,从小母亲就像个男孩子,活泼且淘气。母亲告诉我,她少年时很希望成为一名记者,但是医生是安身立命的职业,也是外婆的希望,于是她同外婆一样成为了一名妇产科医生。 上世纪四十年代出,广州被日寇占领。外婆让母亲和另个一个女同学,离开广州绕道广西、贵州去成都华西医学院上学。每一次回忆那段记忆,母亲都很感慨。两个17岁的女孩子走过兵匪战乱之地,走过瘟疫肆虐之地,看着一个个家家门口贴着“当大事”条幅的院落,一座座飘扬着坟飘得坟茔,恐惧可想而知。 终于在贵州的某地,遇上了国民党军队的专列,在开学前赶到了华西坝。在华西的八年里,是她一生最快乐时光。每每她给我讲起她是如何在半夜跳墙,为得了结核病的同学去校园的果园里偷水果,为了能有钱吃饭,在校园里把自己的衣服、书卖给新生,到校外应聘医生,第一天就碰到难产大出血,吓得掉头就跑,解剖课上害怕尸体不瞑目的眼睛,用纸遮盖住,被教授批评...... 母亲毕业后,回到广州后,先后在工人医院、省人民医院就职,成为一名妇产科大夫,她工作很努力。 1954年,母亲和父亲结婚了,第二年,她随父亲调工作来到了北京。她先后居住于羊肉胡同的某个大杂院、东单金鱼胡同。然后开始了一个广东人在北京的半个多世纪生活。 1968年,母亲随626医疗队去了大西北。半年时间母亲学会了吃辣椒。在西北她在农民的屋子里做手术,取出过脸盆大的肿瘤,抢救过因难产大出血的农妇......那时西北物资匮乏,半年她很少吃过蔬菜水果,更谈不上肉蛋奶。从西北回来,她带回了一大纸箱鹅卵石还带回爱吃辣椒的习惯。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母亲时常要去农村、去工厂带赤脚医生。直到她晚年依然每年节日都会收到来自他们的问候。她曾经告诉我,她有一次去大兴某个村巡医,坐在装满麦秸的马车上,在昏昏然被摔下马车,而马车直到目的地才发现医生没在车上。 在农村她学会了擀饺子皮,擀面条。 我很幸福,在一个多雪的冬天,母亲为我接生了儿子。 母亲和从德国归来的弟弟。 母亲和外孙 今天是母亲节,想你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