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陀的清凉里

韩维民

舟山群岛•普陀山

景区评价：中国佛教四大名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由于是独立于东海之中的孤岛，风光还很不错。

出行：普陀山在舟山群岛的最东面，离宁波市区约100公里，离舟山机场3海里。普陀山是个海岛，均需要乘船到达。游览时间2天。

小贴士：普陀山是舟山群岛1390个岛屿中的一个小岛，形似苍龙卧海，面积近13平方公里，普陀山以其神奇、神圣、神秘，成为驰誉中外的旅游胜地。素有“海天佛国”、“南海圣境”之称。

旅游提示：普陀山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信与不信都不妨碍去普陀山祈福求子，按规矩许愿都是要还愿的噢。去普陀山要至少规划两天的时间，如果你不是去重点地研究佛教，除了主要的寺庙，其它的地方尽管轻松地走一走。普陀山不大，但可贵的是它的灵气，需要用心去体会与交融。

注意事项：普陀山真和尚很多，假的也不少，到寺庙专心去做自己的事，游览时捂紧钱袋子，别叫假和尚忽悠了。

在普陀山的清凉里

作者 韩维民

世上虔诚的事，大抵要经过痛苦的磨练。比如唐僧到印度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比如藏民到布达拉宫朝圣，那都是要一步一叩首地磕长头走上一个多月的。

我远没有那么虔诚，但是仍觉得去普陀山还是很费劲的，从宁波经过四座跨海大桥，跑了半天还需到沈家门下车上船，颇有些颠簸之苦。

问题主要出于我们日常的臆想，总觉得普陀山就在宁波，其实普陀山是在舟山群岛的最东面，离宁波还有100公里陆路，外加7公里水路。

现在有飞机直通普陀山机场，方便快捷。但我认为长上翅膀就失去了朝拜的意义，虔诚的事情就应该像文成公主出嫁，还是需要一路颠簸的。

《自助游中国》书里说：“普陀山应该是国人国内旅游中的必观景点，游客一生中至少应该到那里游览一次。”

这“至少一次”使我下定决心朝觐普陀，虽然我对佛教只是崇拜，并无信仰；虽然我这次到宁波只有短短五天时间；虽然我这次是为了战友章凡《远去的战争》一书排版付梓，忙的老眼昏花，实在不应该再抽出空来瞎跑。

但终究还是挡不住佛的伟大，或者说是心灵的诱惑。我在一首诗中写道：“我心将至，无以为大。”

普陀山实在是个风水宝地。那两天正是雨后，大地迅速地凉爽起来，把植被丰富的普陀洗得像云南的翡翠，满眼通透的碧绿，没有一丝污染的海风吹来，舒服得如同弥勒佛转世，13平方公里的海岛似乎都被神仙蒸腾到了天国的清凉境地。

　　我不信奉各种教义，但佛教作为中华民族深远博大的内涵文化，还是很值得崇拜有加的。这也只是自己主观的认同，比如佛教从来不搞占卜什么的巫术，也从来不给人家算命，更不编排什么弄神捉鬼的把戏以收取钱财为目的。

中国有四大佛教名山，分别是四大菩萨的道场。我去过普贤的峨眉、文珠的五台、地藏的九华，这次到普陀仰拜观音菩萨的道场，也算是圆满一件宗教上的幸事。

现今的社会日渐昌盛，衣食无忧的满天下人都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于是到菩萨前许愿的违背菩萨意愿的行为被发扬光大，且发扬光大的有鼻子有眼——要发财，到五台山；要升官，到峨眉山；要去灾，到九华山；要健康得子到普陀山。

　　我不想许愿，少年时代我就逝去了亲娘，实属不幸。中年男人的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我一样也没有沾上，至今老婆活蹦乱跳我只有死在她前面的份。

人生一晃就六十五岁早就退休靠边站了，还能指望天上掉下一捆人民币直接打晕我的头？我想求子也没人给我生，叫我女儿给我再生一个外孙，她死活也不干，真真应验了那句话：“心无旁骛且清闲，挥洒自由看云天”，况且许了愿还是要来还愿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倒是章凡战友很虔诚的，每到一座寺庙，必磕头许愿一番，看着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尤其是磕头时撅起的屁股，实在不忍取笑他，但愿他心诚则灵，菩萨成就他所有的好事，看在《远去的战争》拼搏五年的情分上顺利出版，保佑他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普陀山的香火实在是好，看来菩萨也垂青这片世外桃源的岛屿，而不肯像如今的人们硬要往大都市去拥挤。

从山脚的南海观音到山顶的慧济禅寺，从普济寺观音菩萨的应化道场到规模宏大的法雨寺，处处人山人海，可供跪拜的地垫似乎要抢着才能挨上号，香客们在乱哄哄的道场里很显虔诚地敬着香，嘴里叽里咕噜默默地许着愿，急匆匆地磕了头就去拜下一个菩萨，似乎不这样积极就怠慢了佛主一般。

我却想：朝拜应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要说提前一个月进食素斋，至少也要沐浴全身，更衣换履静静地进香、心静如水地思考才好，这样赶大集似地大有敷衍了事之嫌疑，一心指望菩萨显灵，真如一群人抢一个绣球，概率一定很低。

可是看着如浪潮一样涌进寺庙的一波又一波善男信女，又觉得可能还是我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家不是都讲：“心诚则灵”吗？

我也学着众人一样，合掌低头跪拜，但身边如此赶集，不可能静下心来，自然许的愿就不能灵验。

倒是那天傍晚我独自一人沿海边溜达，不知觉到了千步沙附近的悦岭静院——一个藏在海边山坳里静静的禅寺。

太阳已经隐在西天的晚霞里，游人都已经散去，大海有节奏地“哗哗——”着，空气中充满着树叶光合的新鲜，喧嚣的世界似乎突然来了一个刹车，静谧是如此回归大地，让我突感四周神秘的味道。

　　整个寺庙就我一个人，任由我信步顾盼，在大雄宝殿我自然地在菩萨面前跪拜下来，满脑袋虚空起来，正可以想一些要和菩萨说的话，以及要托付菩萨办的事情。

世界是如此琢磨不透，我的灵魂就在大殿里缭绕，突然觉得人其实可以穿越俗尘，在云的台阶上叩见上帝，说一些自己平时想不出来的灵感，或者是交谈一些窃窃私语，还可以把自己托付给另一个国度，查看一下将来的事情。

灵光闪现在天庭上，日出一般红亮。

　　待所有的虔诚都一一读完，时光从头到脚走过一番之后，我抬头睁眼，猛然间我的眼光和观音的眼光对在一起，她就那样端庄地坐在我的天国，用她那独有的慈祥看着我，似乎就要开口和我说话了！似乎蒙娜丽莎只对我一个人微笑，我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我正与神仙福音撞了个满怀。

我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菩萨是会看见凡人的，尤其会看见我这样很真实的凡人，以前到过多少庙宇啊，有谁会想到菩萨那灵验的眼光就那么直直地照耀在自己的眼前呢？

有些东西只凭着热情是找寻不到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争论于唯物还是唯心，甚至把“唯心”说成是错误的东西，这有点像门缝里看人，既偏激又容易夹坏脑袋。

宗教确实是唯心的东西，但宗教都以生命的形式充满了宏大和灵性，彰显了人类认知的文明，是一种更高的精神境界。

我的认识还很肤浅，在庞大的、有着千年传统的佛教面前，我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

　　因此，我们不理解的东西千万不要过早地下结论，也千万不要轻易地否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宇宙的空间里，我们的认知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喜欢宗教界的一句话：“爱国，爱教，爱众生。”

　　在普陀山这个宗教的天国里，我们完全可以重新整理一下我们的意识和思维，以便戴上5D眼镜，更立体、更精彩、更全面地看这个或战争或噪杂或和平的世界。

法国十七世纪伟大的哲学家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真的很有哲理。

（2011年10月和老战友、福建作家章凡游普陀山，写于2022年5月）

2011年10月在宁波，协助章凡《远去的战争》顺利出版发行。左起：战友潘敏河、章凡、韩维民、娄国忠、盛晓冬局长。

浙江作家俞永福在宁波陪同我和章凡。

我和我们政治处的战友娄国忠。

福建作家章凡，是我很要好的战友，我们都是两次奔赴广西云南，参加边境保卫战，立下了战功。

我和章凡2011年10月在普陀山。

普陀山的标志——磐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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