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荣的美篇

黄庆荣

回 乡 的 日 子

（ 四 ）

岭外音书断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

－唐.宋之问《渡汉江》

　　我们分乘的两辆车离开赵家场，沿着凹凸不平的乡村公路，向黎明山村进发，大家一路开心的地说笑，一刻钟时间便来到了山脚下。

远远瞅见一树冠庞大、枝繁叶茂的大树，我对凡荣说：“瞧见前面那棵大树了吗？按方位来看，应该是去枷档弯必经的那棵黄葛树了，我指着那大树问王书记：“那是当年的那棵黄葛树吧？”王书记回答：“是嘀！”，我说：“到那儿停一下吧！”。

下车上前触摸那粗大的树干，望着静静地伫立在溪沟石桥旁的这棵大树，那裸露的根系伸进石缝，扎根大地，牢牢地护住石坎，我暗自思忖，这不就是长留咱们心中的那棵大树吗！虽历经百年风雨，仍傲然屹立在此，生命力是何等的顽强！多少年多少次的在梦境窥见到你的身影，当年的翩翩少年、妙龄少女多少次路过你的身旁，你静静地伫立桥头，寒来暑往，一天天、一年年静静地见证这人世间多少的喧嚣和寂寥，见证这纷纷扰扰的历史变迁，你身旁的村落早已萧疏，不见了当年的模样，但我相信，无论这世间怎么变化，你的身影却永驻我辈心间。

大家欣然的驻足桥边、树旁，拍照留影，笑谈过往，似回到了那青春勃发的时代……。

眼前，已不见记忆中的那条伸向枷档弯的石板路，汽车加大油门，沿着崎岖的乡间土坯道向山腰缓缓驶去……。

绿叶对根的情意 2016/4/21 /第二次回乡摄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首诗，为初唐著名诗人宋之问的《渡汉江》五言绝句，曾入选中小学教材。

宋之问(约656－约712)字延清，名少连，汉族，汾州(今山西汾阳市)人，初唐时期的诗人，与沈佺期并称“沈宋”。唐高宗上元二年(675)进士及第，当时掌握实权的是武则天，富有才学的宋之问深得赏识，被召入文学馆，不久出授洛州参军，永隆元年(681)，与杨炯一起进入崇文馆任学士。与陈子昂、卢藏用、司马承祯、王适、毕构、李白、孟浩然、王维、贺知章称为仙宗十友。

宋之问政治上无足称道，品行也多有可讥，但却是知名当世的诗人。其主要功绩和沈佺期一样，在创作实践中使六朝以来的格律诗的法则更趋细密，使五言律诗的体制更臻完善，并创造了七言律诗的新体。他也是律诗的奠基人之一。

宋之问这首久离家乡而在返归途中所写的抒情诗，描绘了长年离家在外的人，得不到一点故乡的音信，不知故乡情况如何？家人是否安好？因此越走近故乡，内心就越发恐慌胆怯，即使在路上遇见来自故乡的人，内心虽迫切想知道故乡的情形，却反而犹豫踌躇不敢发问的心情。从此诗表达的时空来看，前两句是一般叙述，写诗人对昔日被贬岭南时的追叙，后两句匠心独具，构思巧妙，诗人接近家乡时的心态之描述，前者是铺垫，后者是主体，但二者又是相辅相成的，诗虽写得很平实，没有任何雕饰，但情况意真切，很是感人，此诗，语极浅近，意颇深邃，描摹心理，熨贴入微，不事造作，自然至美。

古往今来，人们常用该诗的后两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来形容久别故乡的游子归返家园时复杂的情绪。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复杂，一时竟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眼前总浮现着的是青山峻岭中，那一道道的沟壑山梁，那一垄垄的庄稼地，那一片片的青松林，那一条条通幽的林中小路，那一篷篷枝叶婆娑的翠竹林，那山林间缀满的姹紫嫣红的杜鹃花，那遍立山野开着白色花朵的桐树花，穿过林中小路时惊起的鸟雀的身影，桃杏李树花开花谢果飘香，山间小溪潺潺流淌，乡亲们的音容相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景象，还有这山坳中我们挥撒青春气息的身影……。

那年那月的那一天，我们怀揣梦想离开这方土地，原以为就像乡亲们所说的：这辈子怕要收脚迹才得个回来，再见面已是二世人了！

回乡!回乡！心中升腾起的总想回乡看看的念头一经产生，便随时光的流逝愈发强烈。

须臾间，数十年光景悄然而逝，回乡的路是那么的漫长，从少年到白头，而今迟暮归来，情怯地问一声：“亲爱的父老乡亲，你们还好吗？

一条路/落叶无迹/走过我/走过你/我想问/你的足迹/山无言水无语/走过春天/走过四季/走过春天/走过我自己……。 摘录陈彼得歌曲《一条路》照片摄于2013/5/14

　　汽车在半山腰原枷档弯生产队地面停下，当双脚落在阔别了四十四年的土地上，鼻子便顿然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瞬间便嗅到了多少年前那山野泥土的芳香，抬眼望，山山岭岭仍是那么俊朗挺拔，山色青翠葱茏。

走进村里，却不见当年那层层绿上山的庄稼地，不见那淙淙流淌的溪水，那青竹掩映下的村落，已呈萧疏状态，我们曾经住过的老屋已不见踪影，拥有数百亩田地和森林的村里只有6户人家了，青草遮住了荒废的田地，村里没有多少生气，望着这模样，心情变䅞多少有些凝重。

和村民张刚云 2016/4/21第二次回乡

　　路旁的屋子里，突然冲岀一红脸膛的老汉来，一叠声的嚷道：“刘还(凡)荣、房(黄)庆荣在哪里?”我一眼便认出了这老汉来，原来是当年和我们年龄相仿的村民张刚云。我对他喊道：“牯牛！牯牛！是你唢！”，原来，刚才听人说从前的知青回村来了，他高兴得冲出屋来，与我们握手相拥，一个劲的念叨：“脸(您)们一走就是啷哥(个)多年，一走就擒(看)不到脸(您)们哒!我时常念着脸(您)们呐！那时我就喜欢和脸(您)们一起干活、玩耍，听脸(您)们讲城里的事！”骤然间，想起当年他和他哥张刚祥同黄副书记从公社接我们到队里的，进村后他放下我们的行李担子，立马拿起了“三眼炮”(当地农村里用生铁打铸的靠装填火药，需时引燃火药爆发出巨大声响，在送往迎来的热闹场合中使用的，接连发出三声似炮竹声响的火器，故名三眼炮)装好火药点燃，三声炮响后，不料发生了一点意外，张刚云被火药熏黑了脸膛，只露出一双大眼珠在转动，傻傻的呆立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的样子，一时引得全村人大笑的情景，至今还觉好笑。

2019/3/21/第三次回乡

　　这天在村里见到了张刚云、程兴财、黄凤元等乡亲，乡亲们都热情地挽留我们吃午饭，因为今天的午饭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我们好不容易惋拒了乡亲们的盛情邀请，就此别过。

离开枷档弯时，天空飘起了细雨，车朝金竹坪山上驶去，王书记安排少前个在老乡亲耿德富家吃晌午，那儿也是当年几位女同学落户的地方。

随后，王书记向我们介绍了大队这些年的情况：2004年10月，原黎明大队、回龙大队、柳池大队合并建立了柳池村，村办公室就设在了回龙坝上的神龙潭那个地方。原黎明大队已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一来国家实行退耕还林政策，鼓励村民迁至山下，二来前些年修高速公路时，隧道就在这山脚下，工程完后，山上的水脉改变了走向，以前山顶上冒出的地下水形成的长年溪流，也因此断流，山上的水源已满足不了日常生活的需要，加上这些年村里很多年轻人外岀打工，少有人再回来，有些房子立在那儿，十之八九是空置的，多数人已迁至山下，年纪大点的离世了不少，这山上只剩下几户不愿离开的人家，所以村里的工作重心就基本上在山下了。

难怪!刚才看到村里，许多原本该生长庄稼的田间地头，却长满荒草苗木，不竟有一丝伤感上心头！不过细想，从前那火不烧山地不肥，伐木开荒，开山放炮，破坏植被，向森林要地，向贫脊土地要粮的落后生产方式，仍改变不了靠天吃饭的结局，早就该结束了，如今乡亲们在脱贫路上迅跑，向新生活，好生活奔去，让这儿的天更蓝，山更青，水更绿，让脚下的土地恢复它本来面目，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啊!由此，我内心不再纠结，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女同学们当年居住过的老屋基处留影2013/5/14

　　路过刘家湾，见到后来我和敦行同学居住过的刘家大院房屋已破损不堪，杂草丛生，没有人烟，已找不到当年生活过的痕迹。

翻过鸡公梁， 天放晴了，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坡形地貌，这地方没有多少成林的树木，一览无余的是成片的梯田和坡地，以及影影绰绰的农家院，这便是当年五位女同学落户的金竹坪村，抬眼便可望到山下离我们很远的赵家场。

上山的公路到此便终止了，到耿德富家还有一段缓坡形的山路，大家便下车步行了，我和凡荣、刘力、炯玲同学在刘齐明的带领下，向几位女同学当年曾居住过的老屋基“水井包”走去，炯玲学姐边走边提起我们给她们挑煤的事，我一时竟想不起有这事了，经提醒才觉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那半山腰的煤厂到她们的住地大概有一里多路吧!但从煤厂出来那段上山的路有百十来米，路不过尺余宽，全是在岩壁上凿岀来的脚窝窝，坡度约有60度，平时空手走这条路，怕都要手脚并用的，那天挑着百十来斤的煤炭挑子是怎么上去的，其细节已记不得了，现在想来，觉得当时肯定是仗着人年轻胆子大桩子也还稳，并熟练地掌握了打杵的使用方法，才把煤炭挑上去的，放在今天，也难以想象……。

当年女同学们居住在一个叫水井包的地方，如今已是一处土坑水凼，见不到那曾经的烟火地的影子了，周围除了繁茂的松树林外，还有几棵杏树，枝头挂满了已现桔色的杏果。刘齐明用我的理光相机，为咱们拍下了这张回乡日子里的经典之作的影像，这情景竟让我吟起那珍藏于心的一首无题诗来：

杏花早谢阳雀叫，

已是妖娆初夏天；

红旗猎猎迎风展，

层层梯田绿上山。

我对刘齐明说：“齐明兄，还记得这首诗吗？”齐明兄说：“晓不得了！”我说：“还记得当年学大寨时改田改土的场景吧！那田间地头红旗飘飘，劳动号子震天响，热火朝天的场面，当时我们男知青也和队里的壮劳力一起抬石头垒田坎的，两人抬、四人抬、八人抬、十六人抬的石头都有。七(吃)烟(工间休息)的时候，你随口吟出的这首诗，从此，我便将其熟记于心，至今未能忘却”，齐明兄道：“庆荣兄！尔(你)真是好记性哦！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不过是随口而出的打油诗而已！我都完全忘了！”我说：“忘不了哟!当年站在我们这些初中都没毕业的小青年面前的兄长可是高中生啰！给我们谈论的古今中外名家名言，令我们获益匪浅，对仁兄还真是有点小小的崇拜哟！齐明兄后来可是从干了三十年的教师岗位上退下来哟！如今，又是一个妖娆初夏天，咱们故地重游，谈诗论文，何其快哉！”

齐明兄又道：“有件事至今难忘！我记得你们下乡那年，尔(你)们是在我们这儿过的年吧！那年春节期间，尔(你)们帮大队组织了一场文艺演出活动，演了好多的节目，吸引了本大队及周边大队的社员来观看，这是尔(你)们很快的将城里生活的频率，调整到跟我们农民生活一致的具体体现，是将自己融入到农村实践的体现，是尔(你)们用自己掌握的科学文化知识美化乡村生活，影响农民的一次创举！”我说：“过奖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记得当时大队原本是有一个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吹拉弹唱，也不乏有才干的人，记得有一个叫刘荣武的人，跟我们年龄相仿，听说儿子都撒欢满地跑了，他生就一副好嗓音，那天在迎接我们的欢迎会上，吼了一嗓子，原生态的山歌是唱的真好听，令人刮目相看！要是放在现在，完全可以到央视《星光大道》舞台上去一展歌喉的。”

做客耿德富家 首次回乡 2013/5/14

　　至今，当时演出的细节忘了，记得这台节目，多半还是宣传队的保留节目，我们和宣传队以及村小赵富刚老师一道编排了这台节目。现隐约还记得，演出当晚，村小学的天井院里，挤满了数百人，在两盏锃亮的煤气灯光下，我们上台表演了京剧《智取威虎山》选段《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深山问苦》；《沙家浜》选段《智斗》等。为此，我们还认真的排练了好几天，还向村里的退伍军人借来军装，当天演出前，我们和几个退伍军人一起，学着军营里常见的拉歌活动拉歌，歌声此起彼伏，气氛活跃，场面热烈，受到了社员们赞不绝口的欢迎……。

我凝视着鸡公梁那儿的洞子湾头道崖下，当年那座村小兼大队部、广播站、医疗站和会场的地方，这承载了浓浓乡情的庙宇式院落，而今虽已不复存在，仍觉耳畔书声琅琅，学童们那稚嫩的读书声，依然萦绕在这山野间……。

山上满眼葱笼 山下山水迷茫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柴门斑斑风霜在 风车凄凄靠墙随－－程永康同学借贺知章《回乡偶书》诗中句 写彦文风车柴门小景 2019/3/21第三次回乡

开州港也建在了赵家 2019/3/21第三次回乡

　　走在乡间小路上，如烟往事涌上心头，同学们感叹：过去那纵横阡陌的乡间小路，白天黑夜的咱们可是走了不知多少回，如今，已全然不见当年的模样了……！

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老乡亲耿德富家，耿德富及家人热情的款待了我们一行回娘家的人。分隔数十年后，我们又品味到了那曾经熟悉的，久违了的农家菜肴……。

回乡的路很长、很长，我们苦苦地走了半世光景，回乡的日子却又很短、很短，短得如白驹过隙。后来的日子里，曾收到齐明兄发来的回乡感言诗，请我润笔，我虽然喜爱诗词歌赋，但并不曾作过什么诗，故一直不敢动笔，只好将原诗奉此：

2013年5月14日陪同重庆下乡知青黄庆荣、刘敦行、刘凡荣、张炯玲、姜天明、刘力回访金坪村后，引金.周昂《西域道中》而习作卷帘体四首：

其一

草路幽香不动尘，

渝州亲人回黎明。

山花烂漫松柏翠，

雅意浓情倍觉珍。

其二

细叶初向叶间鸣，

两云相抱谊相擎。

凡荣寻觅黎家院，

未酬夙愿再上行。

其三

溟蒙小雨来无际，

玲力合影水井包。

敦行踪至刘家院，

天明冒雨长田坎。

其四

云与青山淡不分，

耿家院中炊烟升。

绿庭欢语话家常，

偶有仙禽传奇声。

注：诗中“两云”意指刘凡荣、黄庆荣；

“玲力”意指张炯玲、刘力；

“敦行”意指刘敦行；

“天明”意指姜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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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真快，从2013年5月13日至2021年5月13日，我与同学们曾四次回到赵家场，回到我们魂绕梦牵的乡村里，见到了各自想见的乡亲们。

如今，从重庆到万州已通了高铁，1个多小时便可到达，下火车零转换，就可坐上定时开往赵家镇的客运班车，少了自驾车的辛劳；赵家镇旧貌换新颜，乡村公路已建成通车，到原落户的地方再也不用爬坡上坎了。

开县如今已更名为开州区，赵家镇也更名为开州区赵家街道，它地处万开公路主干道旁，距离开州城12公里。行政区划调整后，现总人口已达63714人，20个村、1个居委会，南山隧道建成通车后，成为开州区的后花园，也是开州区的卫星城及南部的一大重镇。

坐落在风光秀丽的小华山下，浦里河畔张家坝刘家大湾，就是刘伯承元帅诞生之地。这块风水宝地，曾孕育过刘帅仗剑拯民的博大灵魂，这里的河流，曾托起过刘帅击水中流的伟岸身躯，这里的山峦，曾雄峙过刘帅跃马神州的坚定信念。

赵家场因帅乡而著称，因市级小城镇而闻名。它依托刘帅故居，努力发展旅游业，依托万开高速公路，利用良好的区位优势，积极发展仓储物流基地，依托移民迁建契机，努力壮大城镇规模，搞活商贸流通。已成为该区域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中心，商品流通的载体，是集观光、旅游为一体的农、工、贸小城镇，现白鹤工业园区B组团已落户赵家，为此，各项前期工作正紧锣密鼓进行中，一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现代化的功能齐备的移民新城镇将座落在美丽的浦里河畔。

阳春三月 定刚学长一行 炯玲学姐一行回乡行

　　2019年3月，正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五十周年纪念之际，我们凤中老三届下乡落户在开县赵家的数十位同学先后回到第二故乡，去看望那儿的父老乡亲，寻觅曾踏过的这方土地的足迹，以了却自己的思乡之情……。

3月21日这天，天下着雨，上黎明的路还未完成硬化，路上车胎打滑，我们一行7人，转而经蔡家板板桥，沿着到渔乐、渔北的车道到达了海拔1100米左右的山顶上，只见满山梨树、李树花开馨香扑鼻而来，此次同行的，咱们凤中老三届杰出人物之一的，武警重庆总医院的专家钟教授彦文同学，此前，因医学交流，经常来开县会诊，可一直无法实现回乡看看的愿望。这次，在原落户的地方，高兴地见到了他当年熟悉的乡亲们。这一天才知道，从他们生产队到我们大队山岭连着山岭，地面挨着地面，距离不过两公里之遥，当年却因没有路，到我们居住的队上来耍，却需下山又上山，望山兴叹！

如今，这山顶区域已成了开州区打造的南山旅游胜地，从开州城区上这儿来的柏油马路建得很好的。这天中午，我们在原黎明大队乡亲周大禄的儿子周世福开在开州区电视塔台处的农家乐，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当花样繁多的农家菜，特别是他自家种的土豆、粮食喂的猪肉腌好的腊猎蹄炖的汤菜端上桌时，那特有的香味引人举箸，菜入口中顿觉唇齿留香。

　　饭后闲聊时，钟教授说：“当年只觉得这儿是穷乡僻壤，山高路远的，咱们还一往情深的往山下跑，如今看来，这地方还真不错，身前是赵家场，身后是开州城，山水迷人，风光无限，今后相约到这儿来过上一段快活日子，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随声附和：“要得!要得！”

2021年5月14日，我又和同学们再一次回到赵家场，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回乡的同学中，平东学姐和其夫万大哥是第一次与我们一起到的这个地方。平东学姐下乡落户没有跟学校的同学走在一起，她是听我们摆谈这儿的山水风情、乡风民情而让她着迷，决意随我们回乡的。

这一次我们没有自驾回乡，而是选择乘坐动车到万州，到万州后转乘客运班车到的赵家场，全程不到3小时，旅程感觉到人很轻松！我们游览了被称为亚洲第一的万州大瀑布，瞻仰了刘伯承元帅故居，参观了烟波浩淼的开州汉丰湖，同样也回到了我们下乡落户的黎明山村，周世福农家乐的饭菜依然令人赞不绝口！在周世福农家乐用实木新打造的观景台眺望山水迷人的赵家场。

雨中观瀑

　　回乡的日子里，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每一次回乡都有些许收获和不同的感受，刘帅故里城镇化建设的快速发展，日新月异的变化，让它更贴近主城的节奏，不同的是这儿的天更蓝、山更青、水更绿，乡亲们的声声问候！一次次热情的倾心交谈，一次次的陪同回村和热情款待，暖人心底，多情的土地，绵柔的乡音、浓浓的乡情令我们一次次的感念动容……。

对我们这辈人而言，主城本是自己的家乡，我们在这里出生，进而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入学识字，长大成人。然而，我们却对离城数百里的那个地方情有独钟，深深眷恋。回忆过往也是一种幸福，在那里虽只待了几年的时间，但在那里有过的磨难和欢乐，有过的烦恼和迷茫，也有过的遗憾和彷徨，却生生难忘！那里有我们青春作伴的乡亲，有我们挥撒青春留下的痕迹，这值得回味一生的经历，能让人感动一生的情感，渐渐地凝成一种深深的情结，这便是我们这辈人独有的知青情结。我们跨入社会的人生磨砺之路是从这儿开始的，这儿早已成了我们心中的故乡。

　　乡情是人最原始、最厚重、最持久的情愫，乡情是游子心中的北辰，战士耳中的号角，诗人笔下的彩虹，无论岁月走多远，这种情愫总萦怀不散，记忆的风渐飘渐远，就像蓝天之于白云，高山之于泉源，阳光、大地之于万物，那种无声的爱摸不到，却能够时时感受得到。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回望那山、那水、那原野，莲峰耸峙，风涛万顷，田畴无际……。

开州汉丰湖全景

（全文完 谢谢分享 2022/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