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信好友的祝福短信中我才知道今天是母亲节，我思来想去能给母亲什么礼物，买束花吧，她会说何必花钱买没用的东西；买些吃的吧，她会说，我什么也不缺，又是乱花钱。于是欣然动笔写一段文字，送给我年近八旬的母亲。 <p class="ql-block"> 母亲生于一九四五年正月二十五，属鸡。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小孩成活率不高，为了她能健康成长，外公外婆给她取名“拴香”，意思就是拴住不走失，能留在身边的意思。母亲是家中长女，被视为掌上明珠，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谁也没想到，这个家庭接二连三又添了七个女孩，这种清一色的女孩家庭，在封建思想浓厚的农村时常会遭到另眼相看，它来自于家族、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以及社会各个方面，来自于同学玩伴的恶语谩骂，为了父母的尊严、为了妹妹们不受欺负、为了自己的颜面，母亲经常要与各种挑事者斗争，造就了她敏感，不服输的性格。</p><p class="ql-block"> 母亲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八岁从庙湾初小开始，不间断地读到柳林完小、柳林中学。六一年中学毕业时，家里已是九口人的大家庭，拮据的生活捉襟见肘，少一个人，吃饭少一张嘴。当年作为家里可以减少的对象，嫁给父亲。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了我，直到七四年生下了妹妹和四个弟弟。我家祖辈以地为生，爷爷小时候患眼疾，因经济条件所限，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成为盲人。父亲有一个哥哥、四个姐姐，好在他是完小毕业，算个文化人。但家境贫寒，在村里属于没钱没势的人家。母亲的性格决定了她要活得比人强，任何欺负或瞧不起这个家的人都是她的斗争对象。在这家庭当中，母亲为了活在人头前，含辛茹苦付出了许多，纺过花、织过布，当过裁缝、做过代教，还帮助父亲合伙做过香；至于缝衣做饭、下地干活、养羊喂猪，那是再普通不过了。如果没有这帮孩子的拖累，她现在也是退休的人民教师，为了孩子们少受罪，她放弃了难得的机会。母亲勤俭持家，尽管孩子多，总能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们从没有衣衫褴褛过，她自裁自剪自缝，每到过年时我和弟弟妹妹们浑身穿的都是新的，虽然有些是大改小，但穿上合身合脚，从不被人小瞧。母亲心灵手巧，经常有人求她帮忙，她抽空也要把家里的事安顿好，在家里我们大都是吃母亲做好的饭，即使她不在家，经常是饭等人。一个八口之家，日渐长大的孩子们，单上学的花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父亲和母亲一如既往地坚持让我们走读书这条路，在家里，只要是在读书可以什么都不做。恢复高考制度以后，我们家有弟兄三个考上大学、中专，妹妹和弟弟都高中毕业，这在当时是非常了不起的事，父母亲走在人面前光彩多了，内心的高兴自不必说。现在父母亲有十个孙子，五个外孙，其中五个研究生、十个大学生，都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和学业。</p> <p class="ql-block"> 长期劳累和生活磨难给母亲的身体造成很大的摧残，进入老年的她，饱受关节炎的病痛折磨，手骨、腿骨已经变形，自己想做的家务事也做不了，爱干净的她有时急得掉眼泪。看见她拖着行动不便的双腿和苍老的身体，当儿女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儿女们各为自己的小家操忙，能做的就是多回家看看，陪她们说说话，过年过节一起吃个饭，作为些微的报答，比起她们的付出，儿女们做得太少了。写到这里，我感到忏愧不已。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作为母亲的节日礼物。</p><p class="ql-block"> 祝天下母亲健康长寿！</p><p class="ql-block"> 2022.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