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的记忆——母亲二三事(20220508)

大家都好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母亲节,我看到了有朋友发表了纪念母亲的文章,也激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p><p class="ql-block"> 是啊,母亲虽已去世30多年了,可每逢想起,总是让我唏嘘不已,心中对母亲的追思和怀念从来没有淡忘。</p><p class="ql-block"> 那就说说我少年时的母亲吧!</p> <p class="ql-block">  我母亲生于1926年,宁波市人,因外祖父早逝,遗下外婆带着她和阿姨相依为命。所以她们姐妹俩才10几岁,就去纱厂当工人,在工厂与我父亲相识,相恋,结婚。</p> 从宁波解放初直到因病提前退休,母亲一直是宁波布厂的档车工,三班倒,工作很辛苦,加上家里负担重,忙里忙外,使她身体严重透支,很早就患有严重的胃下垂,达13公分,后来又患胆囊炎、胰腺炎等多种疾病,长期受着病痛的折磨。<div><br><div><br></div></div>  这是母亲1961年在杭州疗养时寄给我们的照片。 <p class="ql-block">  因为身体一直不好,所以1976年,她刚满50周岁就病退了,但退休后,母亲仍为我们兄弟和妹妹的工作和婚事操心,继续操持家中事务,特别是此期间家里经历几次搬迁,她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有时身体不好,为了不影响我们工作,她总是默默一个人在家忍受着,不告诉我们。</p><p class="ql-block"> 1990年6月12日,她外出时突发胰腺炎剧痛,后辗转送医院救治,但手术并不成功,引起感染,导致腹膜炎、败血症,14日晚上,终因抢救无效撒手离我们而去,享年才64岁。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们全家措手不及,悲恸不已!</p> <p class="ql-block">1983年春节前的全家照。</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是一对恩爱夫妻,他们年轻时在工厂相识,相爱,结婚后从未曾有吵架、打骂的事发生,父亲把家事都交由母亲安排;在家里,母亲则始终把父亲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无论父亲担任什么领导职务或在“文革”时被批判打倒,母亲从不参和父亲工作上的事。</p><p class="ql-block"> 我们虽深受父母疼爱,但却远远达不到父母之间的爱。</p> 举个简单的例子,因为父亲喜欢吃“罗汉豆”,我们家每年总是从“罗汉豆”上市,一直吃到落市,母亲从不计较价格;家中烧了好吃的菜,总是放在父亲面前,直到我后来病了,才将有的菜放在我的面前。即使家里有什么事,母亲和父亲意见相左,但母亲决不允许我们说对父亲的不满。<br> <p class="ql-block">  我幼年的记忆,大约是从“三面红旗”开始的,最早是全民动员“除四害”,居民会要求,各家各户把家中所有能发出声音的家伙什么锣锅盆都拿出来,傍晚,规定时间一到,所有大街小巷,都敲打起来,而且口里还要大声地叫喊着,目标就是要把天上的麻雀敲下来,年少的我,也兴奋地和大人们一起敲呀喊呀,虽然被吓死的麻雀很少,但很刺激,很热闹。</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是“三年自然灾害”,动员每家每户都要去大食堂吃饭,父母在中午在单位食堂吃,我和哥俩一天只有一张“菜券”,凭此才能买到一份菜,除此之外只供应清汤了,我哥当时是五年级的学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还未上学,所以这个菜券,只能给我哥用。每天中午,我最早到食堂排队,但只能喝一份汤和二两米饭或高粱馍头,下午早早肚子就空了。</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午,母亲下班回家,一身疲惫,见我躺在床上,就问我:</p><p class="ql-block"> “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我转了个身,没有作声。</p><p class="ql-block">  “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母亲有点焦急。</p><p class="ql-block">  我还是不响。</p><p class="ql-block">  母亲弯下身来,“是不是饿了”?凑近我的脸问。</p><p class="ql-block">  眼泪禁不住从我的眼角流下来。</p><p class="ql-block">  母亲没再说话了,坐在床边,在自己的小皮夹子掏咕了好一阵,“走!”忽然,她拉起我走出家门,来到县学街城隍庙对面的一家面食店,拿出一张“熟食券”买了一份年糕汤。店里人很多,我们等了好一会,才有个空位子。哈!年糕汤终于搬来了,但年糕的颜色是黑紫色的,(估计是高粱粉制成的)母亲就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埋头猛吃,我当时也没问她要不要吃,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最美味的年糕”消灭了!</p><p class="ql-block"> 走出店来,母亲再三嘱咐我:回家可不能让你外婆和哥知道了,否则不好办的,我连连点头。</p> 1975年,我和母亲在一起。 <p class="ql-block">  记得1960年9月1日,是我上学第一天,母亲早早就起来,帮我整理好新书包及书本、橡皮、铅笔盒等读书用品,专门为我煮了个糖水鸡蛋,接着,她拉着我的小手,去大梁街小学一年级上学。</p><p class="ql-block">  找到了我的教室,里面已有不少人了,母亲领我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上,接着,杨明龙由他爸领着,坐在了我的旁边,坐在我们前排的是袁元德和钱本刚(他们俩是隔壁邻居),我母亲和明龙的父亲正在相互介绍自己的孩子,元德从前面扭过头来,主动与我们打招呼,我母亲便问他们俩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然后就对我们说:</p><p class="ql-block">  “你们以后就是同学啦,希望你们四个成为好朋友,相互帮助,一起进步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我们四个异口同声地说“好”!</p><p class="ql-block">  从这一声“好”开始,我们的兄弟情谊延续60多年!现在,每当提起那天的情景,我们四个人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而说起这个话题,大家就自然会提起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5年我们四位老同学合影。</p> <div>  2020年10月,我们四兄弟的合影。<br></div> 有关母亲的记忆有太多太多,匆忙间一下子写不了许多,今天只是匆匆随意记起来,就写了下来,以纪念母亲节。<div>  过了这个母亲节,容我好好捋一捋,再重新记述吧!</div> <h1><br></h1><h1><b style="color:rgb(51, 51, 51); font-size:20px;">母亲节时忆母亲,往事历历现脑际,</b></h1><h1><b style="color:rgb(51, 51, 51); font-size:20px;">含辛茹苦几十年,忍饥捱痛撑病体。</b></h1><h1><b style="color:rgb(51, 51, 51); font-size:20px;">一往情深为儿女,小康初成撒手去,</b></h1><h1><b style="color:rgb(51, 51, 51); font-size:20px;">凝望英容泪涟涟,此情此痛无终期!</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