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 念 母 亲

军哥

　　张学军／文 陈玉梅／诵

母亲节，一个对母亲感恩的日子，心底溢满了对母亲的思念。

一、慈母的背影

八陡镇西山，我爬上高高的石阶，越过横亘东西的铁路，跨进温馨的宅门。

一个熟悉孱弱的背影映入眼帘，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却没看到那慈祥的笑容，更没有听见那轻柔的回声。原来，这是一个梦。

梦醒，无声，无语。顿时，初见母亲背影的欣喜荡然无存，心里悄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二、雪中的诀别

又是一个母亲节，一瓣感恩的心香，浓郁了怀念的真情，让我又一次忆起了与母亲八年前的诀别……

2014年正月初六，白石青冢，雪沃陌野，一片银色的世界。

我和妻子、弟弟、妹妹顶风冒雪，在亲朋好友的陪伴下，走进博山白石洞公墓，为倏然辞世的母亲送葬。

白雪，寒风，这座泊满了哀思的陵园，远离红尘喧嚣，静悄悄的，显得格外寂寥、静穆。

父母墓前，我用一块白巾细细地擦拭那青灰色的墓碑，感到的是花岗岩的冰冷。

风雪中，父母的温暖已经不再，让我的心隐隐地作痛，倍觉天人永隔的遥远……

摆上祭品，点燃心香，焚烧冥蝶，遥寄祈祷，袅袅的缭绕中，母亲那熟稔的面容，一直在眼前晃动，久久地不忍离去。

凝视青冢，回眸亲情，逝去的岁月里，烙印下多少慈爱的温暖，令人热泪潸然。

三、含辛的岁月

我的母亲，1932年生于河北定县。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单身进京，与部队转业父亲相识结婚。

我的母亲，一生养育了五个子女，饱尝人间甜酸苦辣。在母亲抚育下，我们长大成人，都有了各自温馨的家庭。

我是家中长子，1956年出生于北京天坛医院，随父母渡过七年京城时光。

一岁多时，因和邻居家孩子一同玩耍被传染，得了小儿麻痹后遗症，致使左腿残疾。小时候的我，很是顽皮，膝盖经常摔得血肉模糊，母亲为我不知耽了多少心。

六岁时，因在床上给妹妹表演《三打白骨精》，跌倒床下，造成胳膊骨折，母亲为我治伤不知受了多少累。

父亲部队转业后，在北京水电力部工作，被派往贵州带队执行勘测工作，常年在外。母亲独自一人在京拉扯我们兄妹三人，尤其还有一个残疾且十分调皮的儿子，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

儿时的记忆，虽然已经淡漠。母亲的形象，却早已深深嵌印在我的心里，并留给我一个值得回味的童年。

1963年春天，我们随父母回到祖藉博山。

从北京到博山后，父亲先后在博山百货批发和八陡黑山商店任经理，是个事业型干部，起早贪黑，忙于工作，很少顾家。

1964年，又添了一对双胞胎弟妹，一家七口人全靠父亲工资生活，母亲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在京城生活多年的母亲，很难习惯博山民居生活，许多饮食起居母亲都是从头学起。

在那个口粮定量供应年代，孩子多，饭量大，母亲常年生病吃药，生活过得很拮据，母亲很是辛劳。

博山、八陡生活期间，母亲凭着女性勤劳和韧劲，拖着病弱的身体，学会提水、烧炭火、蒸窝头、推磨、摊煎饼，支撑起了一个七口之家全部生活。

我的父亲，抗日战争末期参加革命，战争年代给他留下七次战伤。年老时，左瘫右痪，不能自理，母亲侍候父亲整整22年。

22年，母亲搀扶陪伴着父亲晒太阳，一口水、一口饭喂食，拿药、治病，拾掇大小便，夜里喊我们帮着父亲翻身，我也学会给父亲理发、洗澡、打针，那是怎样的一份常人难以做到的照料啊，母亲却默默地做到了极致。

在母亲的辛劳中，我们慢慢地长大，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父母坚韧的基因，催生了我的进步和成长，更给了我砥砺前行的勇气和力量。

1974年，八陡五七中学高中毕业，我参加教育工作。经过不懈的努力，我21岁加入中国共产党，30岁成为母校“一把手”，先后担任博山十一中、博山五中、博山一中校长。

我的世界变大了，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但无论何时何地，不管工作多忙，我却总掂记着回家看看。

人，最不能动摇的，也许就是那份深深的父母与子女的情缘。

也许，对母亲的眷念，对父亲的牵挂，就是我们对父母养育之恩回报，就是让我们常回家看看的缘由吧。

四、回家的温暖

小时候，我们离不开母亲；长大了，母亲却越来越离不开我们了。

有时候，我工作忙，一两周没回家，母亲总会打电话来。她常说:没啥事，就是和你说几句话。

每一次回家，母亲总是给我泡杯茶，让我喝杯酒，还常拿出我小时喜欢的桃酥和蜜饯让我吃。

我想，在母亲眼里，也许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每次离家，母亲总是送我。我不让她送，她总说到家门口站站。

跨过西山铁路，走下陡坡，一回头，母亲总是跟在我的身后。

有时候，我已走远了，回头一望，母亲还站在铁路边的高坡上，目送着我远去的背影。

每一次回家，母亲的这份柔情，总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每一次离家，母亲的这枚守望，总让我感动和感叹不已。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侍。母亲在时，当时没觉得什么。母亲走了，我才愈加真切感到：母亲在，家就在，温暖就在！

家的味道，其实就是爱的味道，就是母亲的味道！

五、梦中的相逢

在岁月无情的行走中，父母老了；在时光无常的变幻里，父母走了。

八年前正月初六，母亲因心脏病溘然长逝，漫天的雪花掩没了母亲远去的身影。

母亲走了，亲缘断了，父母的故事画上了句号，但父母对我的爱却深深的刻到了心里，绵绵不绝，永远没有结束。

天边一抹弯月，悬在梦乡的天际。多少次了，总是盼着能在梦中与母亲再一次地相逢。

又是一个母亲节，云天演唱的《梦中的妈妈》，如泣如诉，令我热泪潸然。

又是一个母亲节，献上儿女们的一瓣心香。天堂里的母亲，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