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祠与《河东赋》

无尘

汉成帝在位时，曾经四次赴汾阴后土祠祭祀，其频繁程度仅次于汉武帝。

其实汉成帝初继位时，对汾阴后土祠并不感兴趣。这是因为他听了宰相匡衡的建议：去汾阴祭祀后土路途遥远，劳民伤财。应把祭天和祭地的活动改在长安近郊举行。汉成帝采纳他的建议，下令撤除甘泉和汾阴两地的祭祀之所，不再去汾阴祭祀后土了。

这两个地方在被撤除皇帝祭祀后，都出现异象：突然间狂风大作，祠内上百株十围以上的老树被大风折断或连根拔起。这是什么情况？成帝不免心生恐惧。赶紧叫来知识渊博的光禄大夫刘向，以问究竟。

刘向对曰：“家人尚不欲绝种祠，况于国之神宝旧畤。且甘泉、汾阴及雍五畤始立，皆有神祇感应，然后营之，非苟而已也。武、宣之世奉此三神，礼敬敕备，神光尤著。祖宗所立神祇旧位，诚未易动，前始纳贡禹之议，后人相因，多所动摇，易大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世。’”

对神不敬者，不仅祸及自身，而且要殃及三世——刘向这番狠话，让汉成帝心有所动。

不久之后，提出撤除汾阴后土祠祭祀活动的匡衡被罢官。虽然直接原因不是因为祭祀之事，但朝野上下都认为这是他“诬神”的报应。加之，皇太后见皇帝久无子嗣，认为这是因罢汾阴后土祠祭祀失天地之心、天地之神降罪结果。汉成帝思前想后，也后悔听了匡衡的建议，导致诸事不顺。于是，便以皇太后的名义下了一道诏令，决定恢复皇帝至汾阴祭祀后土的“先帝之制”。

永始四年（公元前13年），汉成帝首次赴汾阴后土祠祭祀，并厚赏汾阴黎民，所经过之地皆免田租。

元延二年（公元前11年），汉成帝第二次行幸河东，祭祀了后土祠之后，游历了介山，途经安邑县，瞻望龙门山，游览了盐池，登上了历山，寻觅殷、周的遗址，追思昔时唐尧、虞舜的风尚。随行的给事黄门郎杨雄写下《河东赋》，直播了汉成帝此次巡行的盛况。《河东赋》与《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共为杨雄四大名赋，其文学成就超越了司马相如。

此后，汉成帝又分别于公元前9年、前7年共四次赴汾阴祭祀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