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五月读书报告(上篇 ) 闫广慧

闲云野鹤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这个月阅读提速,一周阅读六本。因读书报告字数接近美篇五千字上限,故提前发表,望诸书友关注指正!</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1,《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温良恭俭让。温暖的体液、良莠的体力、恭喜的初血、俭省的保险-套、让步的人生。(林奕含 小说 北京联合出版社)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2017年4月27日,台湾90后美女作家林奕含在台北家中上吊自杀,时年26岁。而她八天前才刚刚接受过媒体对她两月前出版的小说处女作《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采访。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正值青春貌美的女孩走上不归路的。没错,就是她的这本自传体的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讲了一个十三岁女孩房思琪被国文辅导老师李国华诱--奸,并被长期精神控制,成为他的泄--欲工具,最后致使房思琪抑郁成疾,住进了疯人院的故事。作家林奕含毫不讳言这本小说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原型创作的。其中的事情如假包换。而林奕含的死掉也是因为那段噩梦般的过去造成她患上抑郁症,最终选择死来解脱精神的痛苦。此事后来曾引起台湾社会的巨大轰动,但据说那位衣冠禽兽的老师因为犯罪的证据不足,被法律保护了起来。林奕含的死最后换来得还是坏人逍遥法外,这不能不让人愤怒!让人恨后又无奈。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b></p> <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37, 35, 8);">(美女作家林奕含生前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从《洛丽塔》到《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成年人对未成年的性--侵事件,不仅仅存在于文学的构想中。在我们的身边,对弱小一方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威胁无处不在。房思琪对国语老师的恐惧和依赖是同时存在的,这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造成对她自己的否定又否定。李国华对她实施暴行的时候,她因为满足不了对方会觉得“对不起”,同时每次她受过伤害后,也会迷恋老师口吐莲花的华丽辞藻的修饰和包装。书中最后,房思琪疯掉后,张太太总结她的不幸时说:我就说不要给小孩子读文学嘛,你看读到疯掉了,这真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这本书除了房思琪,还有伊文这个知性女性的副线。伊文婚后长期受到富二代丈夫的家暴,而她对丈夫始终是隐忍和克制。小说到最后,我们也看不到她活着的希望,她也许会走林奕含这条路,也说不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围城》里有句听起来颇让人痛心疾首的话:不受教育的人,因为不识字,上人的当;受教育的人,因为识了字,上印刷品的当。其实我们不能说文化让人上当,把书读活了就能为我所用,那么就不怕任何病毒的入侵了。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这部小说文字语言很台湾腔,说实话笔者不太习惯。打动笔者的是人类天生的共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2,《中国1959--1961三年自然灾害长篇纪实》:大跃进、大炼钢铁、大搞人民公社与三年自然灾害是决策错误还是老天不让人活?难有定论。(楚汉 社科 四川人民出版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我们国家上世纪整个九十年代,在出版物的出版权和著作权的监督管理维权上是处于无序的失控状态。因此在那些年,全国的整个出版界充斥着大量质量低劣的侵权出版物即盗版书。加之国家出版局的对正规的出版社缺乏有效的管理监督。那些地方出版社为了生存,把一些出版批号通过倒空卖空的掮客高价卖给书商,然后再由底下印刷厂把一些内容恶俗低劣的通俗读物和打政审擦边球的社科类读物印制成册,经不太正规的图书批发市场卖给车站街头的地摊,最后流入到读者手里。以此,那些端着铁饭碗的出版社、关系网四通八达的掮客、深谙读者猎奇心理的书商、还有不入流的作家们,以及各级书贩都挣的盆满钵满,最后,受害的是那些买了书的读者,他们即污染了心灵,又买了单,可谓是“冤大头”一个。</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无论是盗版书还是买书号自营出版的渠道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抓住改革开放西方思潮的侵入,以及性-禁忌和个性解放刚刚破冰的以及国家出版局的管理监督不力等机遇,迎合了一些低层次读者的阅读需求,生产了一些色情、暴力、“怪力乱神”的文化垃圾。而且此类图书通常质量极差(封面设计、排版、印刷、用纸)并且定价还会很高,利润丰厚。除去盗版书,那些渠道书里让我们最先想到的几个出版社就是内蒙古人民出版社、新疆人民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青海人民出版社、伊犁人民出版社和延边人民出版社。这几个出版社名声太臭,冒着他们的名字出版的图书基本等同盗版书。当然,笔者也是其中书的受害者或者也可以说是受益者。因为,当时一些正规的国家大型出版社受制于新闻出版署的“卡关”,一些国外经典图书不得引进,而国内的优秀畅销图书只有通过新华书店才能发行。而新华书店的书从来都是一口价,工薪阶层买不起,就只得去地摊上扫货,寻一些盗版书和渠道书解渴。笔者记得,二月河的《康熙大帝》(四卷)、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四本)甚至钱钟书的《围城》等书都是在地摊买的盗版书。最神奇的是那时还买过一套五本的英国文学大师劳伦斯的小说集。那套书每本封面上都印着色情大师扛鼎之作的广告语。那套书笔者珍藏多年,后来被一老友借去,从此“黄鹤一去不复返”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话扯得有点儿远了。这月看过的这本《中国1959--1961三年自然灾害长篇纪实》,从体貌特征上观察不用做“DNA”就可以断定是上述那个时代的产物。应该说,这本书是比较客观地还原了那段历史。至于和官方口径有些偏离,孰对孰错,还有待时间沉淀后,再看后人的解读。而这本书放在过去是不让读的,以后什么时候“转正”只是时间问题。</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3,《高窗》 :看着这家人的房子逐渐从我视线中消失,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写了一首诗,写得很好,可是我又把它丢了,以后也永远不会再记起我写的是什么了。 (美国 雷蒙德.钱德勒 傅惟慈译 小说 新星出版社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初次尝试阅读雷蒙德,感觉他的硬汉推理可以抵消一切歧视通俗文学人的偏见。雷蒙德是世界上唯一一位以侦探小说步入经典文学殿堂,写入经典文学史册的侦探小说大家,被称为“大师中的大师”,被像村上春树、钱钟书、加缪、艾略特这个级别的大师视为偶像。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高窗》不是雷蒙德的巅峰之作,但管中窥豹已经足以领略了他文学的魅力。小说中塑造的马洛这个侦探形象,比阿婆笔下的波罗少了份沉稳,多了份放荡不羁;比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少了些思维敏捷和严谨推理,多了些刚猛和敢作敢为;比西村寿行笔下的杜秋少了些倜傥,却多了些铁汉柔情。如果和侦探小说界的祖师爷杜宾(爱.伦坡小说《莫格街谋杀案》、《金甲虫》等小说的主人公)相比,马洛的性格特点就更为突出,其棱角可以戳穿厚厚的装甲,直透心脏。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可以预报一下,笔者入坑后,会接着看他的另三本神作《漫长的告别》、《重播》和《长眠不醒》。</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4,《西线无战事》:教育让人变得愚蠢。(德国 埃里希.玛利亚.雷马克 梁锡江译 小说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这是一部让笔者激动不已的作品。为了能够调理清晰的把阅读感受说得准确明白,笔者一次就做了三千字的功课。把三千字浓缩成二百多字,这似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怎么填?怎么埋?难为无语!</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这是一本有关生死,无关英雄主义的反战题材小说。作者雷马克是经过战争洗礼过的一战德国老兵,所以他最有资格谈论战争的残酷性和政治的灭绝人性。我们看过太多口号喊得山响的爱国主义标语;听过太多催人泪下的战斗英雄事迹报告会;写过引刀成一快的铿锵小诗。但谁能坦然身临硝烟未散尽的死人堆,去寻找不久前还在同一个战壕里一起吃烤肉的战友的尸首?谁会理解肉搏战开始前巨大的恐惧让少年一夜白头?有谁忍心听一个娃娃兵被炸掉了脊背,久不能死时,哭着叫:妈妈!我想回家!又有谁懂得杀死了敌人,自己也就将离开这个世界时,发自内心的对躺在旁边的尸体说:“对不起,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然后实现和解?... ...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西线无战事》揭露了政治的虚伪性和欺骗性,它可以看作是最朴素的对人性的召唤,是让人落泪又痛恨的小说。</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5,《现实一种》:他俯下身去查看,发现血是从脑袋里流出来,流在地上像一朵花似的在吞吞开放着。(余华 小说集 作家出版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说起余华,我们谈论更多的是他的《活着》,谈起《活着》让我想到更多的是死亡和生存本能之间的搏杀,很惨烈,很暴力。但是殊不知,这并不是余华最最让人觉得他把死亡和人性写道极致的作品,如果你读过他早期的作品《现实一种》,应该会同意我的看法。</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余华是中国最早的先锋派作家之一。这种文学的实验后来证明是不会长久。于是,那时的小说家们纷纷转型,苏童写出了《妻妾成群》和《黄雀记》这种让人饱尝压抑的阴郁小说。莫言根植高密乡的三分自留地,种起来了红高粱。格非兜兜转转,最后架上眼镜写起那种文文气气的海派小说,还假模假式研究起来了《金瓶梅》。这时我们发现余华似乎没有变。除了在他的残暴文学里注入了一点点的温度,给人性一点点儿的喘息空间之外,似乎没有怎么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迷把他笔下的人物一个一个写死,而且是不得好死那种。随着年龄的变老,他的暴力美学里温情一点点的在他的文字里多了起来,直至他最近的新作《文城》完全脱离了丑、怪、恶、恨和残暴,取而代之的是仁、义、礼、智、信。结果,结果读者不买账,他被批评的狗血淋头。一个歌手的辨识度是靠风格树立起来的。如果不是声线故障不得不变,最好还是服从听众的耳朵。否则会出力不讨好,自毁前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现实一种》模仿了西方邪典小说的风格,这种带有颓废情绪的文字“毒药”是由爱.伦坡最早玩起,后来在二十世纪的欧美小众圈中盛行。几乎可以肯定,余华是大量阅读过此类的作品,然后为我所用,最后创立的他在中国文坛独有的文风。笔者是很佩服余华的这种聪明劲。这在中国的当代作家中是不多见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除了《现实一种》,这本小说集中还选录了同时期他的另两部中篇小说《河边的错误》和《一九八六》。《河边的错误》前十分之八是很规矩的本格推理小说模式。离奇的情节的设置,悬疑的自建和自毁,以及把读者带入迷宫,而自己不失方向感,这一切都做的很规范。但最后的结尾让人大吃一惊,变成了社会派的风格。这时一篇被读者忽视掉的优秀作品。他甚至好于除《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外的第三好小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说回余华文风的形成。余华曾讲到,他的童年是和停尸间以及各种哭声联系在一起的。过早的接触死亡这个人生课题,让他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在他成为职业作家后成了一个不一样的编故事的人。余华的才华正体现于此。</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6,《衣柜》:人们或匆匆,或缓缓地在酒店里流动,将它的床铺焐热,从它铜制的乳头吸水喝。但是他们只是过客,总会离开,而我们和酒店则留在原地。(波兰 托卡尔丘克 赵桢译 小说集 浙江文艺出版社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波兰当代女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说过:“一切都说明,文学将变得越来越小众”。没错,以证明文学小众的“一切”,就是托卡尔丘克自己的一切文学作品。</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托卡尔丘克是201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而早在2000年左右,她的作品已经被作家、翻译家余泽民大量的介绍到了中国。余泽民在谈到这位一生只用母语波兰语进行文学创作的作家的写作风格时说:“她善于在日常琐事中剖析人们的内在的、甚至不为自己所知的心理焦虑,深受弗洛伊德和荣格理论的影响。然而,她没有将心理分析仅仅局限在‘本我’,而是放在特殊的社会背景下,借助怪诞的手法挖掘现实的隐秘……她的作品是对马尔克斯和艾利迪拉的继承。”因此,托卡尔丘克的作品对一般读者来说似乎不太容易亲近。小众也许就是她能受到瑞典学院青睐的一个主要原因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衣柜》里边共收编了她的三篇中短篇小说。衣柜故事怪诞,写一对夫妻在二手市场买一只旧衣柜。然后他们被衣柜了散发的强大能量坑给吸引。最后这对夫妻住进了了里边。《房号》笔者似乎看懂了一点点。这是一个凭客人留下的气味来捕捉客人的蛛丝马迹,以解释大千世界中的大千众生。到了《神降》,笔者又不知道所云了。读此类书很烧脑,倘是读的进去,那就趣味无穷,否则就是煎熬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