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烛光里的妈妈～母亲逝世九周年祭

山水方仔

写在开头的话：今天是2022年5月8日（星期天）～母亲节！不知怎么了，从头两天开始，我就思念起在天堂的母亲。“妈妈，儿子想您了！”让我再一次回想起，母亲在世时对我们兄妹的养育之恩；母亲的音容相貌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每当我想起母亲寿终正寝的那一天，都没能看上她老人家一眼，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扑嗽嗽地往下直掉…… 母亲在世时总对我说，儿啊，要是有哪天我真的走了，你不要到我身边来给我送行。她还嘱咐我的哥哥、弟弟和妹妹说，你们不要错怪他，是我叫他这样做的。 这是为什么？母亲一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2013年12月4日，母亲因重病住院了，还这样反复叮嘱我，儿啊，我这回怕真的是不行了，你可要记住我说的话呀。我落气时，你真的不要到我跟前来看我。当我再一次的问起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母亲这才告诉了我，因为我与母亲的生辰八字相生相克，她怕给我带来灾祸。   母亲就是这样，在弥留之际、还在关心和心疼自己的儿子。 　　 2013年12月28日，是我们兄妹与母亲共同约定接母亲回家的日子。 一大早，大嫂就带着两妯娌在黄石港母亲的住房，忙碌着为她老人家打扫卫生和整理房间，准备干干净净地迎接她老人家回家。 上午10点多钟，妹妹从市中心医院打来电话，她哽咽地告诉我“母亲走了”。我当时还在打太极拳，听到噩耗传来，我的头脑倐地一下仿佛爆炸了一样…… <h1> 那个最心疼我的人，好像真的与上苍商量好了，竟然真的没能让我在她落气时，看上她最后一眼。</h1>   当我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母亲的病床前时，母亲却真的累了，永远地闭上了她的双眼…… 　　   （一） 母亲生前是黄石市黄石港口码头的一名工人。那时单位里机械化程度不高，许多活儿都靠人工肩挑背驮。 <h1> 每天天没亮，母亲就匆匆忙忙出门，往往是太阳落山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笨重的体力活，常常累得母亲回到家里，就想一头倒在床上甜美的睡上一觉。</h1><h1> </h1><h1> 可那时，我和弟妹还小，父亲又因病常年累月卧床不起，许多家务活，还等着母亲一手一脚去料理。疲惫不堪的母亲只能囫囵吞枣地扒完两碗饭，就忙着做家务活，浆洗全家人的衣物。</h1> 　　我常常在梦醒十分，听到母亲边搓衣服，边叹息的声音；常常看见她老人家，为了节省几个钱不用电灯，却在昏暗的烛光底下，一针一线地缝补衣衫…… 　　母亲一生俭朴，从来舍不得为自己多花一分钱。   每天早上出门干活，大多是炒碗头天晚上没吃完的剩饭，或者煮碗烫饭吃。偶尔，也上餐馆花上1角钱，买上两个大馍馍。要是阔绰一点，再花上3分钱买一杯热豆浆，或者花5分钱买一碗豆腐脑。可我极少看见母亲破费，多半是用一杯白开水将就着吃。 　　 1971年，父亲病逝后，45岁的母亲从此未嫁，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拉扯着我们兄妹5人（哥姐为同父异母），用自己的全部心血，哺育着儿女们的成长，直到生命的最后尽头，也无怨无悔…… <h1> 此时此刻，我无法用更多的语言来描述，只身单影的母亲该承受多少万般艰辛？无法形容母亲是怎样孤身一人，抚育我们兄妹五人的成长。</h1><h1> </h1><h1> 每当听到“烛光里的妈妈”这首歌时，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h1>  妈妈我想对您说， 话到嘴边又咽下， 妈妈我想对您笑， 眼里却点点泪花， 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 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 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 您的腰身倦得不再挺拔， 您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 <h1> ……</h1> 　　 （二） 1978年，母亲退休了，每月只有30元的退休金。她怎肯歇息？她说，孩子们都要成家，都在等着用钱。她不顾已是花甲之年，坚持起早贪黑的打了几年的临时工，补贴家用。帮助我们兄妹一个一个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小家庭。 　　这是母亲生前与自己心爱的儿孙留下的唯一一张合影照。我和弟弟因有事没能参加，留下终身遗憾。 　　母亲退休后，从未开口向儿女们要一分钱的赡养费。她常说，每月有几百元的退休金，省着点花，够了。她还时常问我，你记不记得参加工作那年（1971年），大年初一，还穿条打着补丁的裤子上街？时刻提醒我，日子好过了，也不要忘本，要厉行勤俭节约。 　　在我的记忆长河里，母亲早餐特别爱吃炸油条。尤其是喜欢吃那种炸得焦黄焦黄的，嘴巴一咬就喳喳响，满嘴流油的油条。她说，这种油条吃起来特别酥，喷喷香。 这恐怕是母亲的饮食中唯一的嗜好了。 <h1>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天早晨，我为了讨得母亲高兴，特意到早餐店排队，买了几根炸得焦黄焦黄的油条，去看望她老人家。</h1><h1> </h1><h1> 母亲见到我就笑着说，你个乖儿，还记得老娘喜欢吃炸油条。这油条吃多了火气大，年纪大的人要少吃，搞得不好，嘴巴里就会打起血泡。如今世道好了，吃的东西也多了，不能老像以前一样，总是吃包子、馍、油条了。吃也要讲究营养。</h1> 　　时过境迁，母亲的饮食嗜好变了，吃的早点，也不再是钟爱多年的炸油条了。 　　打那以后，我再去看望母亲，都变着花样，给她老人家买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其实，母亲的嗜好变化不仅在于吃，而是喜欢每天早起，与一些退休的老姊妹、老工友、老街坊邻居，结伴到长江边，做做深呼吸，甩甩胳膞，踢踢腿。 母亲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退休时还在单位里拿工资。她常说，我们这些人退休的早，坐在家里还有工资拿，这都是托党的福！现在工厂里的事不好做，钱也难赚，退休工人不能三病两痛的去找单位领导的麻烦。他们还要操心那么多的职工吃饭。我们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h1> 为此，母亲常常是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就披衣出门，精神矍铄地去迎接新一天的朝霞。</h1><h1> </h1><h1> 我们做儿女的，每每见到母亲身体健旺，脸上堆满笑容时，总是在心里默默地为她老人家高兴和祈祷，总是希望她老人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h1> <h5>　　</h5> 　　母亲在九曲桥留影 　　   （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h1> 2013年12月4日，母亲突发重病住进了市中心医院重症室。医生诊断为“心力衰竭”。</h1><h1> </h1><h1> 我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跟医生理论了起来。医生安慰我们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各个器官都衰竭了。这就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是没有办法抗拒的。</h1> 　　母亲之前可从来没有害过什么大病，更别说是心脏方面的毛病。 <h1> 她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我们经常戏谑她老人家，说话的声音大的可以把屋顶的阳尘震落下来。60多岁做临时工时，100多斤重的货物，她扛起来就走，和她一起打工的年轻人都自叹不如。</h1><h1> </h1> 母亲怎么会说病，就倒下了呢？ <h1> 可当我们亲眼看到医生用心脏起搏器，电击母亲胸前进行抢救时，我们的心都被紧紧地揪着，随着起搏器一起颤抖；心疼和悲伤的泪水，瞬间就模糊了我们的双眼。</h1> 　　母亲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抢救室被抢救9次。可她刚一醒来，就执拗着要转到普通病房。儿女们都劝她，这里的条件好些，你又有医保，还担心什么呢？她却说，这病房贵，没有必要花那么多的钱。自己的钱是钱，国家的钱更是钱，能省就省点吧。 <h1> 在病房里，她还念念不忘给儿女们讲，靠她一个人守寡，无论如何也抚养不了我们兄妹到今天。时刻教育我们要学会感恩。尤其是要感谢党和政府的恩情。</h1> 　　谁也不会想到，母亲临要离开人世间的头两天，交待的最后一个心愿，竟然是要我的妹妹去帮她，把剩下的一个月的卫生费、水费和电费交清了。她说，不能欠了国家的钱！ <h1> “总共140元。”妹妹交完所有的费用，回到病房里告诉母亲。</h1> <h1> 病房里的好多人，都当着我和妹妹的面，称赞我的母亲——一位退休了30多年的普普通通的工人，像个共产党员的样子！</h1> 　　是啊，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母亲的所作所为，与少数把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于巴不得有机会，多捞几个装进自己腰包的人相比，不是显得更加高尚吗？！ <h1> 我打心眼里为自己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h1> 　　 2013年12月28日，母亲不愿意再给国家和儿女增添更多的麻烦与负担，安详的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享年87岁。<h1> </h1><h1> 从入院到离开，总共25天。母亲没有多磨儿女一天；没有给国家多增加一点负担。</h1> <h1> 母亲留给儿女的却是那无尽的思念；留给儿女的是要多报答党和政府的恩情；留给儿女的是那朴实无华的做人的品德和品质……</h1> 母亲生前与三位孙女的合影 　 歌曲“烛光里的妈妈”后四句歌词是： <h1> 妈妈呀，女儿已长大，</h1> 不愿意牵着您的衣服走过春秋冬夏， 噢妈妈相信我， 女儿自有女儿的报答。   敬爱的母亲，愿您在天堂一切安好！ 我们一定会牢记您的重托，记住党和政府的恩情，教育孩子，像您那样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做一个永远有益于人民的人；为早日实现中国梦贡献自己的力量！ 　　敬爱的母亲，2018年12月28日是您逝世5周年的忌日。儿子专此写了这篇怀念文章，是为祭。 修改于2021年3月31日；再次更新于2022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