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节忆母亲

虚月映泉

文／虚月映泉

以此文祝天下的母亲节日快乐！

　　昨晚，吃饭时，不小心又掉了一颗牙。妻说，去看牙医吧，趁早镶上，吃饭可以更香，别让牙口不好影响身体健康。婆婆她健在时，牙痛让她看牙医都不去，想起来你还仍然后悔。

　　一语勾起那久违的回忆。

八十年代我义师毕业，回乡工作。八九年二月，父亲去世，母亲可能因思念父亲，加上年轻时的过度劳累，日渐见老。某日，母亲突然牙痛，脸部肿得老高，吃不下饭，我说带她看牙医，她不肯，说"牙痛不是病"，你忙，我自己赶集时上医院去。我放心不下，再三催促，还是拗不过她，留下了钱，让她自己找牙医看看，就匆匆回了学校。

　　第二次见她，问她牙痛好了没？她说没事了。草药真管用，煮着吃了几次就好了，何必花那冤枉钱？吃饭时，见母亲专挑软的、煮的比较烂、容易咀嚼的菜来吃，吃饭的速度比以往明显慢得多，见她装着没事一样，粗心的我就不了了之。如今想起此事，仍然有些许后悔。

　　后来才知，她自己把牙拔了，田头地角寻找草药，用草药消炎治疼，更舍不得花钱镶牙，还振振有词地说：凡是老人都会掉牙，花钱干啥？祖宗古训凡死人入棺前，必须摘掉假牙，否则入不了宗族祠堂，我不想当孤魂野鬼。

　　母亲她八十二岁离我而去，此前一直未听说她掉牙或牙痛，或许可能她有方法保护牙齿，如今想来，或许更多的可能是怕我们子女担心，不在我们面前数说吧，因为在她心里只有我们，而唯独没有她自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母爱是伟大的"之真实体现吧，只是当时我们都不当一回事。

虽兄长、姐姐在我上班时，无微不至地照顾母亲，我们也隔三差五回家与她团聚，心里总觉得差些什么。人在有生之年，尤其是年老后都希望儿孙承欢膝下，丧偶的老人漫漫长夜无人陪伴，除了孤独还是孤独，所以，老年人的唠叨，可能就是怕孤独。如今想来，能在母亲年老后，拉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走，听听她的唠叨唠叨，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母亲离去已二十几个春秋，愿母亲天堂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