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母亲

崔全顺

<p class="ql-block">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十六年了。这三十六年来,因为母亲去世的早,十四岁时候就开始学会了独立。大姐大哥们都已成家,我跟着身体不好的父亲和十七岁的二哥一起继续着以后的生活,没有目标,走哪说哪……</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河南林州人(原河南林县),1932年生人,1947年逃荒到涉县,母亲那年十五岁时,和父亲结婚了,父亲那年二十二岁。</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在三十六年前的一个冬天去世的。那个晚上,尽管我才十四岁,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哥哥姐姐们都轮流着在母亲身后边抱着奄奄一息的母亲,父亲吸着旱烟一直在屋里来回走着,而我就一直目不转睛的和母亲对视着,她拉着我的手,我摸着她的手,此时刻无言无语却胜过千言万语,母亲张着虚弱的嘴,一直想和我说话,却说不出来,就这样,一直到凌晨一点多,她那虚弱的嘴唇从此不再张开,握着我的手,其实早已冰凉。一瞬间,哀声响彻整个房间,一屋子里的七八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很悲痛。我爱我母亲,特别是她勤劳一生,很多事情是值得我永远回忆的,但我也只能把母亲的回忆定格在十四岁以前了。我的家境是贫苦的,和我们来往的朋友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贫苦农民。母亲一共生了七个儿女。因为家境贫穷,无法全部养活,听二姐说大姐在十五岁因为身体有疾而无钱医治,过早的去世了,只留下了我们六个,这在母亲心里是多么惨痛悲哀和无可奈何的事情啊!母亲把六七个孩子一手养大成人。可是她的时间大半又被家务和耕种占去了,没法多照顾孩子,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个好劳动力,从我能记忆时起,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全家八九口人,母亲把饭煮了,还要种田,种菜,喂猪,纺棉花。因为她身体高大结实,还能挑水挑粪。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我到四五岁时就很自然地在旁边帮她的忙,到八九岁时就不但能挑能背,还会帮忙挑水和和(huo)面了。家里还有纺线机,我放学回来,总能听见机杼的梭梭声,赶上好年景,母亲亲手纺出线,请人织成布,染了颜色,亲手给我们几个孩子缝新衣服,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着穿还穿不烂。 </p><p class="ql-block"> 勤劳的家庭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身,先烧水做饭,再把前晚剩掉的泔水去喂猪,我记得大概是五岁时候,就跟着母亲一起去后院喂猪,猪圈旁边有一棵槐树,我就依偎在槐树边,看着母亲一边喂猪,一边给我讲以后长大了怎么怎么样,不要学她等等,我记得当时也不知从哪淘来的话,对母亲说:娘,我长大了一定给你盖好房子,让你住,不再喂猪了。这句话直至在今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中午在大哥家吃饭后,再去后院看了看那棵依然还在的槐树,只是猪圈没了,被大哥改成了菜地。</p><p class="ql-block"> 母亲在家庭里极能任劳任怨。她性格和蔼,没有打骂过我们,也没有同任何人吵过架。母亲同情贫苦的人,虽然自己不富裕,还周济和照顾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她自己是很节省的。父亲天天叨着个旱烟袋,也喝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染上一点。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p><p class="ql-block"> 母亲没有文化,却对我们几个子女教育很严格,过早去世的大姐我不了解,二姐上过高中,大哥上过农机技校,三姐初中毕业1976年正是“文革”后期,初中毕业回家去生产小队当了会计,四姐小学毕业后母亲身体越来越差,就留家和母亲一起了,二哥正好在母亲做手术那年初中毕业,为了照顾母亲,也没继续上学,而我却在正上初二的时候,母亲却离我们而去了,没了母亲的严厉管教,我那时也是自然觉得没人管了,也算是解放了,以至于最后毕业时候,成绩一落千丈,以后的上学路自然无望而流入社会,成了一名路人。</p><p class="ql-block"> 时至今日,年已半百,尽管母亲离开我们三十六年之久,而我们却无时无刻都在谈叙着她,回忆着她,她的音容笑貌,依然历历在目,她的言行举止依然在激励着我们努力向前,时时刻刻不能忘记,直到永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记:时值2022年母亲节,再次触动了思念母亲的心情,勾勾点点,片片面面,母亲一直是挥之不去的,一直是萦绕在脑子里,刻在心骨子里面的。祝全天下的母亲节日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