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对人间俗事,我比较心大,不记得母亲节临近,各类纪念母亲节的形式点醒的我,细细搜寻母爱的点滴,但留在记忆中“可圈可点”的实在不多。</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教龄多长,做班主任就有多少年。实话说,我真不记得在家做女儿时母亲有亲切的笑容对过我们,记忆中她的笑都是进入老年以后。或许是职业病吧,她总是教师的形象在家庭中,包括对我父亲也没有多少温柔,记得父亲被母亲“教训”得受不了时常说的一句话是:“王老师,我这个错误只有这么大”,母亲这时才会想起自己还有别的角色,一笑而过。</p><p class="ql-block"> 听母亲历届学生说,他们“很怕王老师”。在母亲班上读书的闺蜜,曾说过这么一件事:有天上课铃响,我哥同另一个同学迟到了,母亲走过去闻了闻,随即一个耳光盖在我哥脸上,原来他们课间偷偷抽烟了。又听我哥说,那年寒冬的一个雨天,班上一个男同学,家里很苦,裤子全被雨淋湿了,母亲走过去一摸裤腿,他穿的是一条单裤,母亲回家把我哥的棉裤给了那个同学,我哥说“好舍不得穿,那是新做的棉裤,我也只有一条。”后来每年学校都有困难学生助学金及棉花票,妈妈都会给这个同学。母亲九十岁生日那天来了许多学生,其中一位女同学,做了我们这某个银行的行长,告诉我们说:那年她们去学农,晚上睡觉蚊子多,她家穷没有蚊帐,母亲就把她喊到自己床上一起睡,直到学农结束。我的学生时代都穿的是哥哥姐姐的旧衣服,搞活动要穿白衬衣,母亲就把她自己的给我套上,同学们总是投来异样的眼光。母亲永远没有时间,能做的就是给钱,让大姐带着去做需要做的事。我读书的第一天,就是姐姐带着去的;母亲也从来没有为我开过一次家长会。每年期末当我拿着奖状回家时,才会得到母亲一句好话:“耶,这个鬼还不错!”再没下文,以至于我常常以为自己是家里多余的人。因为姐姐们会常常挨骂,哥哥会挨打,我享受不了这些待遇。我属于被“自生自灭”的孩子。这种想法持续了许多年,直到我上大学选学《易经》,自己胡乱占卜,卦象不止一次有过这话“你命里的贵人,是你母亲。”更巧合的是,若干年后,一次无聊,在头条中占卜“生命中的贵人是谁”,结果竟然也是“母亲”。其实给你生命的人,自然是你的贵人,但我细细琢磨自己走过的路,总觉得这话似另有“玄机”。比如学二胡父亲视“不务正业”而反对母亲帮我解围;参加高考常不做家务,父亲认为是培养“精神贵族”,母亲跟父亲干仗;我偷偷“下海”母亲为我照顾孩子,……总之我人生每当遇到需要帮助时,都有母亲在我身后坚定的背影,冥冥之中,看是神在助力其实都是母亲的支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母亲走了两个年头,她的身影无一刻不随行,对她的思念也一点没退,虽不是浓浓的那种,但母亲生前的一些琐事总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闪现,无法忘怀。</p><p class="ql-block"> 母亲,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不是还是那样“放心”我们 ,或者会仍旧记挂一点我们?</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