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节有感

守候(郝香莲)

<p class="ql-block">文/守候</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五一劳动节,就是劳动节。每每 放了五一假,老师、学生无一例外投入紧张的农耕。</p><p class="ql-block"> 父亲扶着犁,十来岁的我拉着不太听话的两头驴,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入刚翻的新田,耕开另一边坚硬的土地。母亲端着沉甸甸的脸盆,在前面忙忙的洒着化肥。姐姐挎着红柳条篮子,赶着在未耕的土地上,抢着挖猪草。</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天很蓝,可我们总是顾不上看,因为火辣辣的太阳正在抽干我们身体里面的水份,汗珠常常滚过睫毛,栽入眼睛,但不听话的毛驴却不容我擦拭。我紧紧的拽着缰绳,努力的把手边这头驴拉到已耕的沟陇里,让另一边的驴,走在未耕的土地上,只有这样拉在后面的犁桦才能刚刚好犁开陇边未耕的土地,又不会开叉。</p><p class="ql-block"> 每次收工都是午后,父亲去送别人家合犋的驴,姐姐抱柴烧火,母亲做饭,而我会用辘轳从井里吊上来一大桶水,放在疲惫的驴面前,看着它把水“滋滋滋”的猛吸到桶底。然后把它拴到圈门口,看着它有滋有味的吃着父母回家顺路拔的青草。也有没草的时候,我就会拉着它,出去外面啃食路边早已光秃秃的草稞。</p><p class="ql-block"> 说驴还真是驴,这个刚刚卸了牛犋,喝饱了水,还饿着肚子的家伙,只要一听到有其他的驴叫,就会突然撑起脖子,抽着嗓子,拼命的“欧啊,欧啊……”大叫起来,如果那边叫声足够热烈,这货就会一撒丫子,疯了一样的拖着缰绳奔过去。而牵着缰绳这头的我,每每听到它一叫,就会赶紧把绳子在小小的手上挽几圈,然后满眼冒泪,使足了全身力气,紧紧的拽着。待驴叫声足够亢奋,我便也大声哭了起来。驴没跑,也停止了叫唤,我便也收了泪,驴如果跑,我便一边死拽着缰绳跟跑,一边大声哭叫“得儿,得儿……”</p><p class="ql-block"> 其实那时候的我们,天天都在过着劳动节。春耕的时候,每天放了学,赶紧跑回家,我们姐妹两一人挎一个红柳条篮子,跑到地里,在刚耕的土里,拾捡耧耙翻起的糜粟根,装到篮子里,死死的压一大筐,带回家,父母用来盖刚种的党参,估计是现在地膜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等这项任务完成了,姐两放了学的主要工作就是掏苦菜、弹线苗、打弯弯花回家喂猪。等自家自留地里的糖菜叶子可以撇着喂猪了,我们就在已长成的庄稼地里拔水稗子、毛乎秞秞喂驴。</p><p class="ql-block"> 那会儿的我们,每每挖了菜送回家,还会赶紧拿一个墨水瓶,或者不知道盛过什么的玻璃瓶,里面灌点水,趁着将黑未黑的天色,一路循着路边刚生全了叶子的树枝,一个一个的捡那些扒着叶子的路虎虎和打灯牛牛塞到瓶子里,回家第二天倒出来喂鸡。大大小小的孩子,一路抢着摘捡。进村的时候,大家举着瓶子互相攀比。这是两种不知道学名叫什么的昆虫,应该通常都是休憩在树叶上,吃食树叶的。夜晚也会飞到灯底下,使劲儿撞击。刚刚想百度查一下学名,出来的全是越野车。</p><p class="ql-block"> 每天放学后的工作并不悠闲,因为别家的孩子也在劳动,近处的地就那些,东西也就那些,孩子们却是天天一大片。于是你争我抢,你追我赶,互相比对,有时还会赤红变脸,口舌交锋。</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孩子们攀比的勤劳和现在比的勤劳不同,攀比的收获也和现在比的收获不同。</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们的世界没有补课,没有手机电脑,后来即使有了电视机,也是不允许在农忙的季节大白天看的。记得正放琼瑶剧的时候,我和姐姐爱死了,想看,没门儿,心里都难受死了,好像误过了整个青春。</p><p class="ql-block"> 但是现在回过头来再想想,好像这些遗憾都没有了,反倒是那些辛勤的劳作,却越来越多了回味,也让我们这一代人,对现在这一代的孩子们有了越来越多的担忧。</p><p class="ql-block"> 时光不会倒流,时代不会倒退,但先进的科技生活给我们的下一代的,会不会都是幸福,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