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亲爱的赵铁枫战友:</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你的祭日、一九七一年四月二十九日傍晚,为抢救战友,你勇敢的冲进火海、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一转眼你离开我们五十多年了。我们这些活着战友,都先后离开了海岛,离开了连队。唯有你还留在海岛,你那堆白骨、永远守卫在守岛建岛的纪念塔下。而且是永远永远…...。</p><p class="ql-block"> 铁枫战友,水线兵战友永远忘不了你!每当你的祭日和清明节、当年的指导员王德耕反复告诉战友们:“咱们连队在岛上就牺牲一个战友,咱们一定要常常去看看他。咱们现在都是儿孙满堂,铁枫却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你的墓碑前、常有战友为你扫墓献花。五十多年从没间断过。那年我领小孙女给你扫墓、孙女问我:这个爷爷牺牲了这么多年、你还能记住他的样子吗?我告诉她:我永远也忘不了赵铁枫爷爷!他已深深的刻在我的心底......。</p><p class="ql-block"> 铁枫战友、咱刚入伍时的冬天,海岛的天气特别冷,天不亮,咱们都抢着给连队挑水。井台上冻上厚厚的一层冰、你在家从来没有挑过水。一不小心,你连人带桶摔倒在井台上!头摔破了,棉衣洗透了!你却咧着嘴在憨憨的笑......。</p><p class="ql-block"> 铁枫老战友,好多人都说你傻。你爸爸十几岁就参加了革命,你入伍时、他巳经是空军的团职领导,你爷爷那一辈家里有五亩地。你却在家庭出身一栏中写上了家庭出身“地主”、你应该添写上“革命军人”。就这“地主”二个字,在你入党的问题上、硬是被多“考验”了一年。你妹妹在入伍档案中就写上了“革命军人”。这四个字和“地主”相比,那真是有天壤之别。可你硬是说这是实事求是。在六八年入伍的新兵中,你应该是骄骄者、可在入党提干这个问题上,总是比别人慢半拍......。</p><p class="ql-block"> 铁枫老战友、我最服的是你的“忍耐”。你是否记得那年在岫岩的野营拉练,从凤城的通远堡到岫岩县的石庙子公社,那可是冰天雪地的八十公里、城里的孩子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脚上的大头鞋越来越沉、你的双脚打滿了血泡!血泡磨破了、鲜红的血水就和袜子沾到一起,你硬是咬牙坚持走完了八十公里!</p><p class="ql-block">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岫岩的大山沟里、咱俩爬上大背山。咱们滿山遍野找野果子充饥,(军宣队上级领导规定大米、白面、猪肉、鸡蛋不准吃)那些没有成熟的野生核桃又苦又涩,还有一种叫不上名的野果、可能就是没有长大的野山梨、吃几个就能酸掉牙!坐在大山顶上,你望着北方、想起哈尔滨的红肠、我望着南方,想起连队的精粉馒头。想起这些肚子叫得各外响!这时候我们才知道什么叫饥肠辘辘!</p><p class="ql-block"> 在大山上谈论爱情、多少也能冲淡饥饿感、我从钱包里拿出女朋友的照片给你看。那时的照片都是染色的,你说这个女孩挺好看!我跟你要女朋友的照片,你说现在正在“暗恋”、她是初中同学,经常游玩在松花江畔。我们之间只通过几封信。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这真是一个悲壮的爱情故事!这个姑娘是谁?恐怕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也许姑娘还在埋怨、都过去五十多年了,为什么不给我回一封信?</p><p class="ql-block"> 铁枫战友:今年因有疫情、没能上岛去看你。前几天给你妹妹打了电话,她因身体的原因,仍然在海南疗养。老母亲今年九十五岁了,头脑巳有点失忆。她每天趴在窗台上,深情的望着窗外、总是自言自语的说:“儿子都当兵五十多年了,为什么还不回來看我?难道他真的忘了老娘……!</p><p class="ql-block"> 好啦!不写了,越写越伤心流泪!等疫情过后,我一定上岛去看你!</p><p class="ql-block"> 二0二二年四月二十九日</p><p class="ql-block">今天是九月九日,是一个悲伤的日子,我把怀念战友的美篇再发一遍,让我们不要忘记永远留在海岛的赵铁枫战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