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士谈孙根全叛变和浩尔图保卫战，一一李占鹏访史志工作者刘绍勤

昭乌达历史文化

　 乔国士，男，汉族，1921年生，河北省阜平县人。1939年参加工作，1943年入党，1945年奉命从河北来到林西，1946年6月随惠北海从林西五土家子来到天山。在阿旗时，曾任天山二区即乌兰坝区区长，德博勒庙区区委书记，旗供销社第一任主任。1949年8月调离阿旗，先后在内蒙古东部区物资局、内蒙古物资局任过经理等职。

1989年7月23日，乔国士同志在原昭乌达盟委副书记、原阿旗委书记赵杰和赤峰市煤炭公司谢经理的陪同下，首先从赤峰前往林东，看望他曾经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当他们参观了乌兰坝区旧址之后便于7月25日来到天山。乔、赵等来到阿旗后，中共阿旗委书记赛希亚拉图、副书记刘珍、旗人大主任朱文、副主任敖力布、旗政府常务副旗长李双临、政协副主席玛尼等几大班子领导先后看望了2位老同志，并向他们介绍了阿旗的全面情况。乔、赵在阿旗期间，富和巴拉、周海山、虎头荣嘎等以老战友的身份看望了2位老同志。旗广电局主任石磊、旗党史办主任刘绍勤还专题采访了乔国士同志。重点采访了三个专题：

一、浩尔图之战；

二、德博勒建政；

三、供销社初建。

由于时间久远，加之石磊、刘绍勤访谈乔老《在阿旗工作二三事》也很概括，作者就乔国士当年关于浩尔图战斗的细节及公安科孙根全叛变的具体情况，近日采访了原党史办主任刘绍勤老师。现将采访内容整理分享给广大读者。

时间：2022年5月8日，母亲节

地点：阿旗天山镇刘绍勤家

人物：刘绍勤、李占鹏

李占鹏：刘主任，我们是30多年的老朋友了。当年我在旗委当秘书，你在党史办当主任。今天登门拜访，只因为阿旗今年要在徐汉林烈士陵园建立英烈纪念馆，想请你再介绍下石磊与你当年采访乔国士乔老形成的《我在阿旗工作二三事》的一些情况，尤其是浩尔图战斗的情况。

刘绍勤：好的。

刘：正如我们整理乔国士的录音所写的，1989年7月23日，乔国士同志在原昭乌达盟委副书记、原阿旗旗委书记赵杰陪同下，从赤峰来天山、林东，看望了曾经在一起浴血奋战的战友。乔国士曾在阿鲁科尔沁旗二区即乌兰坝区担任过区长，是旗委书记惠北海带领的20多个开辟阿旗工作老八路之一。赵杰书记也是，他在天山口区任书记，后任旗委书记、昭乌达盟委副书记。他们参观了乌兰坝区旧址之后，于7月25日来到天山，在天山宾馆下榻。乔、赵等来到阿旗后，阿旗几个班子很重视，旗委书记赛希雅拉图、副书记刘珍、旗人大主任朱文、旗人大副主任敖力布、旗人民政府常务副旗长李双临，旗政协副主席玛尼等，先后看望了2位老同志，并向他们介绍了阿旗的全面情况。乔、赵在阿旗期间，富和巴拉、马德建、周海山、虎头荣嘎等以老战友的身份看望了老领导。旗广电局编辑室主任石磊、党史办我秉承领导要求，还专题采访了乔国士同志。采访工作基本上是在叙旧间歇中进行的。因为时间紧，我们抓住乔老在阿旗难得机会，重点采访了三个专题：一、浩尔图之战；二、德博勒建政；三、供销社初建。

李：乔国士介绍孙根全率公安科叛变经过了吗？

刘：介绍了，很详细。因为我们主要采访浩尔图保卫战了，整理时没做重点。乔国士、赵杰都谈到了公安科叛变经过。乔国士讲：1946年10月，国民党大举进攻我解放区，93军暂22师、18师和71军3个团占领了赤峰；国民党71军、热辽边区总司令李守信部占领了通辽、开鲁，并企图向天山、林东、林西进犯，以割断我人民解放军挺进东北的战略走廊和后方根据地。国民党不断向我热北地区的林西、林东、天山等地派遣大量特务，分化瓦解我蒙汉联军。在两种命运的选择生死关头，巴林左旗的达里扎布，巴林右旗的韩桑杰、乌日他，翁牛特旗的好特老，扎鲁特旗的洪富升格、二虎叛变投敌，蒙骑第四师就有近四分之一的官兵叛变投敌，蒙骑四师政治部主任蒙和舞乐极、二支队参谋长业喜扎拉僧、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阿旗支会主任兼三十五团政委道布钦巴拉珠尔、三十五团政治部主任韩宝音乌力吉、三十七团政治部主任阿民赛贺喜等一大批立场坚定一心向党的优秀同志被敌杀害。

　　当时我们阿鲁科尔沁旗公安中队建立于1946年初，中队长是吴德力根。吴虽为队长，实则事事听命于旗政府公安科长孙根全。公安科又下设查布嘎庙街内防署，署长为巴奇楼子石桌子大地主桑日布。公安中队下辖3个小队，队员75人左右。公安科在各区、努图克还设有10个内防班，每班都有队员5人以上。建立之初全旗一共有队员129人，多为额勒登格、恭额春、孙根全伪满旧警察、保安队员，成分极其复杂，农牧民出身的只占少数。

孙根全，又叫孙明海，曾当过伪满督查。阿旗政府成立后担任政府公安科长（先称内防科长）。1946年7月始，孙根全便与蒙骑四师三十五团团长额勒登格和开鲁守敌李守信暗中勾结，伺机待变。是年10月末，孙根全指使孙怀武（伪满警察）从开鲁带回了李守信“命额勒登格、孙根全把队伍带往开鲁”的密令。孙根全如获至宝，立即以催要军马为由，率公安队人员脱离阿鲁科尔沁旗政府所在地查布嘎庙街，私自开往罕庙、坤都一带寻找公开投降机会。

巴彦花乌兰苏木是孙根全的家乡。在这里，孙根全暗中派人把昭乌达盟工作团的韩娜仁朝格图、乌斯勒二人的枪与马匹抢去了，迈出了与人民为敌第一步。为了进一步扩大力量，他还叫人策动乌兰坝区区小队一名队员擅自脱离岗位，携带枪支弹药藏了起来，准备献给孙。幸好被我们发现。我一边向上汇报，一边进行第一时间追索。后来我们把枪支弹药夺了回来，孙根全的两个手下，一个被我区小队打死，一个被俘获。从此孙根全就对我及乌兰坝区政府怀恨在心。不久，在查布嘎庙街北的荞麦塔拉一带，孙根全与公安科内防署长白国震、公安中队长吴德力根、三十五团副连长辛荣久密谋反叛。孙根全很怕自已的反叛队员不同意，于是就先假借成立内防中队，把公安科全体队员从其老家乌兰苏木又调往距离乌兰坝区公所所在地浩尔图二、三里处执行任务。攻打乌兰坝区公所浩尔图，是孙根全半路下的命令，队员们都不清楚内幕。

1946年的秋冬季国共两党在热北的斗争复杂激烈。热北地委遵照“四•三”会议的决定，从林西迁到了林东，对外改称民运部，建立了人民民主政府一一昭乌达行政委员会。全盟各族人民在盟委、盟行署的领导下，进行地方政权建设，开展民主改革。由于蒋介石发动内战，时局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国民党占领奈曼后，一面建立了以奈曼王爷苏达那木为首的伪昭乌达盟公署，同我人民民主政府昭乌达行政委员会相抗衡；一面拼凑反革命武装，妄图向我昭盟腹地天山和林东进犯。敌人不时地派遣飞机到天山和林东的上空散发反动传单，蛊惑人心，又派特务对我上层进行策反。昭盟和卓索图盟地区的一些日伪残余分子和一些反动地主、牧主、喇嘛、王公等封建上层人物勾结在一起，结成了一股反革命力量，同开鲁的国民党遥相呼应，反攻倒算，妄图颠覆我新生的人民政权。在这非常时刻，阿鲁科尔沁旗在旗委书记惠北海领导下，同分裂分子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6月我到阿旗，在8月份就把乌兰坝区政府和区小队组建起来。建立区政府时间不长，浩尔图保卫战斗就打响了。

李：乔老说没说孙根全为啥只选择重点攻打乌兰坝区政府？

刘：讲了。乔老讲因为我区小队侦破孙根全私扣枪支案并从俘获的孙的联络员口中得知，孙根全、桑日布等正欲武装叛变，他们正在积极拼凑土匪武装，妄图袭击乌兰坝地区冀热辽边区银行，并夺取枪支，准备投向开鲁李守信时做见面礼。又因为乌兰坝区离查布嘎庙街和林东较远，不易发现，得手后可以安全逃离。掌握这一情况后，我们即刻通知正转移到乌兰坝区印刷边币的冀热辽银行的全体同志迅速返回，并委派专人把他们安全护送到林东。同时我将敌情向昭乌达盟委、军分区和阿旗旗委作了详细汇报。领导们指出，在当前时局紧张的情况下，阿旗不仅公安科孙根全欲叛变革命，旗委警卫班也蠢蠢欲动，35团团长额勒登格在他哥哥塔日巴拉喇嘛的策动下，也准备发动武装叛乱。这些乌合之众相互勾结，大有改朝换代之势。萨嗄拉扎布主席、惠北海书记已派哈拉巴拉、恭额春、阿尔斯郎等人做说客，规劝孙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但孙似乎铁了心与人民为敌。目前，冀热辽中央分局、军区已组织一部兵力正和林东步兵独立团一道，在热北随时对叛匪进行全面围剿。要求乌兰坝区政府一方面发动群众，开展清匪反霸减租减息的斗争，一方面必须提高警惕，加强战备，防止叛匪流窜偷袭进攻区政府。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乌兰坝区政府一面在干部和群众中深入进行防匪反特的宣传教育，一面加强民兵训练和区小队的建设，动员一切力量作好战斗准备。我们加固了区政府所在地浩尔图的城墙和炮台，把院墙按战略位置打通了射孔，院内紧靠大墙的房屋、棚圈打开了通道，预备了足够的粮草、饮用水、木柴，圆仓里储满了冰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听说抗击叛匪，浩尔图那些受压迫最深的基本群众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支持我们工作。贫农王宪章亲自把他的二儿子宝善送到区小队参加了八路军。给地主放了大半辈子牛羊的金福廷主动请战。贫农老葛头争着抢着为区小队退敌出谋献策。贫农老苏头天天四面八方给区小队打听情况。

李：孙根全叛匪何时攻打的浩尔图？听说是两次。

刘：乔国士介绍是两次，一次是初秋，一次是11月20日，录音材料里有记录。就这段内容：“笫一次骚扰是1946年秋，正是谷子要黄梢的时候，孙根全带领近200名骑兵从阿拉胡图象扇子面似的包了过来。区小队负责警戒站岗的队员报告有情况：“那边过来人了”。我遂命令队员马上鸣枪警告。连鸣二枪之后，孙根全见我们早有准备，不情愿地让手下全都下了马。这时孙根全在远处喊话说他们要过来。我说：“过来可以，但不能超过3个人，否则开枪”。没有办法，孙根全只好带了2人过来。我应酬地对孙说：“听闻老兄来了，欢迎啊，欢迎！”。孙根全则皮笑肉不笑地寒喧几句就进了屋。进屋之后，他把大衣一脱，枪放桌上一拄，对我说：“赶快做点好吃的，咱哥俩喝点”。我应到：“行，我不敢不做，科长大人光临乌兰坝，我还怕招待不好呢！如果招待不好，我这个小区长还当不当啊”。在两个人谈话之间，我向周围仔细环视了一下，气氛好个紧张。孙根全把枪放进套里，又从套壳里取出来，枪口朝下，两手扶枪在桌子上。而门口就站着他们的一个随从，持枪待命。这时我也临危不惧，把枪握在右手里，用左手比划着同孙谈话。不一会做贼心虚的孙根全，喝了点水，把枪一甩插入腰中，拉着队伍溜了。我知道，这次来，孙根全是想抓我乔国士的活口。却看见我们区小队早有准备，时机不利，因为没让他的队伍靠前，动手怕吃大亏，故而灰溜溜走了。”

关于 第二次孙根全打区公所，乔老介绍很细，也很激动。那是在1946年11月20日。这天拂晓，区小队正在院子里上操，只见老苏头通身是汗地从外边跑了进来向区长报告，“乔区长，有情况！土匪从东北方向往咱们这边打过来啦！”我赶紧登上炮台，一看土匪的马队足有二三百人，从东北梁冈上向区政府扇形包抄过来。我一面命令集合区小队，一面呜枪向村子报警。村民们听见枪声，知道了土匪来袭，纷纷赶来区公所参加战斗。我一边组织大队百姓转移，一边留少数民兵与战士进入临战准备。战士们迅即顶住区公所大门，然后分别把守住区公所周围炮楼。留下的民兵拿起农具、扎枪与战士配伍一同坚守区政府。

此时土匪们己潮水般涌入浩尔图村庄，他们先把马拴在百姓家，土匪们迅速爬上浩尔图区政府周边房子制高点，观察并封锁区政府。见敌人来势汹汹，而且重点迂回西南主攻方向是区政府南大门。我亲自带人防守住大门。命令区小队队长刘永风等分别坚守好东北及西南炮台，不让敌人靠近半步。

当时孙根全狂妄的很，身披日本军大衣，头戴狐狸皮风雪帽，蹲在一个烟囱后，手舞日本战刀，下命令让二三百土匪发起冲锋，悬赏捉拿区小队队员。乌兰坝区小队由于准备充分，分工明确，又有百姓支持，战士们据险而守，对敌进行了有力还击，敌人两次进攻均遭失败。

敌人原以为浩尔图离林东、天山较远，区小队装备差人员少，肯定一触即溃。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面对几百敌人的进攻，区小队硬是顶住了。见两次攻击不成，孙根全遂恼羞成怒，抓来村里老人孩子和妇女，逼她们靠进区政府引干柴放火烧区政府，不烧就枪毙。我们将计就计，为保护百姓，一方面让百姓依敌要求点火，一方面命令战士放水灭火。见一计不成，孙根全又令顽匪靠近院墙，然后实施投弹。敌刚一靠近，结果就被区小队打死一人，重伤一人。看见敌人气势减弱，我指挥区小队趁着烟雾组织反冲锋。这群乌合之众，本不知打区政府，又不愿打区政府，胡乱抵档一阵，不支，遂退守村中。

李：听说区小队刘永凤队长牺牲了，但阿旗烈士表册318人中没有找到此人。

刘：我们在党史办也查过，此人为外地人，是乔国士调去的。很能干很勇敢。 乔老说他和刘永凤和王江三个人，从门楼的垛口里朝村子里瞭望，琢磨着敌人的动向。忽然见一帮匪徒扛着铁锨、梯子，顺着胡同迅速往东北移动。我们马上判断出敌人下一步的阴谋一定是把主攻大门的计划改为佯攻。敌人要集中其主力乘虚从我东北角攻墙而入。我立即决定：大门和西南炮台各留一名战士监视敌人动向，其余大部分战士和民兵全部转移到东北防线。刚刚部署就绪，敌阵中突然发出一声喊叫，一股土匪爬上东北炮台对面的几个房顶，用冲锋枪、手榴弹集中火力向我炮台猛烈轰击。另一股匪徒在密集的火力掩护下，从斜刺里插了过来，企图控制距政府不到10米的一个碾房。如果让敌人占了这个有利地形，就有掘墙而入政府院内的危险。这时刘永凤队长不顾个人危险，从炮台里一跃而起，用冲锋枪就是一棱子，把快要冲进碾房的匪徒扫倒了一片，一名匪徒当即丧命，多名匪徒受伤，剩下的都爬进了碾房后边的粪坑里。匪首孙根全一看这次冲锋又没成功，眼急红了又扯开嗓门儿叫骂起来：“这些个狗娘养的，你们再往后退我都毙了你们！上！谁要占了碾房我给他当个连长！”一时间，枪声大作，混战中敌溜进碾道，向我炮台射击，乌兰坝区小队队长刘永凤中弹光荣牺牲。刘永凤原为河北平山焦坦庄人，45年从晋察冀调入林西，46年7月又调入阿旗二区任队长，战后遗体葬于查布嘎庙街马家烧锅后山沟里，52年被家人起回。

刘永凤倒下，但他的精神却激励着每个人。我区小队忍着悲痛，越战愈勇，为队长报仇啊，杀土匪啊响成一片！在我区小队上下一心，凭险奋力还击下，孙根全匪部死伤10多人。他虽强攻袭击两天浩尔图，但阴谋始终未有得逞。加之叛匪一部分不明真相，到了乌兰坝才知袭击区公所，所以大部分人员纷纷逃跑溜回家中了。孙根全一看攻击失败，队伍又四散开来，又怕林东、天山我增援部队开来。于是赶紧网罗残部40余人，向道伦百姓、坤都、开鲁双合兴方向狼狈逃窜。1946年12月10日，孙根全拉起残余队伍，投靠了国民党开鲁守敌李守信和达里扎布，并被委任为少将支队长。

李：刘老师，听说乔老还向你们介绍了孙根全、桑日布鼓动三十五团一连、三连部分人马投靠开鲁李守信、达里扎布，这方面细节还记得吗？

刘：关于这方面内容，哈拉巴拉、关布来喜、阿尔斯郎、莫勒德图等在我们编制的阿鲁科尔沁党史资料中或多或少有些回忆。乔老当然讲了一些细节。乔老说，三十五团、三十七团叛变时，热北局势很乱，可谓黑云压城城欲摧。许多立场不坚定的投机分子更是蠢蠢欲动，改弦更张，迅速投入国民党怀抱。我党、政机关、部队受此影响很大，弄得人心惶惶，前途渺茫。当时三十五团大部在巴奇楼子庙已被和子章的四师主力挤压到了德博勒庙，只有三十五团一连和新三连在北部哈拉哈达（黑山头）、乌兰苏木、白嗄力、荞麦塔拉双合兴等一带执行临时休假补充冬装任务和剿匪任务。额勒登格多次下令要求这两个连迅速南撤与大队人马会合。孙根全、桑日布也看好这两个连人马枪支，企图动员他们向巴奇楼子运动集结，两支人马合为一处。尤其是查布嘎庙街公安内防署长桑日布，还送信给北部犹豫不决的2个连，说额勒登格己拥兵投向开鲁，仅在巴奇楼子庙和查干诺就有2000多人。但三十五团新三连在宝音乌力吉（连长）、孟和巴雅尔（指导员）及苏和（副连长）带领下，立场坚定，不为所动（编者注：新三连虽大部没动，但仍有班长苏格德尔扎布等10人胁迫扣压连长宝音乌力吉去往开鲁投敌，半路上宝音乌力吉连长借机逃脱）。三十五团一连在连长堆钦扎布、指导员布和朝鲁、二排长贺希格套格套（苏和弟弟）坚持下，二排16人（含连长指导员）历尽千辛万苦拉到了昭乌达盟治所林东。但三十五团大部分官兵在一连一排长散布拉扎布、三排长八十二、四排长白乙热图的带领下，与前石桌子桑日布手下公安科内防署二三十警察合兵一处，经巴奇楼子、德博勒一起投向开鲁国民党守军。对于孙根全、桑日布的行径，旗、盟不是不知这一切。经旗委请示昭乌达盟委，命驻在巴林右旗白音布统的独立团一部前去劝阻性拦截。后来我才知，右旗政治部代理书记、汉民自治科长雷代夫已通过前石桌子联络员张宝林送来的信获详情，桑日布正在前石桌子家里，欲逃跑投奔开鲁之敌。雷代夫与独立团领导派付广文同志带一部兵力，包围了前石桌子村桑日布家，并同桑日布公安内防署的二、三十人进行激烈战斗，双方都有伤亡。经半天围堵战斗，桑日布在小晌时冲破包围，拉着四、五辆大胶车物资，取道往巴奇楼子，和一连叛匪一道，逃至开鲁。

李：刘主任知道孙根全后来命运怎样吗？

刘：文史有记载。1947年—1949年8月，孙根全叛匪先后窜往通辽、朝阳、巴林左旗、巴林右旗、克什克腾旗以及宁夏盐池等地进行骚扰，烧杀抢掠。新中国建立后，孙根全与塔日巴、李守信投靠德王。在敌营走投无路情势下，于1950年2月以德王骑一师副师长名义，在阿拉善旗定远营随达利札雅王爷率部向当地人民政府投城，解放后任巴彦淖尔盟交通处长、内蒙古政协委员。他的手下桑日布当时做了个团部副官，不知所终。孙根全手下高虎及随孙叛变的三十五团朝鲁、于宝等人，在1947年开鲁解放后，率47人投城。被他动员反叛的散布拉扎布、八十二等于1947年6月率219人投城。

李：乔老工作一辈子，历经大小无数战斗，听说最难忘就是浩尔图反击战，这次专程来乌兰坝旧址，可见真心。

刘：乔老与赵杰都讲，永远也忘不了昭乌达盟，忘不了阿旗，更忘不了浩尔图，因为在这里战斗过，还有牺牲的战友刘永风。 乔国士最后动情地告诉阿旗在各位领导，乌兰坝区浩尔图保卫战，再一次说明党的领导的重要；其次是军民水乳交融。有了这两条，困难再大也能克服，任务再重也能完成。乌兰坝区政府浩尓图旧址，有生之年他还会回来的。

李：阿旗说乌兰坝区政府所在地浩尔图，左旗说为三山村。是不是说的两个地方？

刘：说的是一个地方。因为1952年昭乌达盟把乌兰坝区行政划归左旗了，叫乌兰达坝乡。当年区政府所在地浩尔图旧址就在今三山村。

李占鹏：您老是阿旗文史研究前辈，感谢您为阿旗历史文化研究做岀的贡献，祝您健康长寿！

刘绍勤：人老了，记忆不准的，可以咨询虎头荣嘎，他九十多岁了，可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