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母亲节快到了,我母亲的忌日也快到了,为此写下这篇文章纪念我亲爱的伟大的母亲。</span></p> <p class="ql-block">岁月的流逝是无言的,当我们对岁月有所感觉悟时,一定是在深深的回忆中。而对母亲的付出有所感同身受时,我们也是有儿女的年纪了,进入了付出的季节。因为该付出的,母亲都先我们付出了。</p> <p class="ql-block">往往是在回首之际,在远行之前,在离别之中,才蓦然发现,我们从未离开过母亲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母亲的牵挂。</p> <p class="ql-block">母亲在世时,读到有关母亲的文章,似微风滑过指尖,从未有点滴触动。母亲仙逝之后,类同的文章从不敢轻易注目。一碰胸口就隐隐作痛,不能自已,母亲的音容笑貌,已在泪眼婆娑中模糊成了浮影。</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人,她有着中国传统妇女共有的特质,心底善良、性格率真、为人诚恳、吃苦耐劳…… </p> <p class="ql-block">母亲一生勤俭持家,为我们操碎了心;她把我抚养大,送我上学,参军,然后参加工作,结婚成家。母亲芳华衍变沧桑,青丝熬成白发,她大半生的操劳,都是为了儿女的成长。 </p> <p class="ql-block">从我记事起,我母亲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分昼夜的运转着,日复一日地在土地和家之间忙碌着。我们穿的鞋都是她亲手做的,家里人的衣服是她亲手缝制的。我的母亲为我们上学、成家、立业,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和辛劳,最终将我们五个儿女养大成人,想想真不易。</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那场大病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但那是我两岁之间的事情,我项上的疤痕听你说是那次留下的,我只能听说却无从体会,12岁那年的出康庄〈麻疹),您愣是一个月不让我出门并天天把饭菜端到床前,刚好没几天早上肚子巨痛,您抱着我送到三里多的公社卫生院,当医生说急性肠胃炎再晚到一会儿您就会失去我时,我看到您从紧张到疏散开眉头松口气那瞬间的表情。我的娘亲母亲给了我三次生命。</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家境贫寒,但您总能变着法儿的做些好吃的,你做桐花汤很好喝,我写过一篇文章《桐花汤》刊登在漯河晚报上,到现在还惦记着你做的桐花汤,您用茴香加鸡蛋做成的饺子好吃。母亲为我做的一切的一切,从未觉得哪些不应该,我为母亲买一件衣服一些饰品,母亲总会说花那钱干啥呀,但每次也都乐呵呵的。</p><p class="ql-block"> 有您的日子,我回家那叫一声娘,只要一进门看到您我就嚷“娘,,您看您这个长大的儿子回来了,看我帅不帅?”您直到时不时糊涂的情况下了还是那句“好帅”,我当兵在边疆打仗时您为儿子担心,害怕我回不了家,思儿出疾生病……。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每年秋后生产队里都分棉花,每人二斤。除了给老人的被褥续点新棉花,一般人家舍不得用新棉花套被褥,往往一床被褥的棉絮都用好几年,这样就能省下棉花来纺成线织成布,做单衣、棉衣,或做被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年冬天,秋收忙完了,过了十月,天气逐渐转冷,地里的农活不多了,母亲就支起纺车,开始纺线,一纺就是一个冬天,从阴历十月到腊月,大约三个月时间,能纺七八斤甚至十几斤棉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纺线技术性很强,没有几年的练习,一般人纺不了。纺线的时候,一般是盘腿坐在纺车前的蒲墩上,右手摇着纺车把手,一手捏住棉花条,两手需密切配合,摇纺车的速度跟抽棉条的速度要同步,摇得快,抽得也要快;摇得慢,抽得也要慢,但过于慢了也不行,抽不出线来。摇得过快抽得过快了容易断线,时快时慢纺出的线会粗细不均。因此,两手必须匀速操作,纺出的线才能用劲均匀,粗细均匀,才算是好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一次纺出的线,都是先在线锭子上绕成一个纺锤(又叫线穗子),重约一两或二两。纺好一个线穗子,就从线锭子上卸下来,再纺下一个线穗子。这样的线都是单股线,不能用,还需要纺第二遍。纺第二遍不是用棉条,而是将两个线穗子抽出各自的线头,将两股棉线纺在一起,绕在线锭子上成为新的线穗子。可以根据线的用途、粗细要求不同,将两股、三股或者更多根线纺在一起,股数越多纺出的线越结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纺线的地方在我睡觉的那间屋子里,一边是我的床铺,一边靠着墙根儿是纺车。那时候村里都还没有用电照明,条件好点的家庭点蜡烛,或点个带玻璃罩的煤油灯,一般家庭都点小煤油灯。小煤油灯烟大,光线不强,灯头一小就不亮,还要随时挑挑灯花,拨去灯捻子烧成的灰疙瘩,灯光才能稍微亮一点。每天夜里,母亲就着油灯昏黄的光,一纺就是大半夜,常常纺到凌晨。我常常在母亲摇动纺车的嗡嗡声中醒来,在嗡嗡声中睡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家是土墙屋,没有炭炉子取暖,门窗关得也不是很严实,夜深的时候,阵阵冷风从门窗缝里往屋里钻。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能想象当年母亲是怎样在冬夜里纺线的,是怎样将几斤甚至十几斤棉花,一根根地纺成棉线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里的线,似乎还只是母亲给游子缝补衣服时手里拿的针线,可要是纺了线再织成布做成衣服,用的线可就多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兄弟四个,一个姐姐,加上奶奶、父亲、母亲,一家八口人,穿衣用布自然不少。在我的印象里,每年冬天,母亲总是不停地纺啊纺啊,似乎永远没有纺完的时候。</p><p class="ql-block">正因如此,长年熬夜纺线,母亲患了眼病,不仅仅红肿,眼角还常流泪,冬天冷风一吹,眼睛就疼,夏天眼睛流泪,加上汗水一腌,母亲的眼睛更是疼得厉害。找医生看眼病,也只是给开点药,拿支眼药水,起不了多大作用。母亲常说那是小病,没什么大碍,一忙起来,常常就忘了眼睛的疼痛。</p><p class="ql-block">线织成布还有很多工序,合线,柒色,浆线,纺的线浆过结实不畏断,有四缧经线,等等工序后上织布机,织布可是技巧活,脚手配合,梭子左右一线一线成布,母亲手巧,用三只梭子,用红蓝两色线织成提花布,提花布做上衣。</p><p class="ql-block">母亲还是我心目中的土郎中,她懂很多野草的药用,半枝莲祛火,黄花苗消炎,刺角芽止血,猪苔草与大枣补气等等,记得小时候我咽喉肿痛,母亲找了几个铁梨寨(香元)用火烧焦,砸烂泡茶喝,喝两天就好了,拉肚子,娘亲用马齿菜煎水,蒸鸡蛋,杯豆角红糖煎汤止痢疾。苁根,白菜根,箩卜根十姜煎汤止发烧咳嗽,香油炸蛤蚂皮草止咳。</p><p class="ql-block">记得有一次邻居家伯与伯母吵架,伯母气的哭死了,我母亲放下手中的活,拿上一根针,带上我爸喝的白酒,跑步到伯母身边,用酒消毒后,照我伯母的人中扎去,又扎手碗上的小胳膊,(我学医后才知道那是内关穴)几分钟伯母醒了。母亲会扛头痛,扎洋毛丁(肚了痛),母亲的小偏方很多很多……</p><p class="ql-block"> 母亲走了,我的天塌了,再也看不到您的笑容,一直引以为傲的娘不要我了,娘在家在,家有老母就是宝,现在的我孤单无助,我只能拼命祈求梦里会看到您,看到您为我的一点小事急的上火,看到您为我的一点点小成就激动的心情,看到您唠叨着说不要乱花钱,您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p> <p class="ql-block">母亲是一种岁月。每一缕白发,每一道皱纹,都象征着岁月的无情,记载着岁月的沧桑。</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一种岁月。因为在人世间忍受最多苦难、咽下最多泪水、包容最多无知、体贴最多心灵的是母亲,是伟大的母爱。</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歌,母爱无限……</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2.5.6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作者:韩秋雨、男,参战老兵,卫生医疗工作者,擅长调理颈肩腰腿疼疾病。</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