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酒,于我,没有太多的概念。偶尔,也想买醉一次,想让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痛痛快快的倾诉,淋漓尽致的疯魔,撕心裂肺的嚎啕……</p><p class="ql-block"> 可每次与酒相吻相切的时候,又总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清醒。不是我的酒量有多大,只是每次喝酒的人,几乎无例外,全是我的发小,我的同窗。许是放不开,可每次我却并不少喝,每每与同城的三四个男同学一起小聚,四五个人,两瓶白酒是必须的,偶尔还会加几瓶啤酒,他们从没有因我是女性而谦让过我。酒至酣畅,谈笑风生,却常常是忽略了我的异性身份,只当是哥们儿,推杯换盏,唯怕我喝少了。那一刻,我就是个豪爽的爷们儿。但无论怎样喝,无论喝到半夜几点,我似乎永远都能清晰着自己的思维,清醒着自己回家的路。进门,也是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卧室,轻轻的洗漱,生怕扰了家人的梦影。</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喝的最多的一次,便是同学聚会的时候,也正好是我的父母亲刚刚离开我不足半年。三十多年未见的发小,相聚在曾经共同生活长大几十年的地方,那种心情,那种感慨,那种失落,那种无奈,让我不由得在交谈中,在情不自禁的倾诉中,在彼此的感慨声中,杯杯下肚,越喝越有激情,越喝越有情绪,好像每一杯酒中,都影印着我的童年,我的快乐,我父母亲的爱。</p><p class="ql-block"> 就这么喝着,说着,笑着,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忘记了亲人已驾鹤西去……恍惚间,觉得貌似是该去卫生间了,当我想像平日一样,潇洒的起身离去时,却忽然间觉得有点头重脚轻,飘飘然的感觉。瞬间,手扶着桌子靠着椅子的支撑站稳在桌边。旁边的闺蜜赶紧的扶住我,问:“你没事吧?”笑,摇一摇头,说:“没事!”</p><p class="ql-block"> 随后,慢慢的移动步伐,尽量保持正常的状态,稳步前行。进的卫生间,突觉一阵胃翻,狂吐。洗了吧脸,甩甩头,从新回到洒桌,依然着属于自己的风彩,依然着快乐的微笑,依然着你侬我侬的情谊,依然着推杯换盏的快乐。</p><p class="ql-block"> 酣畅至深夜,大家各自散去,我因想念我的祖屋,想念爸爸妈妈的身影,想找寻爸爸妈妈的味道,故特意让没有喝酒的同学把我送回了老厂区的祖屋。</p><p class="ql-block"> 下了车,山中的冷风一吹,人不在飘,而是落地生根般的稳。挥手,与同学告别。转身,还是有点风吹摇摆的感觉。尽量的轻移步伐,移动进楼门,手赶紧的抓着拦杆,一步一挪的沿着楼梯拾阶而上。轻轻的进门,还是惊醒了侄儿,歉意中解衣而卧。</p><p class="ql-block"> 天亮,侄儿心疼的说:“干嘛呀,喝那么多酒!自己的胃不好,还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爷爷奶奶走了,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别再让我们担心了!”</p><p class="ql-block"> 口中诺诺的答应着,人却已去了洗漱,借着水流的声音,掩饰着我的泣声。我告诉自己,你不可以再这样消弭,不可以借酒消愁,你身后还有亲人,还有爱你关心你的家人。</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此生中仅有的一次醉,清晰的醉,清醒的醉。这也是我此生喝过最多的一次酒,八两左右吧(也是过后同学们给我计算的,说我喝爬下了几个男生,让他们好一阵闹腾,我却清醒的离去)。</p><p class="ql-block"> 酒是好东西吗?我没有感觉到。我曾经最好的闺蜜,我们几个人一起去洛阳同学处玩耍,她酒后的哭闹,她酒后的肺腑之言,真的是让我羡慕至极。我也好想好想让自己彻底的醉一回,让这一生的苦涩与无奈,随酒而去。</p><p class="ql-block"> 清醒不是罪,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能让我深醉的美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