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不得不闭上嘴巴,让一切语言从手指出发,穿过明暗相携、错落有致的小径,迈向人间,尽管之后的路充斥着猜忌,以及神秘莫测的事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疫情鼎沸时,必须求得某种原谅,那些少之又少的问候,会换来很多冤嗔。但平心而论,我怀念我的兄弟、朋友、那些高傲的诗人;怀念至深至浅的清溪、长满青苔的竹林栈道;怀念外滩和维多利亚港游动媲美的灯光;可我更怀念故土意兴阑珊的夜晚,包括月光之下,草木与我的共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避不了的生活出不了的世,悠然见不了的南山,携月敲不开的门,那么只能安心工作。只等薄暮冥冥,与三两小友大口喝酒,毫不避讳地,谈一个文人不该有的谨慎,谈爱恨,谈天赐的福、地赠的伤,谈那些瑕疵让人成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过去的两年,平静的内心掀起过无数次风暴,有多少次身体还在前行,而灵魂立在原地,终于失去了山林水涧,终于在柴米油盐里病了一场。这之后,即使满身星月静栖,也赢不来多少爱意,多么遗憾,过了九州,还没走完三十六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尝试去读更多年轻的书,尽管作者很老;我用心去作古老的画,尽管笔墨年轻;我放下诗和远方,极力去做生活的仆人,用忙碌抑制内心的狂啸,也许很久之后偶遇故人,会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声:你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也许,我们都能做到心照不宣,向过往说声再见。我不再招人喜欢,镜子告诉我:你的额头有着四十多岁的城府;你的心上,开始锈迹斑斑;你的腰板要直,你的胡子和花,需要修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渐渐沉寂下来,和谁都缺少了话题,生在逆旅,常常引来猜忌,既如此,何不再饮一杯“THREE MONKEYS”,不看、不听、不言语。多想一人一马,死在天涯,多想一矛一盾,与命厮杀,多想对自己说,还是算了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接受光明,接受春天的一簇花在必经的路旁开得如痴如醉。我也接受了杨絮横飞,你看,我们互为人间,它是人间最美的雪,我是雪中最野的人,我们不曾有融化的遗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开始心神不宁,在这句话结束后,我要走出房门,点最后一支烟,我知道有人不喜欢,可我还是要吞吐几口无边的黑夜,看呐,这生生烟火,是多么伟大的治愈。</p> <p class="ql-block">陈华,作家、诗人。中国—尼泊尔文化交流使者、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监狱特聘文化教师、《中国诗影响》诗刊总编。作品散见于国内外报刊。出版个人诗集《只影向谁去》《幸有此生》《苍生在下》《花木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