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霞客

日暮乡关何处是

-----读《上庄记》随笔

（ 鲁帅兵/文）

读完了季栋梁先生的《上庄记》。

上庄是西北大山深处一个小山村。那里荒寒闭塞，山大谷深，环境恶劣。甚至没有通电。打手机也要登上高山去寻找信号。吃水要到几十里外去拉。年轻人纷纷进城务工，老幼孤寡则艰难留守。

这里的小学校险些被撤并。上学成为这里孩子们的奢望……要不是那位乡村宿命的守护者――老村长的坚持，这里的孩子们上学成了问题。热土难离，痴心不改。爱得艰难，土得本色……

一下子好似回到好多年前，读完此书好象又经历了那些辛酸的日子。

小说没有贯穿始终的故事，片段的印象，更像一次走访的散记。开学典礼，六一表彰大会，摘枸杞，打水窖，是日常生活的白描，也是精神世界的折射。

季先生的书我读得不多。

手头的这册《上庄记》，还是今年五一节期间，在三弟贤斌那儿见到的。记得刚拿到书时，就被素雅的封面吸引住了。才看了十多页，便有些爱不释手了――我决定带走这册书，想到学校好好地读一读。因为这册书与教育有关。

后来因为太忙，书被搁置在书架上好长时间。学期末在整理资料时，又见到了《上庄记》。当时真有些惭愧。一本好书，如一顿美食，不可搁置太久的。

接下来的两三日，我几乎手不释卷地在阅读这册书。季先生笔下的上庄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的人民生活艰辛、民风淳朴。环境恶劣但人们不怨天忧人。

一所小学，似乎是我上小学那会儿的翻版。孩子们挤在一所大教室中，在寒冷的冬日里，瑟瑟发抖。小说中描述的复式教学我也熟悉。

村里没人愿意来当老师。那位热心肠的村长就让下乡扶贫的干部来教书。

老村长说：“这些娃娃没别的路，就指望读书哩……辍学了，一辈子也就完了。谁忍心让这些娃娃辍学？耽误这些娃娃有罪呀！”

读着这些话，谁都会眼眶发热的。日子艰难，但不能亏了这些娃娃呀……

我在合上书的那一刻，好似一下子被噤住了……有些心酸，感动，无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这是许多年前的中国农村图景。但是近30年来，中国农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革，在改变贫困生活的同时，也带给许多人“乡关何处”的困惑。

这部全景式描写大西北农村现实、零距离书写守望深山梦想的小说，带给爱生活的人许多不一样的感受。

这些年，因为农村外出打工的人多了，村里荒了许多田地。一些修得很好的学校被接连关了门。

曾看到圈内发了这样一个视频――十几个教师坐于一间大教室内听公开课。大家一本正静地记录着。学生只有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堆供“演戏”的材料。学生好似十分投入，不断举手作答。

还看到有三个高低不同的学生与一位教师在升国旗的图片。

21世纪农村教育高峰论坛上公布的一系列数据，着实让人沉重--------《农村教育布局调整十年评价报告》显示，2000年到2010年，在我国农村，平均每一天就要消失63所小学、30个教学点、3所初中，几乎每过一小时，就要消失4所农村学校。在这一过程中，最重要的利益群体——农民恰恰缺位，他们没有参与决策的机会。学校撤并带来的问题，如今逐一显现：农村孩子上学路途远，农村家庭教育负担加重，低龄寄宿大幅增加，生活设施缺少，学生营养状况堪忧。（《燕赵都市报》11月19日）

在农村教育高峰论坛上，台湾台东大学教育系讲师、曾任台东县教育处长的汪履维介绍，目前台湾2700所小学中，约600所是学生在100人以下的小规模学校。在台东县三分之二以上的学校，学生不到100个人，50%的小学不足50人。但是不能撤，因为这样做会造成很多问题。

在作者看来，偏居西北一隅的上庄，其实正是当代中国千千万万个乡村的写照。

　《上庄记》这部作品不但具有生活容量与思想深度，在艺术上也达到了相当的高度。这是一部紧扣中国梦主题，以平民化视角，生动讲述中国故事的优秀作品。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城里学生人满为患，乡下却有如此多闲置资源。现在又提倡均衡发展。能否真正均衡呢？

一部令人深思的作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