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波士顿市郊区的小镇Brookline, 是我们的家.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上学，工作，抚养孩子. 这个小镇名字的意思，是溪流边. 殖民地时期，波士顿西部三公里多的地方有一条叫“浑水河”的溪流，河流的那边是沼泽草场. 小镇建立时，以此命名. </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浑水河. 这一边是小镇，那一边是波士顿.</p> <p class="ql-block">小镇建立于1705年，由当时的32名居民向地方法院提出请求. 小镇的管理体制延续至今，是殖民地时期民主生活的活化石. 居民代表大会设240个席位，按居民分布分给17个选区，每年5月初普选. 领导居民代表大会的是5名成员的select committee. 这些成员都是志愿者，不受党派控制. 普选的还有图书馆基金董事会成员以及治安代表. </p> <p class="ql-block">这是小镇第一个居民代表大会的地点，在第一个新教教堂里. </p> <p class="ql-block">每年五月的居民投票除了选举居民大会的代表，重要的决定也靠普投决定，包括提高房地产税，等. 1873年的公投，小镇决定不加入波士顿市，仍然坚持镇的定位. </p> <p class="ql-block">居民代表大会成员的任期，按三分之一等份为1，2，3年，保证成员的稳定性和连续性. 代表大会有三个任务： 决定行政人员工资；批准小镇年度预算；批准普选通过的地方法规. 五人小组是代表大会的执行机构. </p> <p class="ql-block">想成为代表大会的候选人程序很简单，向镇政府有关部门递交简历并按要求写出一篇问政构想即可. 例如参选图书馆基金会董事会的，今年的议题是疫情中如何提供服务. </p> <p class="ql-block">虽然是义工，现任委员们谋求连任的很多，新人请求参选的也不少. 从宣传上来看，大致可以看出两个阵营. 一是主张保持小镇定位，严格控制开发商觊觎；另一个阵营是主张“进步发展平等互利”的租户群体. 因为小镇与多所大学接壤，居民人口中租房者约占一半. 这成了租户群体的弱势. 突然想起西方的一句老话：有恒产者有恒心，政治是有产者的游戏. </p> <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个小镇是民主党的铁杆区，所以不同意见多是涉及个人利益. 小镇自我定位为住宅区，1922年通过的建筑法规严格控制商业房地产开发，所以至今为止，商业用地只占6%. </p> <p class="ql-block">小镇面积17.7平方公里，三面与波士顿接壤，西边接壤牛顿市. 过去的几十年中人口相对稳定，在5.5至6万左右， 每平方公里大约3390人. 小镇的少数族裔约占25%，亚裔约18%. 在竞选人名单上和投票站，很少看到亚裔的身影. </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投票站设在学校. 校门口这个牌子写着“停止仇视亚裔”. （国内朋友常问我有没有被歧视. 我们小镇好像是个保护伞，从个人经历说，真的不觉得. 倒是处处小心，不要被人包括白人，觉得我在歧视他们）.</p> <p class="ql-block">这个名单上的人都不认识. 从他们的家庭地址看，知道肯定是守成派掌局. 其实挺佩服这些代表. 我们小镇的开支全靠房地产税，2022年每千元征收10.19美元，这些代表们年年都要批准自己多缴税. 多说一句，房地产税从殖民地时期就开始了，1796年美国的15个州里，14个征收地税. </p> <p class="ql-block">镇政府小楼. 楼前方是军人纪念碑. </p> <p class="ql-block">镇政府大楼的对面是镇警察局. </p> <p class="ql-block">镇法院. </p> <p class="ql-block">美国内战战亡居民纪念雕像. </p> <p class="ql-block">镇图书馆. 还有两处分馆，设在北区和南区. 图书馆每年预算365万美元，有34万册藏书，4千余电子书，近7万件视频. </p> <p class="ql-block">想起孩子小的时候，放了学就一个人在图书馆的儿童区看书，等我们下班来接. </p> <p class="ql-block">也想起我们自己在这里做功课写论文的日日夜夜. </p> <p class="ql-block">图书馆的后面，是孩子上了八年学的小学和语法学校，所谓的戴帽子初中吧. 小镇有6个八年制公立学校，7个八年制私立学校，一所高中. </p> <p class="ql-block">这里的八年制学校开办学龄前班，孩子五岁开始入学，高中毕业一般17岁. 小镇学前班到高中的在校生约有六千多. </p> <p class="ql-block">追根溯源，这是1768年在小镇第一个教堂边开设的学校，1850年增建了锅灶间. 学生数字在15人上下. 现移至Anderson Park. 维修中. </p> <p class="ql-block">小镇的唯一一所高中，建立于1843年， 现有学生2000余人，师生比例约1:10.4.</p> <p class="ql-block">小镇内有四年制大学三所. 这里是希腊神学院，1953年购得这个私人庄园作为校址. </p> <p class="ql-block">与我们小镇接壤的有波士顿学院，波士顿大学，东北大学. 他们的校园也延伸进了小镇的领土呢. 小镇距查理士河约2公里， 河边上的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与我们遥遥相对. 每年六月的龙舟赛，我们喜欢走路过去. </p> <p class="ql-block">小镇行政楼左拐沿哈佛路（Harvard Street)行半公里，与Beacon Street 交汇，是小镇的商业中心. 小镇有注册公司3300余，多是餐馆小店，不少家庭经营延续数代. </p> <p class="ql-block">小镇有三条东西方向主路，连接波士顿和内陆地区. 1897年9月全美第一条地铁线路在波士顿运行，绿线出城后呈放射状沿D，B，C线进入我们小镇，并开出地面. 南北方向有66路公共汽车沿哈佛路开往哈佛大学. </p> <p class="ql-block">这三条地铁线路运行百余年，至今风雨无阻按班按点服务大众. </p> <p class="ql-block">Beacon Street 在19世纪中叶大致完成， 在小镇境内约4公里，连接波士顿和牛顿市. 这也是波士顿马拉松赛道. </p> <p class="ql-block">哪里都有中餐馆. </p> <p class="ql-block">哈佛路小景. 两边都是小店铺. 顺便说一下小镇的停车政策. 白天任何街道停车不能超过2小时. 晚上不许任何车辆停在公共街道和街区. 这个规定始于19世纪中叶对马匹的规定，多次被挑战，还是坚持下来. </p> <p class="ql-block">提到商业就要说到由房产公司所有和管理的出租公寓楼. 这个公寓楼建在浑水河边的Longwood 医院区，河对面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和公共健康学院，还有其所属的多家医院，包括世界排名第一的波士顿儿童医院，蒂娜法比癌症专科医院，等等. 我们小镇内当然还有一大堆的各类医院分院和诊所. </p> <p class="ql-block">我们的小镇有7个湖，9个公园，15个儿童游乐场，还有几十个不知名的街心街角绿地. 和小镇接壤的大湖有波士顿学院的水库，牙买加湖和浑水河，以及哈佛大学农学院所属的植物园. </p> <p class="ql-block">每个公园都有全套设施的儿童游乐场，滑梯，沙地，秋千等一应俱全. </p> <p class="ql-block">街心公园处处可见. </p> <p class="ql-block">镇公共工程局负责场地的清洁工作. </p> <p class="ql-block">题外话. 国内朋友常问，听说美国好山好水好寂寞，你寂寞吗？ 整天马不停蹄，哪有时间寂寞. 夜深人静之时，想念国内老妈，但想念不是寂寞. </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山顶上的水库公园，依自然形态和野生花草略加修饰. </p> <p class="ql-block">城市人口增长，饮用水是重中之重. 小镇前后参与了三个主要水库的建设，这个公园在1888年至1945年担任供水重任. </p> <p class="ql-block">将这个弃用的水库改建成社区公园，从居民听证专家认证到普投批准花了15年. 民主的代价大概就是一个慢字吧. </p> <p class="ql-block">Larz Anderson Park, 占地64英亩. Larz Anderson 曾任美国驻日本大使，他的妻子伊莎贝尔出自名门Weld 家族，从舅舅手中买了这片土地，并把它打造成美轮美奂的度假地. </p> <p class="ql-block">Anderson 夫妇没有子女，一生致力于艺术和机动车收藏. Larz 1933 年去世. 伊莎贝尔1948年去世时，将这片庄园捐给了小镇. 在她的遗嘱里，她希望这个庄园用于公共教育，娱乐和其他慈善目的. </p> <p class="ql-block">2001年Brookline 投入巨额资金修复庄园的景观，开辟了操场和儿童游乐场；将留存的车库建成电动车博物馆，在山顶原来的主楼区建成了滑冰场. 另值一提的，是开辟社区菜园，有103块，居民交几十元年费就可开车来此种瓜种豆. </p> <p class="ql-block">山顶是我们最喜爱的地方. 夏天，看月食，看流星雨，看四英里外的波士顿灯火. 冬天，坐着雪板滑下那陡坡，和孩子们一起激动大叫. </p> <p class="ql-block">小镇南部在20世纪初期，还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社区. 至今坚守这个传统的只剩下Allandale Farm. 农场占地105英亩，主楼建于1778年， 1976年重修， 1985年被列入国家级历史遗迹. </p> <p class="ql-block">新英格兰地区和国内的长春同一纬度，冬天长达6个月. 四月春雨连绵，缺了蓝天白云的晴空，田野风光失了明媚，却多了沉静. </p> <p class="ql-block">小镇的乡村俱乐部成立于1882年，是全美最早的俱乐部之一. 加入俱乐部的一次性费用2022年为50万美元，月费为1500美元. 现有成员超过1300人. </p> <p class="ql-block">乡村俱乐部占地236英亩，高尔夫球只是俱乐部提供的运动项目之一，1930年建成. </p> <p class="ql-block">随着老一代人离去，金融科技的新钱进入小镇. 这些人对乡村俱乐部这种传统社交方式有多少兴趣，我们拭目以待. </p> <p class="ql-block">小镇在美国历史遗址名录上有98处登记在案. 著名景观设计师Frederick Law Olmsted 的住宅，现为国家级博物馆. Frederick Olmsted, 1822-1903, 景观设计创始人，19世纪最著名园林设计家. 主持过的项目有首都华盛顿和白宫，田纳西的大烟山国家公园，缅因的阿卡迪亚国家公园，纽约市中心公园，波士顿，西雅图，路易斯维尔，水牛城，和加拿大的蒙特利尔市. 博物馆收藏设计手稿百万件. </p> <p class="ql-block">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1917-1963）的出生地. 他的父母约瑟夫和露丝1914年购入此房，在这里生下7个孩子. 1966年肯尼迪家族回购，装修回1917年的模样，现为国家历史遗迹，由联邦政府管理. </p> <p class="ql-block">我们小镇的历史名人和在世的名人很多，前大学校长内阁部长镇长市长作家诗人教授演员球星主持人等等等等. 电视上常见的走在路上就能碰到，点点头笑一笑. 这里的人际关系超级简单，不越过三条红线 - 政治，宗教和私事. </p> <p class="ql-block">1717年小镇建立第一个新教教堂，之后的百余年里，这是唯一的教堂. 据记载，新教的排除异己很是严厉呢. </p> <p class="ql-block">公元纪年方式是不是很奇怪？</p> <p class="ql-block">想起近日看到的一个游记，一个中转波士顿的国内年轻人说这里又老又旧深感失望. 笑了半天. </p> <p class="ql-block">1835年开始至1890年，随着移民进入，卫理公会，新教圣公会，浸理会和罗马天主教教堂前后建立. </p> <p class="ql-block">很有趣的是多数还是采用了维多利亚时代哥特建筑风格，和1717年第一个新教教堂很像. </p> <p class="ql-block">几百年的教众变化教义更迭，大部分教会都经过了关停并转，原始名号都要查书了. </p> <p class="ql-block">圣公会教堂.</p> <p class="ql-block">1835年成立的教堂，现在是华人卫理公会教堂. </p> <p class="ql-block">不改初衷的罗马天主教会1890年建立. </p> <p class="ql-block">小镇犹太族裔众多，最早的卫理公会教堂现在是犹太礼拜堂. </p> <p class="ql-block">我们小镇有四个颇具规模的犹太教礼拜堂. </p> <p class="ql-block">在小镇第一个教堂后面不远，是第一个公共墓地，建立于1717年. 1985年这里被列为国家级历史遗迹. </p> <p class="ql-block">公墓是美国城市园林文化的特点之一. 出于信仰，民众都认为自己是好人，死后要进天堂. 鬼怪这个东西，在万圣节幽它一默，到处摆上南瓜灯，蜘蛛网和一元店买的纸墓碑，就打发了. </p> <p class="ql-block">小镇居民约6万余， 48%左右为已婚， 其中有16岁以下孩子同住的占25%， 从未生育人口占43%. 人均家庭人口2.2人. 外国出生的居民高达29%. 顺便说一句，美国人口超过1.2万人即可申请成市， 我们小镇是全美国人口最多的镇建制. </p> <p class="ql-block">居民中，有博士学位的占14%，研究生以上学历约占47%， 大学学历33%. 多从事法律，医学，教育，行政等专业工作，在非盈利机构工作的人占28%. 家庭平均年收入2020年约为17.2万美元，人均收入7.5万美元. 简言之，我们小镇是一个典型的中产社区. 来访的朋友会问，路上怎么没有人啊？ 因为大家都去上班了. 周末怎么也没人啊？因为都外出过周末了. </p> <p class="ql-block">上星期的4月27日， 新闻与旅游杂志发布年度各州最贵郊区，Brookline 毫无悬念再次上榜，成为马萨储塞州首选. </p> <p class="ql-block">这个小镇约有27000套住宅，4500左右是单栋房. 中间房价约为147万美元. 小镇的单家庭住宅，大部分建于19世纪至20世纪30年代. 其后的几十年随着波士顿的发展，小镇增加了1万多套出租房. 1970年前后，小镇的古建筑保护得到极大关注，北部的街区被成片划入历史遗产区，南部的街区也基本无地可建. </p> <p class="ql-block">小镇的单栋房占住宅总数的五分之一，建筑用地却占了总土地面积的65%左右. 多处建筑群被划为古建筑保护区，的确美不胜收. </p> <p class="ql-block">忘了哪一年，买房之前我考了一个房产经纪的执照，以为能省下点佣金. 虽未得逞，却学了不少知识. </p> <p class="ql-block">前面提到的景观设计大师Olmsted, 作为本镇的居民， 主持19世纪小镇住宅区的规划. 这是草图中放大的一部分. 你猜的没错，选这一张是因为我家也在这里. </p> <p class="ql-block">小镇住宅建筑风格，以英国为标杆. 早期移民不仅带来母国的地名，还带来了生活习惯和风尚. </p> <p class="ql-block">早期移民的住宅，被称为殖民风格. 英国本土所有在乔治王朝（1714-1830）期间建筑的房屋，都以乔治命名. 在北美殖民地，则称殖民风格. 平面看是长方形，前门正中，两面山墙呈人字形，也有四面坡墙. </p> <p class="ql-block">这种风格两百年后的复苏，是前门和窗户精致化. </p> <p class="ql-block">早期英国移民发达后，喜欢模仿英国王室风格. 小镇比较多的，是这种安妮女王风格的设计，风行于19世纪中叶，特点是外廊，半圆塔楼，和多变的色彩. </p> <p class="ql-block">安妮女王风格到了老百姓这里，就简单了许多. 这是美国景观设计第一人Olmsted 1900年在自己住所后院建的库房，也被称为维多利亚民间风格（folk style). </p> <p class="ql-block">英国都铎王朝风格，1890年至1940年风行一时. 特点是陡翘山墙，精致门窗，砖瓦外墙，山墙经常加木檩装饰. </p> <p class="ql-block">维多利亚时期意大利复兴风格. </p> <p class="ql-block">希腊复兴风格. </p> <p class="ql-block">英国乡村风格. </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的最爱，让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森林深处老巫婆的家. </p> <p class="ql-block">文艺复兴（13-16世纪）风格19世纪末在北美兴起，这次复兴也被称之为希腊罗马风格的复兴，其特点拱形门窗，圆柱，有些山墙呈类似拱顶的半圆形边缘.</p> <p class="ql-block">最能囊括一切的是“木瓦”风. 任何设计，尤其是海边和乡村的豪宅，只要用了这木质的外墙和屋顶，就可以说是“Shingle Style”. </p> <p class="ql-block">单栋房的价格，在很大程度上由占地面积决定. 这种庄园式的格局已经不多了. </p> <p class="ql-block">这片房屋和上图是一家. </p> <p class="ql-block">屋子越大，价格越贵. 被保护下来的这些房屋，面积在6百到1千平米左右. </p> <p class="ql-block">接近主要交通要道时，房屋占地和使用面积缩小，在3百至5百平米左右. </p> <p class="ql-block">1840年左右，欧洲大旱，意大利和爱尔兰移民涌入波士顿地区. 房地产开发商沿镇内三条主要道路，兴建起出租楼. </p> <p class="ql-block">共享公寓在20世纪初叶兴起. </p> <p class="ql-block">高档老年公寓. </p> <p class="ql-block">联排房是我们这里的一大景观. 每个门一户，一层厨房餐厅，二层起居室，三层卧室. 楼梯特别宽大. 居住面积一般200至500平米，价格越出了中低阶层的定位. </p> <p class="ql-block">沿Beacon 路前行至波士顿中心公园，十多公里的道路两旁布满了18到19世纪建成的联排房，蔚为壮观. </p> <p class="ql-block">美轮美奂. </p> <p class="ql-block">1840年前后为工人建立的三家庭和两家庭住房. </p> <p class="ql-block">靠近波士顿的区域，不少多家庭房被改造成了现代风格. </p> <p class="ql-block">维多利亚风格挨着后现代主义，两百年一眨眼的功夫. </p> <p class="ql-block">几十年前小镇的单栋房约有1万栋，现在少了一半. Longwood医院区的单家庭房屋，很多改成了双家庭房. </p> <p class="ql-block">不少商家快买快卖，旧房修成两家庭，倒手卖出. </p> <p class="ql-block">单家庭房改成两家庭房. </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例？突然有点难过. </p> <p class="ql-block">这个非常漂亮的单家庭房，现在成了四个家庭的房子. </p> <p class="ql-block">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争着参选镇居民大会. 经济发展和开发商的贪婪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p> <p class="ql-block">最是人间留不住， 朱颜辞镜花辞树. 我们像草种，被命运的风吹遍大地. 不管落到哪里，都拼命地扎根发芽，成长起来. </p> <p class="ql-block">刚到美国的时候，发现大家最爱祝福别人的话是“祝你好运”. 琢磨几十年终于开窍了- 个人努力当然重要，但是真的有运气这回事. 懵懵懂懂闯进Brookline, 糊糊涂涂几十年过去了. 感谢运气，感谢小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