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和天下人所有母亲一样慈爱，值得让儿女骄傲、回忆和怀念。作家冰心曾说：“母爱是宇宙间一切爱的园点。”无论是读书、工作、还是远离家门，孩子走到那里总有一条无形的线牵挂着，这根线就母爱。以母亲为园点，以臻爱为半径，情深意切，牵挂着自已孩子的冷暖福祸。记得二十几年前的农历十月十二早晨，年迈的母亲照例煮好两鸡蛋给我，且说：“儿呀，今天是你71岁的生日，趁热吃吧，孩子们都有份……”我看着母亲皱纹纵横的脸上绽开了笑靥，多像小时侯对子女那情浓臻爱的笑容啊。96岁高龄的母亲，精神矍铄，身子骨硬朗，思维过人，还能记起我的生日。在我们看来，母亲肯定能长寿百岁。可是，谁曾想，就在第二年一开春，母亲睡睡觉竟然心梗发作，撒手人寰，离开了我们。</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悲痛之余，我与孩子们回忆，一辈子很少进过医院的她老人家，别看她满头银白，饱经风霜，脸上堆满皱纹显得苍老，走起路来脚步也有些老态龙钟。无情的岁月，在他手上、皮肤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像似被用力撵摺的一样，僬悴而松弛。十几年前她那明亮的眼睛也被黯淡所遮蒙，能穿针引线也非常吃力。</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人到八十有个妈，活到百岁有个家。”80岁的我，当今只有在梦幻中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了。母亲活着的时候，特別在我退休之前，忙于工作成为了我们很少守望母亲的理由，可是，时光荏苒，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和守望她老人家了。悔于漫长的时光只看母亲健在，惊叹失去和错过尽孝，倍感做儿女的太大意了，让母亲走得如此悄然而又匆忙。伤感和缅怀却代替不了我们的健忘，忘了许久，还是记得那段弥足珍贵的儿时光景。从孩童时起，母亲疼我爱我，有时她轻轻地啍着“马莲开花”的歌谣，蹲下身子采摘一朵瓦兰亙兰的马莲花，顺手夹在我的耳畔，笑说“儿子好模样”。夏天热意来袭，母亲把手中的蒲扇轻摇，我依偎在母亲怀里，在当院的瓜棚梨下，边乘凉边数着天际的星光，教我识别勺型的北斗、或天河一边三星成行的牛郎，或三个连成三角型的子女星，或东方刚刚升起闪亮的大毛星……然而，这终归成为了记忆，成为了留念在心中的幸福。母那些健康生话往事，有些我们却传了下来：她老人家说，我们是在农村长大的，那时全村共用一口井，常见猪在井边水坑里打“泥”，鸡鸭嬉戏；就是自来水也难免带有鱼虾虫卵和粪便。母亲坚持把水烧开了再喝，我们从小就学着母亲养成了喝开水的习惯；比如“吃饭先喝汤，不用开药方，到老无内伤”、“少吃多得胃，多吃活受罪”、“人老腿先老，勤走腿脚好”；还比如“没过过苦日子，难知什么是福日子”等等，母亲这些养生和勤俭持家“过紧日”的话语，我们都当成她老人家约“格言”牢玘在心。母亲执着的健康信念和“遗产”，相信很多人也会得到惺惺相惜的健康共鸣。在我上学的时候，一直看着母亲为家事和子女而忙碌操劳，还要到田里帮着父亲干些农活。晚上，我在油灯下复习功课，毌亲总是借助油灯穿针走线，纳鞋底、做鞋帮，给我们缝补衣裳。每当我一觉醒来，母到仍在暗谈的灯光下给我们织着毛衣。那时，我家住在大伙房水库的水淹区，政府给了一些丰厚移民补贴，也正是人们狂热购置“三转一提溜”的时候，都想买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手提收音机。可到真想买的时候，就舍不得花钱，且又纷云不一。母亲对爸爸说，孩子上了高小，每天从家到大堡（得力俄哈）来回得走十几里，先买台自行；我看母亲常在暗淡的油灯下飞针走线，央求爸爸先买台缝纫机；爸爸常在外干活想看个钟点，要买块大英格……母亲以不会用缝纫机，孩子小怕累伤为由，第一个大件就归我了。我的个子小，上不去自行车鞍坐，掏裆骑也觉得挺风彩。移民进城后，1960年赶上了三年自然灾荒，母亲常和提着蓝子到雪地里拾菜帮，春天撸杏条尖充飢。5月的一天，我发现有人到学校后山槐树林里釆摘槐树花。一位老奶奶告我，“这槐树花闻着香，做成槐花馍团子吃更香。”可是，山上能夠着的槐树花都让人采走了，只剩下高处人跷脚也夠不到的槐花了。我跑回学校找了一根长长竹旗杆，顶端拧上个铁丝勾，回到山专釆槐树上面的大串花。接续一周，我采摘了好几背篓，这可把妈妈高兴坏了，她老人家给我们做了一锅又一锅的槐花馍团子，破天荒地说，“放开肚子吃吧，这几天不限量。”我们兄妹几个就着毎户定量发放的腐乳和臭豆腐，吃得老香老香，撑得直打饱嗝。此刻，母亲坐在床沿上，看着我们吃得饱饱地抿着嘴乐，就连脸的皱纹间都绽放着喜悦，那是饱了孩子，园了她心愿的祈求和渴望。流年长，岁月短。人生不过是青丝到白头的短短一瞬间，流年带走了母亲的躯体，岁月留下的是遍天下所有母爱、容颜、和那许许多多既淡簿又厚重人生哲理和深深地印迹，那就是怀念和回记吧。人老去了，我们的日子照常过看，而逝者那些零零碎碎地、真真切切地、惺惺惜惜地嘱托，虽然平常、平淡、平凡，往往那些事是直得回忆、回味、记忆、更有着难以忘却伟大。列宁的一句名言：“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在飘着雪花的凛冽寒风中回忆母亲，好像她老人家，用她粗犷罕实的大手给我披上一件厚厚的暖衣。退休的我拿着小小喷洒壶，给莳养的几盆兰草、月季和角梅喷水。骤然间，好像母亲摘下一朵香气袭来的小小苿莉花，又夹在了我的耳畔，笑说“儿子好模样”，让我掩饰永不衰老…</p> <p class="ql-block"> 作者:臧玉仲</p><p class="ql-block"> 网名:耄乐人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5，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