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被岳父岳母骗回去，我独自照顾二个孩子三个老人，实在够惨

图古

两边五个老人，能够因为一对夫妻这个纽带，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吗？我的生活，又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呢？我乞求上天，请给我健康的身体，让我多活几年，让我把孩子培养成人，把老人们送上山，再把我带走，我就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1因为思念女儿，岳父岳母常常把我妻子骗过去，而且还为随他们姓的小儿子抚养权一直争吵不休。“老公，过两天我想回去一趟，看看父母。这几日父母轮番打电话，哭哭啼啼的，都打十多个了。”妻子依在我怀里愁眉苦脸道。“会不会又是骗你的？”我在妻子额头轻吻一下，迟疑着问道。“应该不是，母亲给我通了视频，我看到父亲躺在医院病床上输液，怕我不相信，还让邻床的病友说了话。”妻子解释道。上次岳父岳母不就是一个视频电话把妻子骗过去的吗？结果妻子被他们强留了一个多月。后来若不是小儿子每天老是电话里吵闹、哭泣，他们还不会让她放回来。那次他们说的是岳母摔伤腿，视频里真真切切看到岳母亲柱着拐杖，伤腿包裹着绷带。妻子一到家，母亲就扔掉拐杖，抱着女儿大哭起来，“娟，妈想死你了！”岳父岳母都七十多岁了，身体时有毛病挺正常。他们就这么个独生女，希望女儿在身边陪伴也是人之常情。我不好怀着自私的目的，冒然去揣测与判断他们生病的真假，也不能对他们的思念女儿之情刻意淡忘或视若无睹，更不能割舍与阻止女儿对父母的牵挂和尽孝之心。妻子是否回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跟着我又说起另一件事情，“你今年的假早就休完了，单位还会给你批假吗？”妻子长叹一声道，“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死皮赖脸找领导央求。不过，今年的绩效奖恐怕就全完了。”她脸上掠过一丝惋惜和心疼。“你安心过去吧！若父亲情况严重，你就在那里多呆一段时间。家里我会照顾好的。”我安慰道。妻子吞吞吐吐道，“父亲说担心他熬不过去，想要我把小儿子也带过去。”“那怎么行呢？儿子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正是学习紧张的时期。”我当即反对道。接着又担心道，“父亲的病不会有这么严重吧！”妻子眼圈红红的道，“我也不知道，估计他们是想看看孙子的可能性大一点。”顿了顿，她又说，“还是等我过去了解情况后再说吧！”小儿子随妻子姓，入她父母的族谱。为着小儿子抚养与教育的事，我夫妻俩一直与他们争吵不断。他们说孩子是我们家的，当然应该由我们带在身边培养。我们则是态度一致，坚决表示反对。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照顾自己都为难，又怎么还有精力管好孩子呢？后来，在我们彼此妥协让步后达成一致意见，寒暑假孩子主要呆他们身边，读大学后再正式随他们生活。就不知道他们的身体能不能熬到孩子读大学的时候，那可还有足足十年的时间啊。想想也为他们二老揪心，辛辛苦苦把女儿带大，到老了，女儿却不能在身边尽孝。两个人孤零零地守着房子，有什么事求救都找不到人。我们一南一北，之间相隔几千里，坐车都要快二天时间。唉！要是他们能够与我们住到一起，这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可是，这可能吗？我脑子里又晃过五年前他们过来与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2两个孩子，五个老人，阅历、学识、身份、性格、语言、生活习惯、身体状况、经济条件等各个方面都千差万别，能够因为一对夫妻这样的纽带，而愉快、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吗？事实证明，这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与天方夜谭的理想主义。若是硬要把他们捆绑到一起生活，换来的也必然是焦头烂额，一地鸡毛。我家世代农民，家境贫寒。家里三个老人。爷爷90多岁，瘫痪在床已有十多年。父亲在煤矿下井砸伤腿，一直是坐着轮椅生活。母亲长期劳累也是体弱多病。妻子与我大学恋爱，毕业后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随我来到南方落户安家。婚后我们的生活虽然拮据，但因为彼此相亲相爱，日子过得也算是幸福美满。经过多年的努力奋斗，我们终于在城市买了个房子，而且还是超大的房子，二百多平方米，共有六个卧室。当时我们的想法很美好，过几年经济条件稍有好转，便把双方的老人家全接过来住。一大家子团团圆圆过日子。老人家有了照顾，我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牵挂与担心，不会因为距离的原因顾此失彼，或者是发生什么让我们后悔终生的事。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已退休的岳父岳母在我们的反复哀求与催促下过来了。我们期待的美好日子也正式拉开了帷幕。第一个礼拜，大家和和美美、热热闹闹共同生活，有什么事都抢着做。我与妻子看在眼里，乐在其中。每天都是哼着小调，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一扫过去疲倦、颓废的样子。随后，问题与矛盾就渐渐地浮现出来了。首先就是语言交流，我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本地方言外，别说讲普通话，听懂普通话都有点为难。这就相当于双方老人同处一个屋子，却生活在两个世界。鸡对鸭，鸭对鸡，彼此得靠手势、形态才能弄懂对方的意思。其实我们早就有此担心，所以一有空闲就周旋在他们之间，插科打诨，化解他们的尴尬，培养他们的感情，力争早点把两个星球上过来的他们拉到一起，拉成亲密无间的一家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我们不可能天天陪着他们，还得上班，还得赚钱养家。他们单独相处的日子一多，虽然双方都在尽量退步、容忍、理解，但交流障碍造成的误会依然一点点积累，并在其它各种原因的助推下，开始在我们注意不到的情况下频频爆发。“亲家母，这菜要洗干净点。”“地板得用干拖把多拖一遍。”“这东西要归位，不能乱扔乱放。”“那些破烂不要带到家里。”我母亲长年累月与土地打交道，卫生意识肯定没城里人那么强。再加上还有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母亲就是想多讲究卫生也难以做到位。岳母对这一点很不满意，先是婉转提醒，再是皱着眉头指责，最后就变成嫌弃的叨唠。母亲其实也是个火爆脾气，先是为家庭的和睦忍着没有啃声。后来岳母说得过份，她那在乡下造就的泼辣性子也给逼出来了。“你天天东溜西逛，洗手吃饭，还怨这怨那，我又不是你的Y环佣人。你嫌脏，就别住这里啥！你不吃辣，那你自己去蒸馒头吃啥！”家务事几乎是母亲全包了，空闲时还会满街去捡废品卖，以补贴家用。岳父岳母是城里人，家境好多了。买房子和平时生活都给了女儿不少钱。岳母自觉高人一等，平时除管管孩子外，都是拖着岳父到处逛街、溜公园。真要吵架，岳母怎么吵得过母亲呢？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好！你这是要赶我们…”我们知道这事情后，赶紧回家安抚。双方之间本就存在不可拉近的差距，更有种种根本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龌龊已起，裂痕已生，再要双方心平气和的和谐相处就千难万难了。双方冲突从暗战不可避免地向公开化战争演变，并且愈演愈烈，不可阻止。父母跟我商量说，要去乡下去住。乡下房子都快倒塌了，他们去住哪里呢？又靠什么生活呢？隔几天，岳父岳母收拾行李，在妻子哭着闹着苦劝无效的情况下，回几千里外的老家去了。我们美好的愿望不到一个月便宣布彻底破灭。以后岳父岳母再也没有过来了。 3我的生活，又岂是一个“惨”字了得呢？我乞求上天，请给我健康的身体，让我多活几年，让我把孩子培养成人，把老人们送上山，再把我带走，我就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在家里，行动不便的爷爷与父亲分别由我与母亲照顾。给爷爷喝水、喂饭，擦洗身子，端屎倒尿，推他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这是我每天必做的功课。爷爷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清醒时他会流着泪说，“老天啊！你怎么还不把我收走？让我半死不活的拖累孙子。”每当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陪着爷爷一起流泪，只有用更加细心、用心的侍候来安抚他的悲伤与绝望。日子苦一点，少吃少穿都不算大事。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生病。家里这处境，真的是病不起啊！病了，既没钱，还没人护理。可苦难总是紧跟着不幸的人走，还经常是穷追猛打，让你毫无喘息之机。偶尔，生活也会给你点甜美的面包屑，可你付出的却是百倍千倍的痛苦。家里老人不时去住院是常态。妻子守家看孩子，我是唯一的陪护。晚上在医院通宵苦熬，次早揉揉充红的双眼又得去上班。更有的时候，几个老人齐住院，甚至是孩子也有毛病。这恐怖日子，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要倒处借治病的钱，要几个病房来回走动。与医生、护士陪笑脸、说好话。手忙脚乱侍候病床上的亲人，还得强装开心不断给他们以安慰。身心俱疲，精力憔悴。有末有一个肩膀让我靠一会，让我稍稍喘口气呢？生活仿佛一个长长的黑洞，我费劲的往上面爬，却总爬不到洞口，看不见半点光亮。 我夫妻俩的工资总计才八千多元。小孩子读小学，大的读大学。医疗、教育、生活、房贷，这些硬性支出仿佛三座大山一样压在我们身上，压得腰都弯了，压得只要一提到钱，心尖儿就在疼痛发抖。我们节衣缩食，一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可再怎么精打细算，掰着一分钱一分钱在用，每个月都是超支，负债不见减少，反而日益增多。把希望寄托在老人走了，大孩子大学毕业参工赚钱了，到这个时候，日子会轻松点，压力应该不会那么大。我疲倦不堪，灰心丧气时，就这么想，这么安慰自己，于是我又再次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积极投入生活。为了补贴家用，母亲满街捡废品，我也会在夜里抽时间到外面开摩托车出租。好多人说，你一个副科干部去做这事情，不嫌丢脸吗？说这话的人显然没吃过苦，日子过得富足，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你被生活摁在地上反复揉搓，揉得你死去活来时，面子算什么东西呀，能当饭吃吗？我在单位任三十多年副科得不到提拔，原因就在于我的“三不”声明让领导不满意——不加班，不出差，不应酬。幸亏历届领导都很开明，体会我的处境，没有因此让我丢失工作，反而在很多方面还给我以照顾。自己那片天空总是如此灰暗，可时不时也会有那么一片云彩飘来，让我知道，天空不只是灰暗，也有色彩。“涛，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同事关心道。“没事，谢谢！”我心里想，天天熬夜，天天透支生命，脸色能好才是怪事。同事不放心，又道，“还是去检查一下，真的，你的脸色太吓人了。我这里刚好有一张人民医院的体检票，我陪你去。”办公室其他几个同事也齐齐劝我去检查。我感动得有点想骂人，我脸色差关你们什么事呢？不过，我最终还是接受了他们的好意，拿着票独自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十项硬指标严重超标，有三个大毛病必须现在开始住院治疗才可能不出事。我没有听医生的，出了医院便把检查结果撕毁扔掉。 我是家里的唯一支柱。家里的情况能容许我生病吗？还住院治疗，我一天不回去，家里都会乱套。我觉得我的身体完全还能支撑住承受来自生活的压力。我已经习惯了，我是为压力才活着的。我相信上天会有眼的，它会让我把孩子抚养成人，把老人们送上山，才会把疾病落到我身上。到那时，它就算是要把我带走，又有何妨呢？该尽的责任我都尽到位了，我可以无怨无悔，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样呢？我想，总会有点不一样吧！会多点颜色，多些美好。如果我提前走了，真要有什么遗憾与后悔的话，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一辈子妻子为我付出得太多太多了。回报吗？怎么回报呢？回报得起吗？自己拖着病体之躯，早点离开她身边，不给她再增加一个负担。也许，这就是我对她最好的回报了。我在世界尽头等你，妻子，你还愿意陪我吃苦吗？不！如果仍然是过苦日子，我还是打单身，你去找个好人家嫁了。从医院到家里才二里多路，我却走了近一个小时。我一边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几十年来，我第一次感到分外悠闲、轻松，生活重担仿佛那张体检报告一样，被我撕得粉碎，并在风中飘得无影无踪。快到家了，那些美好风景和人来人往都被扔到后面，繁荣着这座美丽的城市。上楼梯，六楼，就到家了。我打了个趔趄，但我很快抓住扶手，稳住身子，把生活、把家抓稳抓牢。“妈妈，回来了！”声音有点空洞。母亲笑吟吟的倚在门边，幸福地迎接自己的儿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