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里路 聊天下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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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独立广场及克列夏季克大街

　　乌克兰首都基辅，自今年2月俄乌冲突以来，已成为全球网上的热词，而它对于中国旅游者来说，还算不上熟悉的城市。去过基辅的人，相比于去过俄罗斯的莫斯科、圣彼得堡的，要少得多。但基辅又确实是东斯拉夫民族历史最悠久的城市，被称为“罗斯众城之母”，同时也是一座美丽、现代的都市。

　　游客来到基辅，大都会到城市中心的独立广场和与之相连的克列夏季克大街走走。

要说这大街和广场在基辅的位置，如果和中国人熟悉的北京做比较，大约相当于长安街和天安门广场吧！不过它可没有类似于天安门和紫禁城这样的皇宫建筑坐镇，而是一座乌克兰宾馆依山势矗立在独立广场北端，旁边是乌克兰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及其音乐厅，还围着其它一些高低错落的建筑。

　　独立广场和乌克兰宾馆

　　坐北朝南的乌克兰宾馆，一听名字就能猜到它曾是著名的国营大店。宾馆大厦中间高两边低呈品字形，有十几层楼，俯瞰着整个独立广场和周围的的街道。进宾馆大门之后，前厅高大宽阔，一派苏联建筑风格，但是和宽敞的前厅、走廊相比，客房却显得偏小。

上世纪90年代末我第一次住进这家宾馆时，首先被房间里窄小的床铺逗乐了：只见约2米×1米的木制单人床上，立着个60公分见方的大枕头，枕头中间像挨了一拳似的陷了下去。乍看这情景，还以为是房间没有打扫完呢，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俄罗斯/乌克兰床榻布置的传统特点——小床大枕头。至于为何如此，听过两个似是而非的传说：一个说法是，俄/乌人认为人去世以后才全身平直，因此为了图个吉利，睡觉的时候就不要完全躺平，而是用个大枕头顶在床头，人半躺半靠着睡觉。另一个说法是，彼得大帝为励精图治，一直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住在小木屋又睡小床铺，而他身材高大（一说有2.04米），在小床上睡觉总是无法展平身子，于是就靠着枕头半坐半躺的入眠。这一睡法传到民间，竟影响了整个俄/乌民族。上述说法真伪无从考证，权当戏说吧！不过小床大枕头的习俗在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的许多宾馆很常见。但近些年乌克兰宾馆的客房条件改善很大，现代化了，大沙发、大床铺已比比皆是。

　　独立纪念碑

　　乌克兰宾馆正南面就是独立广场。广场面积并不是很大，却很有历史，据说是从1200年前的基辅罗斯时代就开始形成了，现在的名字是1991年乌克兰脱离苏联宣布独立而修改的。广场上的标志性建筑是竖在中央的独立纪念碑，顶端立着手举花环的斯拉夫“母神”——贝利黑那亚。

　　基辅的奠基者雕塑

　　广场上还有一些不同形态的雕塑，其中最大的是在广场西南角的基辅城市奠基者群雕。相传在5世纪初，波良人部落首领三兄弟——基伊、谢克和哈里夫三兄弟和他们的妹妹列别齐，在第聂伯河右岸共同“建造城堡，以长兄的名字命名为基辅”，这组群雕就是创建基辅的四兄妹。但见三兄弟手持号角、弓箭、盾牌等兵器，威武雄壮地凝视前方，妹妹站在最高处，满怀希望地眺望着。这四位城市的奠基者屹立在喷泉池中，配上那生动传奇的故事，会让游客感到遥远而庄重。

　　独立广场上是花坛锦簇、碧泉喷涌、雕塑各异，广场地下却已经掏空了，建有一座“环球购物商城”，经销着林林总总各类商品。游客逛了地面再到地下商城转一转，总能淘到一些有乌克兰特色的旅游纪念品。

　　独立广场可以说是基辅的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地带了。许多重大事件都发生在这里，乌克兰人有什么政治诉求，都会跑到广场来发泄一番。

2014年2月，广场上发生过一起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不明身份的狙击手向示威群众、维持秩序的警察开枪射击，有53人被打死，更多的群众受伤。当年12月由于乌总统选举争议引发的“橙色革命”，数十万尤先科阵营的支持者和各国记者在独立广场及附近大街上扎营数周，聚集示威，广场一时成为全球新闻关注的焦点。

　　我2015年去乌克兰出差时，总看到广场上有不少人在聚集辩论，从当时新闻报道看，正有批评时任美女总理季莫申科的不同声音，广场上就见到打着横幅和季莫申科画像的人群，一边是骂她的，另一边则是力挺她的，人们滔滔不绝、挺胸叉腰、斗鸡一般。看着那些虽已上了年纪，依然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们，让人觉得乌克兰那些政客也算是有手腕有魅力，能让这么多成年人甚至老人为她（他）变得像一群任性的孩子，这似乎也不仅仅是一个“钱”字就能解决的。

　　除了诉求政治，基辅人也会为了休闲而光顾独立广场。新人婚礼大多要来此地庆祝一番，饮酒唱歌跳舞照相，热闹而又有纪念意义。这时，鲜花簇拥的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以及周围的年轻人们，就形成广场养眼的一景。

　　一些学校、单位也常到这里来组织节庆活动。有一次我碰巧遇见基辅一群练艺术体操的孩子们在这里活动，个个大长腿，嬉声欢笑，漂亮可爱。这些孩子与外国游客交谈并不怯生，十分大方，若提出给她们照相，马上就能摆出骄人的pose。

　　都说乌克兰是盛产美女的地方，此言不虚。站在基辅街头一看，五官端正、身材比例好的美女占比确实高。

　　天资美丽真是上天赐给乌克兰姑娘的礼物。但若以为她们有了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材就尽享其福，那可不是！实际上，有多少欣喜也会有多少烦恼，苗条美丽的姑娘们最重要的烦恼之一就是——发福。和人们熟知的俄罗斯姑娘一样，乌克兰姑娘一旦上了岁数，特别是结婚生育之后，身体也会像气吹起来一样不可遏制的胖起来，当年的苗条竟无影无踪。在广场上，我曾遇到一对母女，女儿十分苗条，妈妈却已胖的目不忍睹。

真替“妈妈们”发愁，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使然？大概是基因、饮食习惯以及她们乐观的性格造成的。

　　广场南端相接的，就是克列夏季克大街了，这是基辅的中央大街，也是城市最繁华的现代步行街。同独立广场一样，大街也很有历史。

一位研究俄乌文化的学者曾告诉我，克列夏季克的意思是“洗礼”。因为这条街一直通向乌克兰的母亲河——第聂伯河。基辅罗斯时代，统治者弗拉基米尔大公信奉东正教后，就是将基辅百姓沿着这条街赶往第聂伯河接受洗礼的，大街的名字由此而来。

　　克列夏季克大街挺宽，上下行各有3、4条车道（记不太准了），车道两旁是很宽的步行街，时尚品商店、各式酒吧、咖啡厅、餐馆栉比鳞次，应有尽有；各地游客来来往往；年轻人谈情说爱、休闲散步。至于旁边独立广场上发生了什么政治事件，人们早已熟视无睹。而到了周末和节假日，平日里城市最繁忙、车辆喧闹的大街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汽车都绕道而行，大街成为步行道，人们无拘无束的徜徉、嬉戏其间，克里夏季克大街便充满了喜悦气氛。

　　在基辅工作之余，我和同事会溜达到步行街上，找张咖啡桌坐下来，点一杯咖啡慢慢品啜。望着街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欣赏着独立广场和克列夏季克大街上或恬静、或激烈、或闲适、或混乱的景象，不由得要议论感叹一番：如果苏联没有解体，乌克兰和俄罗斯还是统一的国家，这广场这大街一定会比现在更有序、更繁华、更漂亮吧！

　而今天，战火中的基辅、爆炸声中的基辅，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唉！它一定已经变的不成样子！

图/文 快乐分享（部分图片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