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李桂宝 </p><p class="ql-block"> 父亲李仁喜出生于1924年,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场职工,身高中等偏上,一副严肃的国字脸,少言寡语,也许是因多年的劳累身体一直很清瘦。父亲没有什么爱好,他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工作和家庭的责任上。 我们兄弟姊妹八个成年后工作都很努力,现在生活的很好,这是父亲当年对我们培养教育的结果。</p> <p class="ql-block"> 熟悉而又遥远的粮屯</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北大荒的开拓者</p><p class="ql-block"> 1949年前父亲是山东胶南县村里的民兵队长、中共党员。1949年后是领导几个村的副区长(后来区级机构撤销)。父亲使用枪支时枪膛意外爆炸,失去右大拇指。父亲在区班子里和书记不合,不想把关系搞的太僵,把配备的枪支交给了上级,去了吉林投奔亲属(档案记载自动脱党)。第二年母亲带着我和两个姐姐也到了吉林梅河口,是农村生活了两年十分艰难,时常吃不上饭,并且又增添了个妹妹,父亲带着我们到了牡丹江。在此父亲没找到工作手里也没钱了。全家六口人正处在一筹莫展之际,遇到852农场在牡丹江登记招工,是去国营农场开荒种粮,大人孩子都能吃的饱,去报名时我家四个孩子不符合条件,招收最多两个孩子的家庭,也许是感觉父亲忠厚实在,也许是看到我家无钱吃饭而破格接收。上大卡车时,有对夫妻把第三个孩子,四个月大的女儿藏在怀里。大人孩子坐在汽车上越走人烟越稀少,路两边多数是望不到边的荒原和森林,不知所去的是个什么地方,因担心和恐惧车上时常有妇女和孩子的哭声。汽车行驶了两天,到了七分场一队,从此父亲的一生便与852农场结下了不解之缘。</p><p class="ql-block"> 七分场一队是1958年创建,我家在第二年6月来到此队。1956年有100多名服刑犯人在此修路、开荒(八五二史志无记载),1958年已修通一队到分场的土路,年底他们集中到四队,后来又去了香兰农场。当时一队有五栋大草房,三栋在西边是服刑犯人住过的大房子,比后来建成的家属住房长和宽都要大一倍还多,后来是存粮食的仓库。另外新盖的两栋临时简易房在东边,一栋是单身宿舍、办公室、食堂,另一栋是是职工和家属的住房,对面两个大通铺,每个家庭之间没有隔挡,晚上出去小便回来时都易找错位置。大人孩子一起在食堂吃饭。成人伙食费每月6元,8岁以上的孩子3元,7岁以下1元,2岁以下吃饭不收钱,会计杨钰为了照顾我家少收些钱,把我家孩子岁数都小写一些。</p><p class="ql-block"> 队里把职工的住宅草房建好后,只有队长和指导员是各住一间房子,其余的家庭都是住对面炕,还有的是一个炕上住两家中间用布帘子隔开,我家孩子多,自己家住一个炕。</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冬天特别的冷,都是室外工作天寒地冻,父亲的棉衣也不厚只能是用更多的劳动来抵御严寒。夏天早上的蚊子多,中午瞎蠓多,晚上小咬多。张嘴时蚊子、小咬会飞进口中,只能紧闭嘴唇。当年工作、生活很艰苦有的人逃离了北大荒。</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连队把蔬菜种好。在一队工作几年后父亲分配到菜组工作。农场当时的人员编制是以转业官兵为骨干,连队班组长的岗位基本是由转业官兵担任,因父亲工作上任劳任怨,而受到重用,担任了一队菜组的组长。父亲虽然对种菜的业务不熟悉,通过摸索和学习,很快掌握了北大荒蔬菜的栽培技术,为连队职工种植了豆角、西红柿、黄瓜、芹菜、茄子等供应全队。卖给队里的职工,一筐几分钱,年终从工资中扣除。秋天每家分大量的秋菜自己保管。父亲和菜组的同志一起建起了菜窖,存储了多种蔬菜,供给食堂食用半年以上。东北的冬季本应该是腌制酸菜,因一队秋菜储备的多,食堂不腌制酸菜。1970年总场工作组在一队蹲点时说“整个农场蔬菜种植和储藏一队做的十分好”。知青下乡时流传这样的歌谣:“兵团战士爱喝菜汤,从北安到嫩江,一直喝到建三江。”说明当年兵团因蔬菜不足而喝汤是普遍存在的问题。在一队担任过司务长、副连长的北京知青甄士学说:“此事在一队未出现过,一队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充足的蔬菜,只是到到了四、五月份品种少些,以土豆、大罗卜为主”。这说明一队蔬菜的种植、储存不仅是在八五二农场在整个垦区也是做的十分好。</p> <p class="ql-block"> 在一队北边,荒原中蜿蜒静流的小饶力河,盛产多种鱼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连队把瓜种好。当年北大荒的水果极少,每年秋季的香瓜、西瓜,成了连队职工和孩子的热盼。因种瓜和看瓜太令人操心并且容易产生矛盾,有的队干脆不种瓜。父亲承担了种瓜和看瓜的任务。在香瓜、西瓜成熟时,成麻袋的为各职工家分瓜,本队吃不了就用尤特兹拉到总场和宝清去卖。一队的香瓜、西瓜成了连队职工、孩子的一项难得的福利。有种瓜难免会有偷瓜,父亲为看瓜付出许多的辛苦。瓜还没有成熟时,父亲就要整夜的住在地里看瓜,没有任何的夜班补助,白天还要正常上班。在看瓜的过程中极易产生矛盾和冲突,父亲能把一些矛盾提前化解。在香瓜、西瓜成熟时,瓜地边有夜班作业的拖拉机,父亲就主动摘一筐瓜送过去,并要求把瓜子留下。父亲说不这样做,他们晚上难免到地里偷瓜,连吃带祸害损失的更多,还会造成彼此的怨恨。看瓜、分瓜是很得罪人的事,因父亲工作中不仅坚持原则,还讲究工作方法,不仅得到队里领导的信任,而且与老职工、知青都相处的很好。</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食堂打鱼。父亲去捕鱼有时收获很多,就请同去打鱼的人捎个口信家人去河边接,两个姐姐挑着鱼,父亲背着鱼,在高低不平的草甸里行走,费了很大力气把鱼搬运到家,父亲把许多的鱼送到食堂,气的二姐大哭并说还不如送给邻居和好友。为了连队食堂能吃到更多的鱼,父亲用家里的挂网,和炊事班长裴振元一起到河里去打鱼。时常是二、三个日夜,晚上在河边的草地经受蚊虫叮咬,困了就临时打个盹。打的鱼多背不动,裴振元到队里牵头牛,把二三百斤重的鱼驮回连队,食堂吃不了用水缸腌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队炊事班是农场连续多年的先进单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和菜组品种多、数量充足的蔬菜供应分不开。父亲的工作有特色。有时在食堂把菜组种的葵花子炒上半麻袋,晚上开会时每人一茶缸。</p><p class="ql-block"> 100号是罂粟或是大烟的代号,菜组负责种植、管理。收割时父亲拿一个水桶,把别人收割的大烟倒在水桶里,中午回家吃饭时把半水桶的大烟带回家。在队里晒干成固体再交到分场,后来是送到分场统一晾晒。大烟在队里是父亲一人管理和保管,并且没有数量和重量的管理环节,是良心帐,送到分场才开始有重量的记录。大烟是国家重要的药材也是毒品,父亲管理多年没有出现过差错。</p><p class="ql-block"> 在六、七十年代,除转业官兵外其余职工工资是23元、25元、28元、32元、36.5元,父亲工作突出,1965年工资涨到最高36.5元,并且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p><p class="ql-block"> 曾在一队工作过的李凤鸣,对父亲的工作和人品很了解,他升任五分场场长后,1976年春天把父亲调到五分场四队担任种菜组的组长。父亲工作依旧兢兢业业,当年就使四队蔬菜和瓜的种植及管理有了很大的改观,一些人慕名而来到四队吃瓜买瓜。父亲认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这些成绩的取得,是连队领导对他工作支持的结果,也是和其它部门团结协作的结果。</p><p class="ql-block"> 在四队打工的老韩头孤独一人,生活的很困难,是外来人口不属于四队救助的对象,过年时父亲送去100元钱,老韩十分感动。多年来,父亲的善良和真诚对我们姊妹8个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父亲做人真诚,待人有情有义,调到五分场工作多年后,时常会有七分场一队的领导、老职工、知青到四队去看望父亲。</p> <p class="ql-block"> 类似当年住过的草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能承担起家庭责任的硬汉</p><p class="ql-block"> 父亲1961年工资25元,全家7口人,每人每月生活费3.57元,队里多数是转业官兵工资高一些,在一队我家孩子最多,生活最困难。父亲为了承担起养家的重担,比别人付出了更多的辛劳。</p><p class="ql-block"> 当时队里卖的口粮主要是玉米和小麦,是本队生产的价格很低,要在磨上磨碎才方便食用。全队就一台磨,要排队使用, 我家时常是排到后半夜,母亲身体不好,我们还小全靠父亲一人拉磨。父亲用一根绳子一头系在磨棍上一头套在臂膀上,我家人口多口粮多,父亲时常要拉几个小时的磨。现在回想起当年父亲一圈圈拉磨的背影,就是个拓荒牛的形象。</p><p class="ql-block"> 我们家种了很多的蔬菜还养了鸡和猪。父亲在一队后山的边上开了几块荒地,种植了土豆、面瓜、西瓜等。收获后还要送给好友家一些,土豆时常要煮一大锅,煮熟后土豆皮暴开了很面,当饭吃。蔬菜还要储藏起来,土豆、罗卜用土埋起来,我家的炕梢垒了个小屋,里边存放了很多的面瓜,每年都吃很长时间。</p><p class="ql-block"> 勤劳的父亲还想了很多的办法使家里生活的更好。父亲到后山的草甸子里挖陷阱曾几次陷到狍子,我家在队里卖过狍子肉。还用夹子和下药来擒大雁,一年能收获多只。冬天到草甸子里抓到过猱头,一对可卖20多元或是自己家用来做皮帽。冬天还可徒手抓到野鸡。下雪后刮大风时,野鸡要出来寻食,它不能顺风飞行,否则大风会吹开它身上的羽毛把它吹翻在地,只能顶风飞行,因风大飞不多远就要落地休息,落地后要登到硬的地面才能起飞,因雪地松软野鸡在雪地里就飞不起来,此时就可抓住它。理论上是这样,但人在接近膝盖深的雪地山林中奔跑,要和飞鸟比速度、赛体力,决意志,徒手抓住野鸡决非易事。父亲抓回野鸡时,都是大汗淋漓。当年的环境和条件,还没有对野生动物保护的法律条例和意识。</p><p class="ql-block"> 父亲给家庭带来最多额外的收获是鱼,1962年前后打的最多是泥鳅鱼。当时队里很少休息,冬天父亲在晚饭后,到一队东边草甸子水泡子里,打个冰窟窿用抄罗子捞鱼,深夜回家时,时常是用爬犁拉回半麻袋的泥鳅鱼,身上的衣服冻的和盔甲一样坚硬,早上正常上班。泥鳅鱼很粗大还有许多鱼籽,我们一人端一大碗的泥鳅鱼当饭吃,并没有完全的体会到父亲的艰辛。后来我家自己织了抬网,几人一起在河里抬鱼。后来鱼少了,父亲又买了撒网、挂网,当时捕的鱼基本是,黑鱼、狗鱼、鲶鱼、大鲫鱼,夏天从打完鱼的地点,背负几十斤重的鱼,在泥泞的沼泽地里走五六里路才能到家;冬天用挂网打鱼,冰封的河要凿出一个冰槽,把挂网下到河里,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里,父亲赤手用缺少右大拇指的手,摘网上活蹦乱跳的鱼,艰辛可想而知。父亲打的鱼,夏天家里腌过一水缸,冬天家里能存半麻袋,时常还分给队里的好友。一队有靠近小挠力河的有利条件,许多人都去打鱼,父亲在一队是公认打鱼最多的,当然也是吃苦受累最多。在那个艰苦的年代,一个贫困的家庭能吃到那么多的鱼,是十分幸运的,是因我们有吃苦耐劳的父亲。</p><p class="ql-block"> 父亲为了家里的生活所做的这些事,是用工作以外的时间,没影响工作。1964年农场精简人员(此事八五二场志无记载),对象是家族出身不好和孩子多的家族。我家是八口人父亲一人工作,母亲当时不安排工作,我家孩子最多,被精简应该是排第一号。父亲提前做了准备,到大和镇去找后路。虽然是提前做了被精简的准备,父亲因工作踏实没被精简。我家对面炕刘先民比我家少两个孩子和其他几家被精简。</p><p class="ql-block"> 1965年后,母亲在队里上班,工资每月23元,大姐、二姐也陆续参加工作,我家的生活越来越好了。</p> <p class="ql-block"> 2001年,七分场一队北京知青甄士学 孙荣乐 李仓利 于瑞珍,哈尔滨知青杨兴宇到五分场四队看望我父母。</p><p class="ql-block"> 对子女素质的培养</p><p class="ql-block"> 父亲没有文化,教育子女应该是弱项,实际上他做的同样出色。父亲培养了我们真诚做人,吃苦耐劳的性格,并力争有一定的技能。教育我们做人要忍让、谦和、低调,在外吃饭时他要求我们一定选靠边的位置,他常说的话是,你看看这么多的坟头哪有一个是被人欺负死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能尽力为我们提供更多的上学机会,一队和我一起上小学的几名同学,只有我是高中毕业,使我成为一队第一名也是七分场、852农场第一批高中毕业生,为我以后更好的工作和生活打下基础。</p><p class="ql-block"> 父亲对我们身教胜过言教。因父亲的培养我们都有很强的创业精神,独立的工作能力,与他人团结协作的精神。大姐李桂兰在发家致富、姊妹互相帮助上,为我们起到很好的带头、表率作用;二姐李桂芝随爱人(是北京知青)调到天津后,工作踏实、团结互助,年年评为先进生产者;小妹妹李桂荣有很强的独立生活能力,一人从农场到新疆的喀什市去做生意;我由农场一名农工成为哈尔滨市正处公务员。</p><p class="ql-block"> 父亲当年就能注重对子女特长的培养教育。父亲对一些问题的看法有他的独到之处,对子女的培养也可体现出来。在那个年代农场不富裕的家庭,能使自己的孩子不受冻、挨饿就很不错了,我家就更是如此。父亲却能大力支持子女对体育和文艺的爱好。1970年父亲托天津知青张玉梅,给弟弟、妹妹买了乒乓球拍、网、架,和知青学习打乒乓球,后来还买了运动服。当时有的人不理解而说父亲是出风头。妹妹李桂花、弟弟李桂玉后来多次获得,几万人的852农场乒乓球男、女单打冠军。李桂玉50多岁后仍然活跃在赛场,曾获得红兴隆农垦管理局冠军,农垦总局单打第三名。弟弟、妹妹们通过对乒乓球的爱好,不仅增强了身体素质,也为他们的工作、生活及朋友的交往开辟了新的局面。李桂花退休后在青岛参与办事处退休办活动,因乒乓球打的好而受到重视,又因爱好文艺和有一定的组织能力,担任了办事处演出队的队长兼教练,带领舞蹈队获得青岛比赛第一名,到广西参加全国比赛获得金奖。妹妹李桂英爱好文艺,852农场组织的汇演中,她编导的文艺节目经常获得第一名,也曾带领五分场的人员到省电视台演出。我爱好文学,是哈尔滨作家协会、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我的文学作品曾在省和国家获奖。</p> <p class="ql-block"> 当年父亲捕鱼的背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人生的最后几年生活在青岛,看到我们姊妹八个工作上自强自立,生活上都很稳定,对老人都很孝顺,父亲为此也很满足。李桂玉为父母在青岛买了楼房,可惜的是还没住上,84岁的父亲因突发心脏病,走完了他圆满的人生路。父亲多年来从不要求我们为他做什么事,就连他走的方式也是选择突然离去,我们失去了为父亲病床前尽孝的机会而深感遗憾。</p><p class="ql-block"> 父亲,你的孙子和重孙子也已长大,他们的身上有你遗传的基因,有你言传身教的影响,经他们各自的努力,现在工作生活得都很好。大姐李桂兰的孙子研究生毕业,在广州工作。二姐李桂芝的一儿一女在北京安家立业。李桂花的女儿和女婿一起创业,在青岛经营仓储和物流,家有长途运输车辆七十多台。李桂红的大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在河北电力部门工作,二儿子北京体育大学毕业,是省散打队运动员,在全国比赛中多次取得前三名的成绩。我女儿是海南省机关的副处长等等。现在我们姊妹八个和子女,多数是在青岛和海口这两个景色秀丽、生活舒适的城市生活。父亲在天堂看到后辈工作、生活的很好也会含笑九泉。 </p><p class="ql-block"> 父亲,你们第一代北大荒人,在那艰苦的年代,经过流血、流汗,开发建设的北大荒,早已成为国家最大的粮仓,2020年,农垦粮食调出量405.5亿斤,可供应四个直辖市和我国海、陆、空三军一年的口粮还有余,这是我国国泰民安的基础,这是你们的功劳;父亲,您一直工作在连队,您是一队、七分场、852农场乃至整个农垦老职工的一个缩影,在你们第一代北大荒人身上提炼、升华的北大荒精神:“艰苦奋斗、勇于开拓、顾全大局、无私奉献”在激励着一代代的后人,这是你们的荣耀!继承北大荒的精神不仅是在北大荒,不管您的第二代、三代、四代在哪里工作和生活,北大荒的精神及您对家庭的那份情怀和责任都要继承下去,用我们各自的成绩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第一代北大荒人这个群体中很普通的一位。在我们的心中,父亲,是我们兄弟姊妹人生的楷模!父亲,是我们后人难以超越的高山!父亲,是我们心中的丰碑!</p><p class="ql-block"> 2022年5月4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0年演出后获奖合影。右大姐李桂兰当时72岁,中妹妹李桂花64岁,左妹妹李桂英60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