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里的大宅院

北閤东哥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古村落里的大宅院</div><h5 style="text-align: center;">作者 李新华</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雁荡山北麓,有个环境清幽的古村落,枕山、环水、面屏,那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北閤。据《县志》记载,它开发于晋代以前,有着2000余年的历史。一条古驿道连接温州、台州,西可去永嘉,北能达黄岩。村上的一条古水圳沿街而流,圳上的石条桥六十多条,处处呈现出“明圳粼粼门前过,暗圳潺潺堂下流”的景象。</p>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林勤超</h5> <h5>摄影 徐建斌</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村上的民居皆坐北朝南,以溪石铺路,以溪石砌墙。几十条小巷辐射全村,外通大街内接门庭。古街临水造宅,店铺密布、商业繁荣,众多的大宅院保持明清的建筑风格。“宝耕堂”建于清道光年间,有着近两百年的历史。它背依北屏山,旁邻翠岚园,环境清幽,花香袭人,村里人都以此院为荣。因为结构的完整多套,俯看很像一个“回”字,所以乡人俗称“周围里” 。前面有天井,后面有花园。宅院之好,在于它有房子、有院子、有大门、有房门。关上大门,自成一统,走出房门,有天有地。</p>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胡一兵</h5> <h5>摄影 林勤超</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宝耕堂好在其合,贵在其放。合便于保存自我的天地;放则让你能接触外面的世界。这样的居住条件,似乎也影响到居住者的素养气质。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院内气氛和谐,邻里和睦,长幼有序。院里的奶奶们既能做诗,又会麻将。院里住着十来户人家,走出去的大学生有几十人之多。从事教育者亦有十来位,有大学名教授,有乡村女教师。长期住在这里的李郁周是当地的名医,他在村南建造的具有民国风格的豪宅,后成了乡政府大楼,至今还吸引四方游客的眼球。从这里走出去的李子瑾是乐清的文化名人,在上海天游学院,与章太炎诗文酬唱;在遵义子午山,与丰子恺诗画因缘。</p> <h5>摄影 林勤超</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幸的是2013年的4月24日,这幢著名的宅院毁于一场大火。在它被烧的第二天,我一个人来到它的废墟前面,夕阳映照,断壁残瓦。冷嗖嗖的晚风从耳边吹过,仿佛是已故宅园主人的孤魂在呜咽。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许久许久,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正一步一步地向废墟走来,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有寿命,屋亦有年限,更何况是木屋。宝耕堂已走过一两百年的历程,算是幸运的了,而我却奢望它再延长上百年,甚至上千年。</p> <h5>摄影 李震东</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抬头向右是宝亲堂,它和宝善堂、叙伦堂是古村北閤民居的代表作。它们的主体建筑前后三进,三进之间各有天井,门户两两相对,间间面向天井,游廊厅堂四周贯通。在过去每逢庆寿婚典,一座大宅院能设一百多席酒宴,灯火辉煌,宾客云集,唱戏奏乐,排场非凡。</p> <h5>摄影 徐建斌</h5> <h5>摄影 徐建斌</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宝善堂”俗称“上三退”,建于清道光年间,是一代孝子李林蔚、孝节翁氏的故居。如今村东首的孝子、贞节石牌坊还记录着他们的动人事迹。大院内的“孝思纯笃”匾、“品行端方”匾寄托着主人的教育理想;“君异清风”匾、“大年式彀”匾尚留祖上书香遗风。宝善堂是北閤耕读传家的典范。</p>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李震东</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宝亲堂”俗称“下三退”,建于清同治年间,大院端庄肃穆,气势威严,是北伐时国民革命军浙江游击队的发祥地,是游击队司令、进步将军李价人的故居,也是清代举人李林珍、武科进士李振镳、民国学士李林源的故居。大院内的匾额透出缕缕幽古雅韵,厅堂上的捷报和台门前的旗杆还记录着当年主人的荣耀。 </p> <h5>摄影 徐建斌</h5>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徐建斌</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宝耕堂的消失,自然让我担忧起这三座大宅院的命运。我的家在叙伦堂,远近村民都知道它叫“老三退”,是古村北閤历史最长的民居,大约建于明末。地平面前低后高,后厅高于前厅,前厅又高于门厅。大门进来层层递进,层层增高,建筑风格庄严古朴,与“家庙”类似。听村里的老人说,叙伦堂建筑规格很高,只有朝廷批准才可以建造。我们的前辈乐清著名的隐逸诗人李经敕,有无住过这座大院不得而知,但村里有名望的家族最早都是从这里迁出去的。</p>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李震东</h5>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叙伦堂住过我的童年,院子里的生活留给我很多美好的回忆。而今,已过天命之年的我,很想去乡下住几天,可是乡下没有自己的家,只有一间风雨飘摇的宅舍,是北閤大宅院中最破烂、快要倒塌了的老屋。我多次想把它修葺而最终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是想老屋记着我,我记着老屋。乡下没有家时常想起母亲,可母亲又去世多年,她的坟墓在仙溪岸边的凤凰山脚下,背依着青山,面临着古村。寂寞时母亲可能听得到山涛松风,可能看得见百年老屋,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就似乎宽慰了许多。然而,在外地我却多次梦见老家的叙伦堂被大火烧掉了,火光冲天,焦土遍地,我在哭泣,母亲也在哭泣。正当我想上去牵她时梦醒了,遗憾的是我没有拉住母亲的手,庆幸的是老家的叙伦堂安然无恙。</p> <h5>摄影 李震东</h5> <h5>摄影 叶金涛</h5> <h5>摄影 李震东</h5>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编 辑/李震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校 审/章育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刊头题写/徐云峰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策 划/文武雅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顾 问/李新华</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