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聚会后心潮澎湃 触灵感执笔忆旧
初中同学第三次聚会后,许丹在班级微信群里提议说让我写一篇博文,记录一下当时的情景,我答应了。不久就开始动笔,竟然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艰难,写写停停,好像总也无法找到准确的叙事基调,只好先客观地记录记忆中的片段。没头没尾地写了聚会当天的事和部分老师后,觉得有些写不动了,为了交差,就那么发给了许丹。没想到他说他打印了出来反复看,有时感觉想哭。聚会那天,他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另一个半球观看老修发到微信群里的现场直播,还和老师通了话。
聚会过去一个多月后,老修微信里发来了春节期间二十三中校友聚会时金二小学同学的一张合照,仔细看后,里面七个没再见过的,认出了三个。他挨个介绍另外几个,又提了一些其他人和事。老修早慧智商高,我就又把那散碎片段发给他,有些记不太清的盼望他能记得。他真的补充了好多内容,还提议微信群里说说老师,发动大家共同回忆。果然同学们七嘴八舌,又补充了一些。
许丹曾提议把他看过的内容发到班级群里,也许是因为他远在国外,因为遥远而对同学和过往的情感分外浓烈些。我没同意,因为觉得这些文字并非班级日志,除了记事外写了太多个人感受,很怕同学们都超脱淡然,只显得自己空自用心,自作多情。。。
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断续地想想写写改改,仿佛是少年时代的掘墓人,一锹一锹掀开了尘封的记忆时,常常吓到了自己。。。
第二回 梦恩师仲民监考 重会首感恩戴德
三年前有天晚上做了个梦,考语文。监考的就是于仲民老师。老师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站在讲桌旁,看着大家,偶尔皱起鼻子撑起下滑的眼镜;一起参加考试的都是初中同学,可大家年龄不一。梦境难免飘忽荒诞,所以我竟然在一块塑料垫板上写作文,垫板不吃墨水,描画得非常艰难,好容易写完了忽然又模糊了一大半儿。我一边忙着描画,一边担心被扣分拖全班的后腿给老师丢人。同学都陆陆续续交卷了,坐在前面的秦晓曦边收拾书包边回头关切地看我。周围座位空空的,我悲壮又着急地在垫板最上方写下了莫名其妙的自命题题目:振作!自强不息——那个叹号点得很醒目。最后,是忽然冒出来的曾被我抓不及格的两个女学生帮我描清了模糊的字迹,终于交了卷。。。梦里,于老师的面容非常清晰,她没有催促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安慰而信任地对我笑。我心里知道和老师已经分别很多年了,可一点儿也没感到陌生和距离。。。那天醒来后仰天长嚎:至今还做考数学的噩梦就罢了,可考语文也这么坎坷焦虑,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真的见到老师时,想起了这个梦,还有梦里的感觉。。。聚会那天(2015,1,17)是由程晓红和王琨负责接送于老师。程晓红说,“接她的时候,我把车停在马路对面,远处看见她,眼泪就流出来了”。老师和大家没有联系,寻找时颇费周章,最后是王琨通过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查户口才找到的,老修叫她神探琨特。大家都说老修几次全程操持聚会劳苦功高,老修说王琨才是最大的功臣。。。老师到达后,同学们抢着站在老师面前等她辨认,老师稍微侧头,用右眼从眼镜的上方仔细凝视,然后叫出名字:钱洁,纪鹏,修德志,王恩群,张淑丹,孙继慧。。。老师没认出小熊,小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老师的左眼视网膜脱落,带着眼镜,左眼的视力是0.01,右眼是0.2。。。老修说,老师还记得他的学号,他自己都忘了,很感动。钱洁蹲着把一串盘好的星月菩提手串缠在老师手腕上,对竭力推辞的老师说,你安好我就都好了。龚恩亮说于老师是对他影响最大的老师。。。张安春在老师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哭了,她拉着老师的手一边说话一边哭,我们怕她尴尬都没敢靠前。后来她对我说她没想到老师还能记得她,她语文不算太好,每次提问背课文她都不敢抬头,而老师也从没叫过她,她说老师能看出她没准备能看出她心虚,是照顾她的自尊心才不提问她的。。。
正式落座时,大家一致望向老修说,我们现在最关心你把谁安排在老师旁边,老修说,杨旭,杨旭坐老师旁边。。。这是老修在刚刚找到于老师,与王恩群开始张罗第三次聚会时答应我的。因为那几天我天天对着老修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