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园里醉斑鸠

木棉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潇哥的偶像是库里,每当勇士赢球了,潇哥会欢呼雀跃喝酒庆祝。我的偶像是江南,江南刚刚荣膺省作协会员。虽然是意料之中,也必须是要喝酒庆祝的。</p><p class="ql-block"> “木棉,作协国和蔡贤采风。若参加请确认一下。好安排车位。”作协群群主曹老师发信息给我。</p><p class="ql-block"> "去!"我不是个干脆的人,但此刻我秒回得斩钉截铁。</p><p class="ql-block"> 我窃喜有这么一次旅行。</p><p class="ql-block"> 如果蔡贤是穷乡僻壤,我也会喜欢她的。因为她孕育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位良师益友。但蔡贤是灵秀的。</p><p class="ql-block"> 蔡贤是灵秀的。蔡贤水库没有富水大坝雄伟,她似乎不需要跟别人比较。水库中有许多座小岛,环岛的是一库碧玉,安静、秀丽令人心驰神往。蔡贤是清丽的。盛放七里香,像是春天派来的迎宾姑娘,于曲径旁亭亭玉立,只要轻轻一摇就会有缤纷的花雨。蔡贤是荣光的,碉堡垴抗战遗址诉说着她那段硝烟弥漫的光辉岁月。</p><p class="ql-block"> 江南今日格外好看。白色衬衣配黑色半身裙,白色头饰和黑色细跟单皮鞋相互呼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楷书般端庄秀美。她主持会议的时候,声音是不徐不疾的,一如她温婉的外表。</p><p class="ql-block"> 蔡贤的冬天很美。来蔡贤最好的时间是在五月。春未尽 夏浅至。春华依旧灿烂,夏果就挤着登场了。</p><p class="ql-block"> 我喜欢这样的旅程。踩在和着香草的泥土上,走在疏影横斜的竹林间,踏在古老泛光的石板路上,如同走在梦境里。二十多人的队伍位位都是亦师亦友的文友,无论行至领队或者收队位置,都可以随意放松地交流。可以嬉皮开关玩笑,也可以请教一个严谨的学术问题。如同眼前这片郁郁葱葱的桑林,无论从那个方向进入 都可以把你带进春的深处。</p><p class="ql-block"> 有人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拍照。他只是微笑着鼓掌,用目光作附和,甘当配角。他明明才华横溢,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内敛含蓄。他们早早地钻进了桑树林子,一尝为快了。</p><p class="ql-block"> 摘桑葚之前,听相子在小会上讲了《诗经》桑葚与斑鸠的故事。传说,一到五月,不会打猎的人在桑葚树下等着,就可以捡到醉倒斑鸠了。我想,那只斑鸠因为贪吃而醉倒的模样一定很好笑。</p><p class="ql-block"> 黝黑的桑葚趴在树枝上,用手轻轻一摸,就乖巧地滚到你篮子里。很快地就盆满钵满了。文朋诗友在桑林里尽情地拍照、嬉戏、采摘。生活中的疲惫与困惑都稀释在这漫山遍野的绿意里。</p><p class="ql-block"> 满园溜溜的桑葚,任你溜溜的吃喲。 阿美不小心,把桑葚掉到白色的裙子上了。她一边擦一边问:“这汁洗得了吗?” </p><p class="ql-block"> “洗不了也罢!纪念桑葚与你有染。”我坏笑。</p><p class="ql-block"> 大明劝解自己:桑葚千亩,只取一篮食。不然,哪挪得开步子离开桑树林啊。</p><p class="ql-block"> 戒酒很久了。我特意坐在喝饮料的那一桌。我开始很斯文,防守到位。大明在隔壁桌“遥敬一杯”的时候,我也是以茶代酒。</p><p class="ql-block"> “木棉,费,咱们干了。”酒过三巡,江南显然是照顾好师长了,她满面春风地向我走来。平时江南是极少喝酒的。到了她的家乡,她变了一个人。她举着酒杯满眼是"挑衅",紫色的桑葚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跳跃着 。</p><p class="ql-block"> “江南,干了!”费喝酒是有名的豪爽。费举着杯把我喊成了江南。我被文友喊成江南是常事,我非但不会生气反而觉得庆幸。</p><p class="ql-block"> "你喊我什么?先罚酒一杯! ”我跟费"计较"了起来。费是我古诗词的活字典,跟她谈诗论酒,那是班门弄斧了。</p><p class="ql-block"> 此情此景,我知道防线崩溃了。江南与费任意一个都足以让我破戒,此刻两位联袂出击,我无力抗拒,就束手被擒吧:“江南,必须干杯!四个字:祝贺!感恩!你懂的。满上!满上!”</p><p class="ql-block"> 一来一往,觥筹交错。</p><p class="ql-block">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发现自己成了那只死斑鸠了。</p><p class="ql-block"> 桑葚满地的树荫下,斑鸠在哼唱着王菲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