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树》

GAB

　　我做了一个梦，是一个有关树的梦。根据一个现代诗人的一首诗《故乡的树》而虚构出来的梦……

梦的开始是我在教室里上课，不是我们现代的教室，现代的人，而是有穿着清朝服饰的人，我和我的老师在讨论着这首名为《故乡的树》的，在当时很出名而且流行的现代诗歌，很奇怪吧，好像身处于清末，却读着现代诗人的诗，真的很离奇。

读着读着……“故乡的树，总是矮矮的，一到夏天，挂满了果子，果子是辣辣的，它为农村人清淡无味的生活增添了一些刺激，也寄托着一丝希望。故乡的树是活力四射的，一到秋天就枯萎了，一到春天就萌芽了，一到夏天就长出一串又一串枝压压，红彤彤的果实了，引得农民发出欢快的笑声、引得小孩找水喝、引得平日里愁眉苦脸，像带着悲伤面具的人的脸上破出了一丝笑容”。读着读着，想象着作者笔下的故乡的树，我不由得进入了语境中，或者说是梦境更为合适。

都说水是生命之源，但故乡的树不长在水源丰富碧湖边，而是远离了湖泊。说起故乡的那个湖泊，也是奇怪。湖的周围没有任何植物，没有任何围栏，站在湖的周围就像站在冰块上一样，这个湖连着一座光秃秃的冰山，我想，这湖应该是这冰山融化的水流下低洼处形成的，因为湖水也冰，碰一下，喝一口，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这时，我看到在湖边，有一只秃鹰叼着什么正准备飞走，走近一看，哦，是一只幼小的，湿漉漉的，已经死去了的兔子。在秃鹰的旁边还有一只成年的母兔子，它似乎在拼命地和秃鹰搏斗，但无济于事，秃鹰终究是飞走了，带着她的孩子。这时我看到了这只眼睛红红的兔子叼着故乡的树的一段树枝跑回了它的洞穴，就没了踪影。这时候的我是无动于衷的，因为我认为这是自然界的一种生存法则，它充满着生与死的离别，即使是动物。

而我，顺着湖边小路，穿过林荫小道，走过坐在绿荫下歇息，等着收获辛辣果实的庄稼人，我到了一间传统的农村瓦房子面前，这时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面带忧郁，瘦小的脸是苍白的，红红的眼角总是泛着一丝丝泪光，穿着一身清末民初普通人家的衣服，带着一些简单的发饰，梦里，她是我的小婶子。她拉着我进屋，让我吃些什么。我看到在靠近门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有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二三岁的孩童。这是一张失去颜色的照片，而我也意识到了什么，我看到小婶子一手温柔地抚摸着照片，一手抱着插着一支故乡的树的罐子。她和我说，故乡有一个传说，如折一根树枝插在装着黄土的罐子里，不需要浇灌任何水，如果树枝能活并且重新长出果实，那就可以向树许一个心愿，这样的传说让她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即使脸色是愁苦苍白的。

我看着鲜嫩的树枝，疏松的黄土和那张黑白的照片，意识到了什么，悲伤不由地从心里涌出来，我哭了，哽咽地哭着，豆大的泪滴夺眶而出。

也不知是不是过于悲伤，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我伸手摸了摸我的眼角，原来，也湿了。我坐起来回想着这个梦，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红彤彤的果实了，引得农民发出欢快的笑声、引得小孩找水喝、引得平日里愁眉苦脸，像带着面具的人的脸上破出了一丝笑容”，为什么会有秃鹰叼走死去的幼兔，和叼走树枝的母兔。

这是一个离奇的梦，因为时空是错乱虚幻的，事件也是虚的。我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我在哪里看到过这首诗，或者作者的名字。但是梦醒后我立刻上网查了查，发现，没有这种树，也没有这种果子，没有这个作品，也没有这么个现代诗人。也许这都不算是诗歌，因为我也不懂诗歌，只是梦里它被叫做诗歌。虽然很离奇，但是梦醒后，悲伤却能留在了我所处的真实现实中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