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有棵大杏树

李锡山.鲁村

<p class="ql-block"> 小 区 有 棵 大 杏 树</p><p class="ql-block"> 鲁 村</p> <p class="ql-block">  小区的杏树又开花了。</p><p class="ql-block"> 全树的花儿都开了是我今天早晨一觉醒来才发现的。她走进四月下旬,枝头就见了红。我便每天给她拍上一照。渐渐地,偌大的树冠就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朝霞。再后来,朝霞里露出了星蹦的白,那是花心儿在冒头。细细观察了,那点红和点白,都是从高处和北侧的枝头上最先发生的。</p> <p class="ql-block"> 开始我有些疑惑。常言道,高处不胜寒;大自然的春是从南向北走来的。这杏树竟然违犯了规律?稍思便懂了, 只因她是小区的杏树。小区计一南一北两栋六楼,杏树居两楼中间偏北处,高处和北侧的枝丫每天多得了些阳光,于是那里的蓓蕾便得天独厚提速发育了。阳光呀,于万物都热心眷顾,万物都不负阳光。想不到的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里讲到的“地差”竟在一棵树上体现得如此泾渭分明。</p><p class="ql-block"> 还是渐渐地,树上飘来了一疙瘩白云,白云日见展大。忽这一夜,整个树开满了雪白雪白的花儿,我的心也开满花了。</p> <p class="ql-block">  于杏花,我有着特殊的情感。小时候,乡村少花,唤醒我思春梦的便是杏花。杏花是急性子花,不仅花早,而且是先开花,后放叶。故乡有民谣,桃花开,杏花败。《桃花红杏花白》里唱道,桃花花你就红来杏花花你就白,爬山越岭寻你来呀,啊格呀呀呆。唱的是山西,论季节和地域,唱的也是一山之隔的山东。眼下在胶东,早已是郁郁葱葱的夏天了。这里却春光初登,杏花乍放。这便是大北方的呼伦贝尔。</p> <p class="ql-block"> 初始,这杏树是小区院里唯一株高装树,大人孩子谁都喜欢。对于长年出不了远门(更有足不能出户)的老人们来说,她不仅是一株观光树,这是一棵值得依赖的消息树——尤其疫情几年里。树冒红了,冒白了,开花了,长叶了,结果了;树叶黄了,叶子落了,都一点儿不掺假的报告着节气。渡过漫长寒冷冬天(今五.一前夜还飘雨雪呢)小区的人们,格外关注春天里的这棵杏树。她开花了,全院都弥漫了生机,大家会在各自心中不约而同呼倒;整个浪的春天来了。引来了蜂蝶不必说,大人孩子都兴奋地聚到树下扬起脸指指划划着……</p> <p class="ql-block"> 这株杏树的资历不浅了。楼下张大姐说,这杏树原是她家的。她家的老宅平房就坐落在如今小区的院中。房产开发时,性情爽快的她告诫开发商,必须保住我这棵杏树。大姐是舍不得她的旧居,让杏树给他留个念相。开发商点头了,杏树活了下来。我见到她时,树干只有小碗口粗,现今足有大瓷盘粗细了,称得上大树了。</p> <p class="ql-block"> 树与人一样,也命运多舛。大以前,小区一糊涂的物业人以杏树影了地面植物生长为由欲伐之,锯已入木三分,被我们制止了。也曾有人提出,院内车位匮乏,意欲将小区绿地夷为水泥地,也被否决了。小区是个小社会,现代生活与现代生态的种种矛盾都能折射得清清楚楚。“小区必须保有百分之二十的绿化占地”。这杏树,握有尚方宝剑哩。</p> <p class="ql-block">  (月下杏树) </p><p class="ql-block"> 入夜,我凝神着灯光里举着累累晶莹洁净小花的老居民、我们的老街坊——大杏树,她不仅日夜黙黙地给我们送来赏心悦目的美丽,还长年不声不响为我们馈赠沁心润肺的清新。看她不知疲倦地昂头、挺胸、展臂,我突然想起“碳达峰,碳中和”这些新词儿,也翻出心存心底的“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一类老话儿……</p><p class="ql-block"> 大杏树,不仅仅属于小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