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7年10月4日,这一天,年届35岁的她手抚大肚,顶着阵阵腹痛,住进了县医院的产科病房。病房里的她,双手紧抓床沿,竭力忍耐让她的牙齿咯嘣直响,肚腹那里传来一阵阵下坠的胀痛,让她站也不是、蹲也不行,慌张的男人站在一旁眼瞅着,担心她把自己唇咬坏,走近前来塞了一块毛巾在她嘴里嘱咐她咬住……就这样熬了许久才被医生叫进了产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产床上,她强忍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配合着医生的调子,嗷嗷奋斗了一下午直到气力全无,却没有丝毫动静。声嘶力竭之际,她突然晕厥,待苏醒过来,只茫然听得那医生在一旁一个劲儿催促:“快用力哦!”她悠悠地说:“我刚晕过去了!医生,能不能剖腹产?”“现在来不及了!快使劲啊!”医生果断的说。她头脑嗡嗡:哦,使劲,使劲,可是劲在哪儿啊?!瞬间又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医生终于发现情况不妙:“快,上氧气。”并唤站在一旁的大姑姐:“快弄点糖水喂她喝下去。”感觉到周遭医生的慌乱,被灌着糖水的她异常的清醒起来,知道在这道坎面前要靠自己的命闯了。向死而生吧,拼了!她积攒起全身所有的力气再次随着医生的引导吆喝一阵一阵的用力。终于,随着最后一口力气的喷薄而出,她听到了医生一声惊喜的叫声:“生了!”随着啪一声手掌的击打声响,她的耳边响起了婴儿呱呱的啼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处理伤口的当儿,处于虚脱状态的她向医生发出蚊蝇般的低语:“请问医生孩子都好吧?”“哦哦,挺好的,孩子一切都好,放心吧!”她听得分明,放下心来,浑身瘫软,任由医生缝合、拾掇,仿佛摆弄的是一口抽净了水的枯井,内心,却分外的宁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好,整个生产过程都有一应家人悉心陪护,产后不久,她的身体就恢复了。奶水特别好,小婴儿被喂的一肥二胖,霎是爱人。恰逢金秋,又是猪年,她大姑姐兴高采烈给孩子取了个乳名“金珠”,谐音寓意良好,这名字立即被叫开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基于一些具体的原因:比如个人力量单薄,又没有什么经济实力,人性的凉薄,在前一段婚姻解体时她没能争取到大女儿雨萌的抚养权。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她必须想方设法才偶尔寻机见一见孩子,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撕裂,浸入她刻骨的思念,让她的孤单和脆弱呈现出一种沉静而深刻的异样的癫狂。直至再次进入婚姻,当她坦然地迎接腹中的新生命时,她平静的凝视远方,静静的,把心脏凝成拳头:她知道,她必将倾情凝聚,护她周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此刻,她侧身轻轻嗅着体侧小婴儿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奶香,手指轻触着孩子天使一般柔润光洁的肌肤,瞅着那样无辜稚嫩的眉眼,她知道,她的爱,不会再遗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