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父亲遗留下来的老照片,其中四清工作组三人,庙前公社雨伞社工人二十七人,还有一个小孩,共三十一人,一九六五年五月二十九曰。</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张珍贵的老照片,逝去的父亲留下的遗物,现在仔细看看,让我重拾童年的趣事和记忆,由我娓娓道来。</p><p class="ql-block"> 父亲(第四排左4,鳏寡)工作在青阳县手工局下属集体单位庙前公社雨伞厂,这张老照片记录了一九六五年县里派来的四清工作组,即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四清工作结束,工作组人员与雨伞厂工人集体合影。</p><p class="ql-block"> 从刘家宗亲刘南斗(第二排左4)伯伯说起,听父亲说,他老人家是宿松老家刘家远代宗亲,2011年暮春,宿松老家伯父去逝,查阅家谱,他们的子女即我们是第十四代。一九四九年仲春,父亲背着摇窠被子,为了躲避国民党狂轰乱炸,背井离乡,徒步七天,来到江南青阳县庙前镇,初来乍到,在哥哥刘南斗家短暂停留,伯父帮他介绍找到做伞师傅,辗转六家,终于在庙前镇比较大型的雨伞厂老板陈秀荣(资本家)落脚,学徒三年,七十年代初,刘伯伯家困难,冷安舒哥哥金明援助他老人家做房子。</p><p class="ql-block"> 陈秀荣爷爷也是宿松人,爷爷处事精明灵活,经商路子即贸易商家,遍布省内外,做伞技术过硬,销路畅通,商家登门订货。一九五三年,陈爷爷私企改制集体企业,庙前雨伞社,冷安舒在八,九,十岁时,经常爬上二楼,父亲在三楼,去二楼西边操作间找到陈爷爷,记忆中陈爷爷很喜欢我,有时在他上衣口袋或下衣口袋,摸到1分,2分,5分,记得最多壹角一张,贰角极少,每次拿到钱,十分高兴,拿去买糖果,有时把糖果塞进陈爷爷嘴里,陈爷爷也笑呵呵的,说丫即小孩。陈爷爷给我的印象很慈祥,喜欢小孩子,一九八六年初春,耄耋之年的陈爷爷和方少康爷爷,父亲陪同来到九华山聚龙寺,我们居住地,两年后,陈爷爷因病去逝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排(右1)钱宏,今年100岁,他老人家还活着健在,每次见到我,他还能认得出来,小瘦子,冷安舒都65岁,钱师傅比父亲年长八岁,我们家大门正对着他家大门,直到一九八五年(卖掉房子),我记忆二十九年的对门对户。钱老与父亲在雨伞厂有过节,一九六二年,父亲因公去外地,母亲郝桂枝,为了家里生活,找到雨伞厂二把手钱老(销售厂长)借公款,他不但不帮忙支持,而且还批评冷讽我的母亲,钱老给我印象笑面虎,与公与私,点子主意非常多,一九八零年冬天,在安徽省九华山风景区驻轻工局商业基地轻工招待所(办事处),一天夜晚,冷安舒在钱老房间聊天聊了一个多小时,老人家很善言辞,能说会道,笑里藏经,对我也说了几句忠恳的话,你从小母亲就去逝,你父亲把你们养大很不容易,生在苦难的家庭,你们在今后的人生道路多作思考,好好安排,站稳脚跟,立志做好事,做成人,这些话很有思想工作者的技术内涵,钱老比较老沉,深谋远虑,与人处事左右逢源,世故园滑,冷安舒心里也确实敬重很佩服钱老,但他们家庭也不很幸运,厄运缠身,父亲的为人处世与他老人家比较,相差甚远。</p><p class="ql-block"> 第四排(左4),顾老又名号三一子,他与父亲是多年的朋友,经常在一起聚餐,有说有笑,酒肉当长歌,很讲义气,父亲困难时不时地向他借钱,顾老的母亲也很善良,同情父亲的丧妻遭遇,接济父亲,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顾老已过不惑之年,父亲给他做媒,婚后生一儿子。一九七八年,父亲为了做房子,冷安舒二十二岁,说了不同意见,做两间不能做三间,因为哥哥还没有成家,有限的存款全部支持做房子,结果花了所有积蓄1100元。父亲大发雷霆,拿出菜刀放在桌子上,厉声厉色地骂道,蠢子,今天老子把你宰了,正在这时,顾老走进大门,劝说父亲,把菜刀拿走了,冷安舒虽然年轻,被父亲这样喝斥,足足捏了一把冷汉,身心受惊,还是顾老来得及时,避免了一场家庭祸事,此事一直记在冷安舒心里,后来的家庭变故果然出现曲线糟糕的事情,哥哥惨遭不幸,一九八零年四月患精神分裂症,至今四十三年,晚年的父亲也后悔了。</p><p class="ql-block"> 再说刘昭荣(第四排左3)叔叔,刘老与父亲是八不之交的朋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的日子来我们家,记得一九六九年父亲向庙前镇草屋街黄姓老人借了《刘伯温传记》,刘老几乎天天来看,在当时此书为禁书,夏天酷热,赤搏露胸,经常和父亲及同事拼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冷安舒小时候记忆父亲的收入几乎花完,有时日不付出,所以过完一生也没有一点积蓄。</p><p class="ql-block"> 最令冷安舒记忆最深的,父亲因看《刘伯温传记》,受到厂方领导开大会批判,参加看书的同事也揭露批判父亲,事态严重,终因过错被拘留在庙前小学,哥哥因自尊心特强,六年级辍学当童工(16岁)外出劳动。父亲拘留六个月,官方司法外调,最后定论刘旺荣出身贫苦农家庭,没有蓄意反革命,拉邦结派,抵制政府,且还有两个孩子未成年,准予放押回家反省检讨。冷安舒至今难忘的,关押将近五个月,父亲准备做牢,满脸泪水地对经常来往的算命瞎子说,以后两个小孩你帮忙在外面糊嘴找饭吃了,兄弟俩在场,哭得可怜,所以世态炎凉,任何亲戚朋友同事都是虚设,不会沾边的,幸灾乐祸,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冷眼相待,此时亲情友情就是一张张废纸白纸,谁都不出来帮一把,冷安舒从此立志,走上社会,做事认真,能帮则帮,明哲保身,从不祸害他人,走自己的人生道路,不管世人怎么对待,如何看法,坚定自己的三观信念,是自己的值得的坚决争取,不是自己的苟活的一律拒绝。</p><p class="ql-block"> 陈爷爷的女儿陈菊花(第三排左4),又名号的伢头,冷安舒称呼阿姨,今年77岁,健在,三岁时,父亲总是把我放在皮纸边角大木桶里,一直到五,六岁,陈阿姨经常来哄哄我,有时候还抱抱,因为父亲是她父亲的徒弟,阿姨年轻时很漂亮,从事纺线工作,纸伞骨架纺织棉线,在三楼和父亲糊纸伞相邻。</p><p class="ql-block"> 近几年,冷安舒从合肥市回到青阳县庙前镇老家,几次遇到她,和阿姨聊聊家里情况,她说你小时候好可怜哦,肚子饿了哇哇叫哭个不停,有时候我有零食递给你吃,吃起来也怪好玩的,意思是可怜又可爱吧,她还说你伯伯做事就把你放在大纸桶里,有时候鼻涕口水一可脸,尿尿也在桶里,裤子都湿透了,听着阿姨叙说,冷安舒很伤感,后来和阿姨说了现在的家庭情况,她感到很欣慰,你还不错,你父亲的事情都是你一亇人处理的,现在家庭也还好,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生活,珍惜自己,拥有幸福,听着阿姨祝福,冷安舒心里觉得陈阿姨是好人,父亲去逝时,阿姨夫妻二人都随两份礼看望我们,她父亲的师徒之情的延续,可贵可亲,愿陈阿姨身体健康,享受百年。</p><p class="ql-block"> 文章待续 (先发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