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东行，上虞覆卮山

何茂栋

听说覆卮山还是最近的事，覆卮山在绍兴境内，在城东南的70多公里处，从绍兴城到上虞覆卮山约1个半小时的车程。

刘禹锡的《陋室铭》开首便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对于山川景色也可据此归纳出相应的语录：“山不在高，有诗则名。水不在深，有词则灵。”

传说东晋著名山水诗人谢灵运，邀友人来这里游览，在山上饮酒抒怀，留下诗句：“登此山饮酒赋诗，饮罢覆卮”。后人便将这座山称作覆卮山。不过我感觉这不像是谢灵运写的，可能是后人附会。

汉代黄玉螭纹卮(图片来自网络)

卮是古代一种圆形盛酒器，据考容量四升。饮罢覆卮，就是喝完酒后，把大酒罐底朝天覆盖在山上。就像现在饭局结束前，大家碰杯后，要在众人面前把酒杯倒过来，表示酒干了。

谢灵运(385-433年)，陈郡阳夏县(今河南省太康县)人，但出生在绍兴(古称会稽郡)。家庭是官宦豪门。他从小聪慧过人，博览经史，文章和书法独步当时。十八岁时，继承爷爷的爵位，被封为康乐公，享受两千户的税收待遇。

学而优则仕，谢灵运同天下有学问的人一样，进入体制内当官。但他生活奢侈高调，不向上级请假私自外出游山玩水。同时他天性偏激，常有触犯礼法律令的行为。遭弹劾和降级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皇帝念他的文才，每次都会重新安排任用。

史载，谢灵运傲物恃才，尝曰：“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看来谢灵运只崇拜曹子建，认为曹子建才高八斗；对自己的评价是：才华一斗；对天下人的评价是：他们的才华加在一起为一斗。可想而知，当时的其他权臣文人听了这话肯定不爽。

曹植七步成诗(图片来自网络)

曹子建即曹操三子曹植，确实有才。他的哥哥魏文帝曹丕曾令曹植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杀)。曹植应声便七步成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箕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曹植躲过一劫，但最终结局悲怆。

对于谢灵运，朝廷只把他当做有才华的文人，而不是有学识才干的政治家。而他自己却认为有能力参与国家高层管理，却不被赏识重用，经常为此愤愤不平。最后的结局是以“叛逆”罪被处死，时年四十九岁。

这些都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事，现在挖掘出来用于增加覆卮山的文化底蕴也不错。覆卮山以山谷里的冰川石浪和山坡上冰斗梯田为特色，四方游人得悉陆续前往游览。

石浪(图片来自网络)

距今约2.9-3.5百万年的第四纪早期，覆卮山一带曾发生过大规模的古冰川运动。由寒冻风化产生的岩块、在重力作用下汇集到斜坡下的沟槽内，岩石沿沟槽缓缓向下移动，形成一条由石头填满的河谷，故名石河。河谷里的石块也就成了石浪。

覆卮山的先民，为了生存，因地制宜，用山谷里的石块在山坡上垒出层层梯田。即使在刀耕火种的年代，小块梯田耕耘不便，种植效率比平原大田低。进入现代农业时代，两者的投入产出相差就更大。平原地区一望无际的大田，从播种到收割均可使用各种农业机械，而农机在梯田上却难以施展。但作为旅游景观，梯田富有层次感，拍照更美。

2021年5月3日夜，初稿于上海。

2022年5月2日夜，续写和图文编辑并发布于美篇。

本文附图除注明外，均由作者拍摄或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