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听说有人要生活在树上,我是很佩服的。</p><p class="ql-block"> 年少时,我们也曾做过爬树翻墙的事,那时虽然自以为身手敏捷,但要上得树去却也是件极不容易的事,至于要生活在树上这种稀奇古怪的念头,那是断断不敢有的。</p><p class="ql-block"> 武侠小说中倒是有从此树向彼树飞腾纵跃的神功,能在树尖竹梢兀立行走,能在细软的枝杆上端坐。然而在现实中,无论是大街上的行道树,还是乡村房前屋后错落的大树,甚至原始森林参天的古树,要从一棵达到另一棵,现实中也只有猿猴雀鸟之类可以做得到,而进化了的现代人是万万不能的,有些本领,人显然是不如禽兽的了。</p><p class="ql-block"> 说是生活在树上以抗拒世俗的风尘,偏偏吃喝拉撒又绝不了人间烟火;说是高高在上可以洞察世事,岂不知一叶便可以障目。</p><p class="ql-block"> 除了禽兽有时会攀爬上树,也似乎只有鸟儿才会在树枝间筑巢栖身,繁育后代,我便想,莫非这世上竟然有一些鸟人?</p> <p class="ql-block"> 听说有大师挥拖把泼墨,创新书法,然后就比肩王献之了。但王老先生倘若地下有知,也会汗颜的,毕竟羊毫也好,狼毫也罢,比之拖把,几斤几两,相去悬殊,孰轻孰重,高下立判。</p><p class="ql-block"> 王献之的相连之草,往往一笔相连数字,后人以为其书法豪迈气势宏伟。而拖把之拖,可以一拖再拖,拖之又拖,如此拖拖拉拉,可谓行拖流墨,大有超越前人之势,只说“比肩”大约还是谦词吧?谦虚总是能让人进步的,大师也便是这样炼成的吧。</p><p class="ql-block"> 然而拖把最神圣的职能也就拖拖地板而已,无论拖南拖北、拖东拖西,都将吸附上浑身的灰尘与污渍,然后洗洗再拖。可知人家王老先生那是墨香,是墨宝,人皆奉为圭璧;这位大师莫非是墨饱了拖拖拉拉了一堆墨翔?弄不好还惹得保洁阿姨骂骂咧咧,费时费力清理不说,好好的一把拖把就这样被弄废了,大师搞黑的拖把是洗也洗不干净的,总不能拿它去把地板越抹越黑吧。</p> <p class="ql-block"> 又听说有人要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某人,言不可谓不豪,语不可谓不壮,胆不可谓不肥,我也是很有些佩服的。</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后来有没有“穿过”,现代交通如此发达,便是穿过整个中国也是分分秒秒的事;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睡”,某人大约也是决计不肯被睡的,很让人想起阿Q那一句“我要和你困觉”的经典名言;也不知道“枪林弹雨”的枪是什么枪,弹是什么弹;也不知道“碰撞的力”是怎样的碰撞,“这力摧开的花朵”是怎样的花。总之,以我的浅薄学识与孤陋寡闻,终是没听懂其中的内涵与精髓,便猜想也许是有人在美丽的春天做了一个极具诱惑与魔幻的梦吧,于是花便开了。</p> <p class="ql-block"> 还听说有人在某大大大刊物上大诗大歌一稚童把玩沪上俗称为“黄昆三”的秽物,那边玩得深深浅浅,这边欣赏赞美得深深浅浅。想来一般人是无论如何弄不明白究竟是深了还是浅了的,或有在那字里行间闻得阵阵恶臭以致恶心呕吐了一地的,倒也可以请那些不知哪里的一大堆著名诗人们把玩诗歌一番。但也有无尚高明者,竟能在那深深浅浅里捕捉到了灵光,这种功力自是万万分的了得的,大约是神一般的存在了。</p> <p class="ql-block"> 听说终究也只是听说,大多是当不得真的。鸟是鸟,人是人,鸟人自然是没有的;拖把也只能老老实实去拖地,拖得脏了便洗一洗,拖得多了便也成垃圾被扔弃了;睡或者被睡,想得美总是可以的,“春眠不觉晓”,做个梦也是美美的,但历尽千辛万苦还广而告之,结果睡了个寂寞那就尴尬了;至于那诗那刊是深是浅,我也实在懒得去翻翻找找,倘若翻得恶心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p><p class="ql-block"> 如此这般,听听说说,听说而已。忽见窗外一阵风起,扬起满地的尘埃,忙不迭关了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