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西比河畔的新奥尔良(1)新奥尔良的洒醉歌迷

HUILI

<p class="ql-block">天气的突变,在达拉斯机场经过20个小时的折腾,终于在2022年大年初三的2月3号下午2点半到达了平常只用一个多小时飞行时间就能到达的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机场。机场的全称为新奥尔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国际机场(Louis Armstrong New Orleans International Airport),是对从奥尔良将爵士音乐推向世界的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纪念,也让人一踏上这块土地便想感受这座城市的音乐魅力。</p> <b>1. 独特历史的诺拉</b> <p class="ql-block">在新奥尔良一条主街上,沿街都是典型西班牙建筑的街心花园里,竖立着由新奥尔良著名雕塑家安吉拉·格雷戈里(Angela Gregory)设计的三人铜像。三人包括法国路易斯安那州殖民地行政长官,法裔加拿大人的比恩维尔(Jean Baptiste Le Moyne de Bienville),法国人阿萨纳斯·杜埃神父(Father Athanase Douay,他是比恩维尔探险时的随行僧侣),和一位美洲原住民民巴乌古拉印第安人(The Bayagoula Indians)代表了该地区的原始居民。</p> <p class="ql-block">三百年前的1718年,比恩维尔沿着密西西比河探寻时遇到了巴乌古拉印第安人。巴乌古拉人为这些法国人充当向导,展示了他们与另一个部落狩猎场之间的边界-一根血迹斑斑的红杆子。比恩维尔将该地命名为le bĜton rouge,意“红棒”,这就是我们现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州府巴吞鲁日(Batton Rouge)。(现立于巴吞鲁日南方大学在密西西比河边上的“红棒”照片来自老同学毅军)。</p> <p class="ql-block">比恩维尔的探险队沿河而行,巴乌古拉人指出了这条河中的一个块新月地型,比恩维尔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居住地,而且这条河很深,可以让大型船只停靠。经过多年与巴乌古拉的谈判和土地调查,比恩维尔终于在1718年在这里破土动工,建筑家园,它就是新奥尔良。那条大河,就是世界第四大河,密西西比河。</p> <p class="ql-block">新奥尔良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诺拉”(NOLA),这是“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州”的英文首字母。三百年来,新奥尔良历经法国的开发治理,西班牙的殖民统治,拿破仑扬眉吐气的重归,低价转手美国,与英军惨烈的争夺战……走马灯似的各个族群在这块土地上走过,葱葱刻写下这座城市的独特,它的璀璨,它的与美国任何地区都不同的风格。我们虽然机场折腾一夜不曾合眼,但在下午两点多终于落脚新奥尔良机场时,才有了一些解脱的宽慰,放下行装即步入了法国区的窄巷街区。</p> <b>2. 法国区的烂漫</b> 带着旅行的倦意,步入黄昏雨中的街区,心情有些低落。积水映出破碎的昏黄,落寂的迷茫与我一起潜行。随着灯火渐增,喧闹的乐声也撕开了烟雨的夜幕,灯光抹去了飘摇的细雨,还在昏茫之中的我被抛入了另一个世界。<br> <p class="ql-block">小街上挤满了餐馆酒吧,闪耀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张扬着艳丽神秘的贴画、悬挂着醒目诙谐的弄臣头像,令人目不瑕接。</p> 各种店铺,装饰繁杂奇特,争相斗艳。 <p class="ql-block">雨中的街面上人不算多,但酒吧内依然人头攒动,歌舞升平。摩肩擦踵之中,浓烈的酒气、香辣的炸油味扑面而来。古典和现代的爵士乐、卡金人的音乐、迪斯科舞曲,爱尔兰民歌、绕舌调、节奏和蓝调,从敞开的店门里汹涌而出,在雨中潮湿的街面上横冲直撞。</p> 新奥尔良法国区的精彩让我们在两天后的2月6日,再次在白天来到这个有着灯红酒绿,也有温情爛漫的街区。 雕花廊柱的小楼有法式的浪漫典雅;白墙红砖的建筑,有西班牙的浮华精致。“We just live once, life is a party”快乐至上,用生命狂欢,新奥尔良几乎每个月都有不同主题的狂欢活动。即将到来的新奥尔良狂欢节全称“马尔迪·格拉(Mardi Gras)狂欢节”,是众多节日中最为隆重的传统节日, Mardi Grase 即将来临,街上的彩旗,人们的装束,街店的广告,已让人嗅到疯狂的节奏。 <p class="ql-block">3月1日,星期二。城里沸腾了。头戴面具,装神弄鬼,是上古文明的遗风。狂欢节的渊源可以追溯古罗马的“开春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被严冬压抑已久的人需要放纵于是奉了酒神、爱神之名,痛饮、群宴、狂舞。最后,新奥尔良象冲刺一样,全身心地投入了欢乐的高潮。学校放假,单位停工,旅馆却是爆满。进城的各条公路上挤满了外来的游客,塞满车厢,手舞足蹈,摩拳擦掌,准备痛痛快快地过把瘾。在这个疯狂的季节里,百万欢乐大军把个城市搅得乌烟瘴气,又生气勃勃。感谢毅军两周后发来新奥尔良 Mardi Grase 人们欢乐的街景,把我再次带入新奥尔良那个灯红酒绿的欢乐群中。</p> <p class="ql-block">新奥尔良诞生过许多种鸡尾酒,其中的“飓风”是以黑朗姆酒对入水果糖浆和酸橙汁而成。新奥尔良的法国区,也许是美国唯一的可以拎着洒瓶在街上边喝边摇荡的街区了。在新奥尔良,我显得放浪形骸,这也许是我本来的样子?平生第一次拎上一瓶鸡尾洒,晃荡于街面上,交融于这喧闹的街区中。这里的喜欢来的纯粹而热烈。陌生人的笑容就像熟悉的好友。人生如戏,在这里只我演了自己。</p> <b>3. 新奥尔良的美食</b> <p class="ql-block">新奥尔良一带原为印第安人的居住地,法国、西班牙殖民此地百余年,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靠密西西比河,墨西哥湾,这里的饮食自成一体,和爵士乐成了双生花。法国市场是新奥尔良法国区的一个市场, 一个由一系列的商家形成的民间大市场,跨越六个街区。它是美国同类市场中最古老的市场。在欧洲殖民之前,该市场是美国原住民的贸易站。</p> 市场内乐声中五花八门的商品让人眼花瞭乱。最引人注目的,是各种当地小吃。 <p class="ql-block">法国市场中,几乎可以找到所有的新奥尔良的名小吃。以海鲜和各类肉菜混合的微带辣味的Cajun、Creole、Gumbo等应有尽有。</p> <p class="ql-block">法国区内有名的 poboy 店,在毅军指点下,我们找到这个有着新奥尔良式的特异装潢的小店吃了我们到达这里的第一歺饭,poboy。 </p> <p class="ql-block">密西西比河畔丰盛的物产,数百年各种文化的混合薰陶,在新奥尔良形成了独特的美食,惊艳地展示了这个歌舞升平,醉生忘死的城市不像美国到哪里都盛行的汉堡包,或者是澳洲遍地风行的炸鱼和薯条。这里的秋葵浓汤,卡真盖浇饭,Poboy 以及主人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小龙虾,鱼,虾和各种水产,让我们在这几天中大饱口福,领略了这块大地的慷慨和人们在味觉上的追求。即使是汉堡,也被包国在一圈海鲜汤中。想起陕西的羊肉泡沫,可它比羊内泡沫多了许多层味道:汉堡本身就有的肉的柔嫩、奶酪的滑潤、煎蛋的香美,再加上吸了浓浓的带有cajun辛辣的海鲜汤,给人的味蕾带来多层次的享受。</p> <p class="ql-block">新奥尔良微辣味的各种歺食让人垂涎欲滴,它的甜食也是一绝。现场按顾客口味用不同的水果煎制的 holy crepes,以及带碱味的糖中夹带的干果给人的脆香中特有的不止于甜味的多种味觉,等你细心品嚼。</p> <p class="ql-block">始于1862年的Cafe Du Monde咖啡馆在当地頗有名气,毅军本想带我们到此喝杯咖啡,它考究的各式咖啡外加法式的覆盖着大量糖粉的甜甜圈,深为人们喜爱。但我们被排队的大军吓到了。算了,还是喝自带的瓶装水吧。</p> <b>4. 爵士乐的故乡</b>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公园(Louis Armstrong Park),以新奥尔良出生的爵士乐传奇人物路易斯·阿姆斯特朗(Louis Armstrong)命名。公园包括新奥尔良市政礼堂(Municipal Auditorium)、玛哈莉雅·杰克逊演艺剧场(Mahalia Jackson Theater of the Performing Arts)、刚果广场(Congo Square),以及新奥尔良爵士乐国家历史公园的一部分。 酋长艾莉森·图蒂(1922年12月16日至2005年6月27日),黄色波卡洪塔斯(Yellow Pocahontas)部落的大首领,是新奥尔良的文化偶像,在5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担任狂欢节印第安人的“酋长之长”。在狂欢节印第安文化中,图蒂被尊为负责改变印第安文化暴力方式的大首领,是他把狂欢节印第安人的文化塑造成华丽而非暴力。 西德尼·贝谢(Sidney Bechet,1897年5月14日至1959年5月14日)的头像。贝谢是美国爵士萨克斯管演奏家、单簧管演奏家和作曲家。他是爵士乐中最早的重要独奏者之一,在小号手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之前几个月首次录制唱片。 玛哈莉雅·杰克逊(Mahala Jackson,1911年10月26日至1972年1月27日),美国福音歌手,被广泛认为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歌手之一。杰克逊的职业生涯长达40年,是美国黑人教会发展和传播福音布鲁斯音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种族隔离在美国社会普遍存在的时期,她在录音事业中取得了巨大而意想不到的成功。 玛哈莉雅·杰克逊演艺剧场(Mahalia Jackson Theater of the Performing Arts)。 路易斯·阿姆斯特丹铜像。 爵士乐起源于西非和加勒比地区黑人的劳动号子和民歌,先天带有若干即兴的成分。民歌通常是口耳相传,记不清了就现编现唱,劳动号子随着干活的节奏而变化。早期的黑人乐队,除了领奏的乐手遵从主旋律,其他乐手各行其事,既可超前也可滞后,既可跳过音节,也可以滑音替代。每个乐手顺其所好,或自由发挥,或互为补充。我第一次听爵士乐,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当时只觉得这音乐,既有几分疯狂,又具几分忧郁,不合常规、也不大正经。它不如古典音乐的典雅辉宏,也不似乡村音乐的淳朴宁静,令人啼笑皆非。近40年过去,对它有了不一样的理解。而今它令我着迷的,恰是它捉摸不定的变幻和似是而非的虚无,那的确是命运的主要色调和音符。 阿姆斯特朗公园的南角是刚果广场,这是一个开放的空间,19世纪奴隶和自由黑人聚集在这里,举行会议、开放市场、非洲舞蹈和鼓乐庆祝活动。 直到今天,这里仍然是人们的集会地。我们去时,正赶上克里奥尔( creole) 社区人们的载歌载舞。克里奥尔人是殖民地时代由西非移民美洲大陆的非洲人的后代。 爵士乐本来就起源于贫困,当时使用的乐器也极为简陋,凡是能够出声的都可当作乐器。小军鼓不过是几只铁桶,装上碎石的葫芦就是沙铃。在刚果广场的草地上,思念故乡向往自由的人们苦中作乐,随着鼓点赤足起舞。披上了音乐舞蹈的隐身衣,忧伤和不幸就无法将他们捉住。黑人们在此送葬、而丧歌却往往转悲为喜或悲喜交错。人们在此敬奉巫都神灵,圣歌激情澎湃令人兴奋,也不全是肃穆庄严。 三百年来,新奥尔良历经法国的开发治理,西班牙的殖民统治,拿破仑扬眉吐气的重归,低价转手美国,与英军惨烈的争夺战……走马灯似的各个族群在这块土地上走过,给这座城市留下它的独特,它的璀璨,它的与美国任何地区都不同的风格。下一篇里,将继续这两三天走马观花看到的这座城市的沉雄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