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十九年前,我从家门口的合肥九中如愿考进省城南门一所重点中学----合肥師范学院实验中学。当时全市设有高中部的中学只有六、七所,除闹市区的三、四、六中外,另几所分别位于西、南、东门。</p> <p class="ql-block">~母校的历史变迁~</p><p class="ql-block">实验中学的前身是合肥老二中,也是合肥第二所完全中学,三中、六中到1958年才分别有了高中部。1958、59年前后,安徽省为适应科技发展形势,将合肥老二中由市教育局划归省科委领导,改名“安徽省科学技术学校”,同时划走约三分之一班级及部分師资在校园北门外西侧新盖几排平房,成立了归市教育局领导的新二中。当时的发展规划是几年内将省科技学校升格为安徽科技大学。由于接下来的三年自然灾害,1962年实行了调整、下马政策,安徽办科技大学的提议随之取消,省科技学校又重归市教育局,改名“合肥師院实验中学”,列为省重点,由合肥師范学院与市教育局双重领导。1969年合師院撤並至芜湖安師大,实验中学整体下迁阜南县,虽文革后師资陆续返肥执教于不同中学,但从此再无昔日的实验中学。新二中得以迁入实验中学校址,发展为今日的合肥二中。</p> <p class="ql-block">~重点中学重点班~</p><p class="ql-block">进校后按中考成绩,我被分入高一(1)班。各年级的一班一直是该校的重点班,个别学科一开学就直接上的第二册。每逢年级测验、考试,数、理、化卷面最后总有一、二道我们一班必做的附加题,班里四十多名同学中,有省委书记,省军区司令、政委、参谋长,教授高知的子女,也有普通工人、农民、城市平民的孩子,那个纯朴的年代,大家穿着朴素、思想单纯、友好相处,看不出任何区别。班干的确定,以入学成绩排序,前三名分任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当时有两位副校长分别教我们数学课和政治课。</p> <p class="ql-block">始建于1960年、西端尚未收尾的高中部教学楼一期。在此楼我度过了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p> <p class="ql-block">~多彩的课外生活~</p><p class="ql-block">高中生活丰富多彩。高一时班主任是大学刚毕业一年的化学老师。巧的是七年后,我也进了她就读的那所大学化学系,成了她的学弟。当年学校排演风穈一时的话剧 “年青的一代”,教我们语文的牛宣进老師和班主任丁玲老师分饰男、女主角林育生、夏倩如,叶平衡老師饰林岚,表演极为成功,效果不亚于专业团体, 获得全校上千名师生的热捧。记得当时全校组织文艺汇演,我们班排演的是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第三场“抗日烽火",班主任为使我们的音响效果逼真,自制了粉笔炸弹,抛砸在地,清脆炸响与枪声无二。我们班以赵朴初的词改编的天津快板剧“某公三哭〞在校内演出也曾红极一时。星期天的课外兴趣小组五花八门,吸引了广大同学,我参加了无线电小组,在那学会了组装半导体收音机。</p> <p class="ql-block">课外校园劳动(背喷雾器摆拍)</p> <p class="ql-block">~全面发展不偏科~</p><p class="ql-block">一班是重点班,我们的上届,据说是由本校初三(1)免考直升高一(1)的,一些成绩跟不上的则淘汰出一班,哪怕是市长的孩子也不例外。到高三时,这个班尚剩31人,一九六五年高考,无一落榜,其中29人考入清华、北大、中科大、哈军工、西军电等一类大学,另二人也上了二类大学象南京航空学院这些名校,全班仅剩8名 女生,按成绩排序竟全部列在前10名中。那时尽管学习有压力,但成绩好并非以牺牲健康和视力换取,同学们对体育课和每天的眼睛保健操都很重视。当时我们班四十多名同学,戴眼镜的只区区七、八人,远不像现在的中学生,学习好的班级学生戴近视眼镜的比例高得吓人。同学们在学习中,都是文理兼顾,反对偏科,所以知识掌握得比较全面,这也为日后踏入社会,适应各种工作打下了基础,如果个人对文、理科有所偏好,也只是在填高考志愿、选择专业时体现出来。</p> <p class="ql-block">~难忘物理孙老師~</p><p class="ql-block">代我们班物理课的孙邦久老师,教学严谨、方法灵活,每次他授课,总是手提一小黑板,上课铃响,小黑板挂出,上面出有二、三道题不等,答题时间限定五到十分钟,题型多样,难易搭配,往往碰巧了都答得出能得满分,难住了就只好零分或不及格。他解释其目的是让我们克服一班的优越感、增强学习自觉性,他坦言:要让你们在学习上始终有压力,但又看到在进步,高一时平均得六、七十分,高二时得七、八十分,高三时得八、九十分。文革中,城市学校都下迁,后又陆续返城,母校未再恢复,后孙老师辗转几校,最终当了恢复省重点后的合肥一中首任校长。多年后,同学们相聚时仍难忘那时孙老师的物理课。</p> <p class="ql-block">~俄语教学记忆深~</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学阶段外语大多开设俄语,少数学英语,我初中三年学的俄语,高中又接着学,高一时我们一班直接学的第二册。每堂俄语课,同学们按座位顺序站起来 用俄语说出:“绥沃德尼亚(今天)、雅(我)、极如日内(值日)”(今天我值日的俄语译音),以及今天是几月几日,今天有何大事等,每周要完成一篇俄语作文。课文中有“为人民服务”、“东郭先生和狼"、“斯大林在列宁墓前的演说"、“列宁与士兵”、“马克思学外语〞“关向应政委与护士”等,有些当时都可整篇、整段背诵,有些精典的句子如“外语是生活斗争的武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星期六义务劳动日”等,至今都能流利地说出。由于那时打下的底子,记得05年去俄罗斯考察,可能因置身特定的环境,那些四十年前学的单词竟能一个个浮出脑海,随团的市外办陈主任是曾在我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工作过的俄语通,当我向他讨教时,他也惊奇:这么久了,这些单词,你怎么还能记得住的?</p> <p class="ql-block">~“秀才”也闻窗外事 ~</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虽都是十多岁的中学生,课业、升学压力也不小,但关心时政大事的人不在少数。我每天早晨从省委步行几公里,经徽州路上芜湖路,从省气象局门前经过时总是赶上气象气球正冉冉升空,穿过对面马冲巷,走下右拐的土坡,在屯溪路上走不了几步左拐就看到当时面朝北的校大门了,那时学校东侧与省委党校西围墙外还是一大片农田。到教室后,刚结束早读的住校生,已去食堂吃早饭,在上课前这段时间,就成了我们走读生海阔天空,热议交流的时间,对那时各国的新闻人物,哪国政变了,谁上台了都了然于胸,当时的各国元首至今都还能说出几十个,象:阿联(现称埃及)的纳赛尔、巴基斯坦 的阿尤布•汗、几内亚的塞古杜尔、苏丹的阿布德、加纳的恩克鲁玛、尼泊尔的马亨德拉和接他位的儿子比兰德拉、老挝的富米•冯维希以及阿尔及利亚布迈丁、坦桑尼亚尼雷尔、波兰哥穆尔卡、印尼苏加诺、艾地以及朗诺、阿尔及利亚外长布特弗利卡、阿尔巴尼亚霍查、谢胡、巴卢库等等。对那时中苏论战的“九评”标题、政治课讲授的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25条等也都背得滚瓜烂熟,真可谓胸怀祖国、放眼世界。</p> <p class="ql-block">相关资料介绍:</p> <p class="ql-block"> 记得刚上高中时,芜湖路两边的树干才只有手腕粗细。</p> <p class="ql-block">现已长成遮天蔽日的浓荫大道</p> <p class="ql-block">今日省气象局</p> <p class="ql-block">今日马冲巷</p> <p class="ql-block">~与农民 “三同”~</p><p class="ql-block">针对城市学生大多不了解农村、农民甚至有的五谷不分的状况,当时学校每学期都会安排10天半个月时间,到远郊农村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对多数同学是很期盼和很兴奋的事,晚上几十名同学集中打地铺住在一起,白天在农民的指点下除草、车水、点种、收割等,同学们二、三人一组在社员家搭伙,我与张国忠一组,当时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刚过,农民群众的生活还不富裕,主食多为山芋、稀饭就着青菜、豆腐和自家腌制的咸豆角,黄豆放点盐煮熟就是中午的菜,用吊掛在灶台上的一小块猪油,在蒸热上桌前的黄豆表面抹擦一遍,看上去倒也油亮亮的。“三同〞让同学们体验了农村生活,拉近了与农民的距离,培养了与劳动人民的感情,锻炼了体魄和吃苦精神,很有益处。</p> <p class="ql-block">~排球和二胡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个被其它班戏称为“秀才班”的一班,虽学习成绩不错,但也绝非是一帮“书呆子",其他方面也同样出色。像一九六四、六五年全校掀起的排球热,就发源于我们班,一度全校高、初中六个年級近30个班风糜排球运动,课外活动的操场上,全是一个个托、练排球的圈子,几十、上百个排球飞舞很是壮观。我们班队也兼校队,先后到省体育馆与省女排交手练习,还与有省男排主力队员 下放当工人的机床配件厂、仪表厂等企业排球队打过比赛,甚至有一次还把省男排请到学校操场进行训练表演,校长和全校师生一起观看,盛况空前。有同学记忆:高三(1)的排球、高三(2)的篮球、高三(3)的足球、高三(4)的田径是领学校之先的。记得那时一到课间休息,我们班教室内就响起了二胡声,那阵子在我们班二胡的普及度甚是了得,不知是何时,多才多艺的胡功符弄来一把破二胡,吱吱学拉,时间长了,旋律也渐渐像那么回事了,同学们个个跃跃欲试,不学拉的听也听熟了“良宵”、”二泉映月”、“光明行”、“江河水”、“红军哥哥回来了”这些名曲,那时我们班不少同学二胡上手都会拉出这些曲子的前几句,会哼的更是比比皆是。</p> <p class="ql-block">~全面发展出人才 ~</p><p class="ql-block">与现如今中学生个个背着沉重的书包,到晚上十点还做不完的作业以及课桌上几乎遮住视线的成堆的参考材料相比,文革前的中学生学习压力应该没有现在大,记得当时学校的教育方向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有用人才,为上一级学校输送合格的新生。当时某知名大学就曾提出要“健康地为祖国工作50年”的口号。毛主席在六四年七月三日就曾发出:“学生负担太重,影响健康,学了也无用。”的指示,学校在进一步减轻学生负担,丰富课外生活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促进了学生德智体全面发展。虽然由于文革开始关闭了当年高考的大门,但同学们凭着全面扎实的知识基础和后天的努力,依然实现了报效祖国的愿望。我们班同学中有博士生导師和享受政府津贴的科技拔尖人才,有当选世界中医协会会员的肿瘤专家和政府公务员,教书育人的教師以及一大批企业管理等社会主义建设人才,大家在不同的岗位上发挥着积极的作用。</p> <p class="ql-block">与胡功符同学在芜湖相见</p> <p class="ql-block">~终园军校梦~</p><p class="ql-block">到高三上学期结束时,我们全部高中课已讲授完毕,下学期全面进入高考复习阶段。一九六六年四、五月份,高考已临近,当时全国各大院校的招生简章已贴满教学大楼一至五层的走廊,但随着5.16文革序幕的拉开,高考大门宣布关闭,校园内道路两侧支起的芦席墙上贴满了炮轰校领导的大字报,十年寒窗期盼的报考军事院校、既能当兵又上了大学的愿望随之破灭。好在身体争气,我没想到竟通过了千里挑一的空军选飞各关,成为当年全市入选的十几位幸运儿之一,终园军校梦,进入空军航空第一预备学校(现长春空军航空大学的前身),成为中国空军的一员。</p> <p class="ql-block">班团支委全体同志欢送我光荣入伍。</p> <p class="ql-block">我的高中生活,结束于文革开始之时,当时火力猛批的建国17年执行的所谓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可恰恰是那时良好的德智体教育和学业的不分科、不偏科的素质教育,奠定了我们的世界观和服务回报社会的本领基础。回忆当年多彩的高中生活,看看今天应试教育下的高中学子们的校园生活和精神负担,实在是感慨良多。</p> <p class="ql-block">~恰同学少年,拾昔日回忆~</p> <p class="ql-block">与班长王洪斌</p> <p class="ql-block">与陈明章、向启琦</p> <p class="ql-block">与王志坚、高文举</p> <p class="ql-block">王洪斌</p> <p class="ql-block">孟蔚时</p> <p class="ql-block">过健</p> <p class="ql-block">周根宝</p> <p class="ql-block">向启琦</p> <p class="ql-block">张国忠</p> <p class="ql-block">王志坚</p> <p class="ql-block">陈明章</p> <p class="ql-block">李龙成</p> <p class="ql-block">郭捍</p> <p class="ql-block">半个世纪后,昔日同窗集体过70岁生日。</p> <p class="ql-block">安徽电视台报道实验中学老三届同学五十年后相聚在学苑大厦。</p> <p class="ql-block">总祘又见面了</p> <p class="ql-block">高三(1)班部分同学欢聚在母校校园。</p> <p class="ql-block">李龙成、周根宝同学邀约高三班主任贾柏青老師与部分同学在合肥相聚。</p> <p class="ql-block">在贾柏青老師家</p> <p class="ql-block">胡功符同学从芜湖来肥与部分老同学相聚</p> <p class="ql-block">探望高一语文老師叶平衡先生</p> <p class="ql-block">老同学畅游湿地公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