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飞过白鹭鸶

南楚布衣

班主任的爱 头顶飞过白鹭鸶 （原创）王定军 一阵细雨霏霏之后，野地的草儿偷偷地长出了嫩绿的芽，坡上的野花如同笑脸绽放着美丽的容颜。清晨，窗外鸟儿放开喉咙，呼朋引伴，夜间，塘内蛙鸣如潮。一阵阵暖风拂过脸颊，让人神清气爽。 趁着这春天脚步的到来，我和红、小强走进了灵峰山，灵峰山三面溪流环绕，峰峦秀丽，绿树参天；山间云雾迷蒙；山脚红花点缀。我们放慢脚步，侧耳谛听，远远闻到那鸟儿那别有风情的叫声：“清—明—酒醉——”“爽歪歪——”我翻译着鸟语，红不禁哑言失笑起来，夸我晓通鸟语。其实，这鸟每到这个季节便是如此呼唤，叫得逼真传神。这鸟的语境居然与同人语般的美妙，真是耐人寻味！我们徜徉在幽静的林间小道，嗅着美丽的花香，踩着满是卵石的河滩，细语呢哝，心扉坦然。我们沾染了一身的山水灵气，似乎脱去世俗的困扰，终于在这清净的地方得以心情的放松，愉悦充溢了整个身心。 我和红娓娓叙谈着，红告诉我，她这次回来，主要是以家长的身份看望小强，小强是她的侄子，小强今年刚满10岁，小强自幼失去了母爱，是祖母含辛茹苦地把他带大，小强和年迈的祖母一起过活。小强的父亲常年外出打工，他成了名副其实的留守儿童。因为小强的性格表现迥异，逆反心理特别强，不听教导，祖母也管不了他，做长辈的很担心他的成长轨迹会偏离。红是在外地接到我的电话介绍小强的异常情况后，闻讯从外地急忙赶回，专门监护小强。红自觉地承担监护教育子女的责任，可谓“育人为本，用心良苦。”这些年来，我看到很多的家长纷纷外出打工，抛下子女给年迈的老人看管。老人们只是不给孩子们饿着，哪有功夫管得了孩子们的学习和行为习惯的培养。孩子们私自入网吧，迷恋游戏不能自拔，荒毁了学业。红的行为，令我感动。是啊，教育岂止是教师的责任，应该是全民的责任！红看上去是个柔弱的女子，然而她很沉稳，很淡定。她说着她的心路历程：她很早就独自一人南下进厂打工，摆过地摊，开过店……遭过白眼，吃过苦头，历经了风吹雨打和酸甜苦辣。“如果再不管好小强，小强的命运便是我的重复。”她感叹道。我凝望她扑闪的眼珠和恬淡的面容，她是那么的从容和坚定,犹似面朝大海。 我们沿着河滩漫步着，不经意，惊起了一群白鹭鸶，白鹭鸶哗啦啦从我们的头顶飞过。我惊呼：“白鹭鸶！白鹭鸶！”我和红举目凝望白鹭鸶，白鹭鸶白得一尘不染，扇动宽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它是那么轻盈、那么富有灵性。我还来不及看个仔细，拍下它们的倩影，白鹭鸶就不留声色地飞走了。 我目睹消失在我眼帘中的白鹭鸶，我有些惆怅，有些不安。因为是我们的到来惊扰了它们，我担心它们的飞行会被人发现踪迹而遭不测。我目送飞走的白鹭鸶，跟红讲了一个故事。许多年以前，我曾带领学生来到灵峰山春游，在沟渠旁一位学生抓住了白鹭鸶，那位学生由于去抓白鹭鸶，脚都被划伤了，鲜血淋漓的。我正要呵斥他。他气喘吁吁地说：“白鹭鸶的翅膀被人打伤了，白鹭鸶飞不动了，我才捉住的。”我接过受伤的白鹭鸶看了看，对学生说：“白鹭鸶受伤了，飞不了了，如果我们不管它，它会死的，我们把它带回学校去医治吧。来，老师帮你它先包扎伤口吧”。我们回到学校，叫来了自然学科老师，给白鹭鸶做了手术，包扎了伤口。几位班干部轮流精心饲养，20多天后，白鹭鸶的伤好了。我们又来到了灵峰山，将白鹭鸶放飞了。学生们看到自己亲手拯救的白鹭鸶飞了起来，白鹭鸶飞过我们的头顶时，全场一片欢呼，全体向白鹭鸶致敬、欢送。白鹭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鸟，可是它却作为生命之象征在我和我的学生心中得到了升华和应有的尊重。 事隔多年，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展开信笺，上述：老师，我已大学毕业了，现在北京保护动物研究所工作……学生：凯。凯就是抓住白鹭鸶的那位同学。我看了这封信后，我欣慰的笑了。 阿红听着我述说的往事，若有所思，一直仰望着天空，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白鹭鸶受了伤害，但在人们的细心呵护下，终于翱翔蓝天；每个人的经历都会遇到坎坷，但是只要自强不息而不是放任自己,终究会见到灿烂的阳光。我相信红是这样，小强也是这样，我自己也会同样。当我们就要离开河滩时，一行白鹭鸶飞回来了，它们从我们的头顶飞过。我们再一次仰起了头，注视着这群洁白天使的翩然，充满力量的翅膀在空中扇出了一道一道的弧线，是那么的优美，是那么的和谐，多可爱的小生灵啊！刹那间，我的心似乎也跟着飞翔起来，飞向了蓝天，不，一直飞进了我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