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在特务连当“新兵蛋子”

恩出

<p class="ql-block">四十六年前,我从内蒙古到了张家口,成为了六十五军五七七团特务连的侦察兵。</p><p class="ql-block">那年我18岁(下图中),和东北来的白长友(图左),及呼和浩特市的陈志勇成为了好战友。</p><p class="ql-block">当新兵要处处小心,稍不注意就会出差错。</p><p class="ql-block">一天,熄灯号吹响,我还在排长桌子上写东西。</p><p class="ql-block">班长在我后边大声说:“听不到息灯号?”</p><p class="ql-block">吓得我立刻上通辅拉开被子躺下。</p><p class="ql-block">班长还念叨:“熊兵!”</p><p class="ql-block">这事不能怪班长严厉,正常情况下,在九点熄灯号吹响前,就应该准备收拾东西,开始洗脚等,做睡前准备了。</p><p class="ql-block">新兵应该做新兵应该做的事情,如收拾内务,为全班打洗脚水,封火等等。</p><p class="ql-block">而我呢,在埋头写指导员交给的任务,给军报写通讯。自以为这是工作,不是写信什么的“干私活”,想赶紧完成任务。可没想到就违反《条例》了。</p><p class="ql-block">不过,不写文章的人不清楚,写东西要一股作气完成,否则思路就断了。</p><p class="ql-block">这就像过去人们不知道脑力劳动者也是劳动者一回事。每天坐在桌子上,写写算算,还那么能吃?总觉得吃不饱,有时比干体力活儿的还能吃。</p><p class="ql-block">过去算伙食帐是很重要的工作,就那么点儿粮。个子大个子小吃多少不一样,干多干少吃多少也不一样。</p><p class="ql-block">班长认为我基本上是写写画画,无非就是出个黑板报等。不像其他战友,训练强度大,体力消耗快,饿得也快。</p><p class="ql-block">他们认为我应该吃得少一些,熟不知,我写着写着也饿了。</p><p class="ql-block">新兵吃饭时不敢把筷子往菜盆里伸,也不敢吃太快,尤其吃馒头时,吃三个也不够,可每次吃馒头时,慢慢吃两个就不敢再到盆里拿了,喝些玉米糊算是饱了。</p><p class="ql-block">陈志勇最小,干事就机灵,而且他特别关爱战友们。天天为老兵们打好洗漱水,烧水看炉火,晾棉鞋等忙个不停,深受老兵们喜欢。你听吧,从早到晚都是“志勇,志勇”的。</p><p class="ql-block">有天晚上,我因为单扛做的不合格让班长批了。</p><p class="ql-block">陈志勇睡我旁边,屋内黑,只能看到他笑着的白牙,抓住我手给了一个馒头。</p><p class="ql-block">我用被子埋住头悄悄地吃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好像浑身是劲儿,在训练科目“擒拿格斗”中,我的成绩是全班最好的。老兵们很奇怪,其实这和我小时候就练习摔跤有关。</p><p class="ql-block">陈志勇常能搞上馒头,他还为我拆洗缝被子,当然我们就成好战友了。</p><p class="ql-block">白长友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可他对谁也特别善待。</p><p class="ql-block">训练“前倒”时,我胳膊受伤了。他不让揉,把我领在卫生队,让他老乡用土办法给我按摩好了。</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在周四班务会上,他为我说话:“往《战友报》投稿报道我连,不是谁也能写或能上报的,为连争光是有成绩的。”</p><p class="ql-block">感觉白长友平时不多言,关键时候真能说在点子上,而且主持了公道。</p><p class="ql-block">跟白长友也成了好战友。</p><p class="ql-block">我们三个人形影不离了一阵子,周日不远走,到团部不远处的烈士陵园里走走,说说心里话。</p><p class="ql-block">可半年后我接到团部命令,到军直侦察连报道。</p><p class="ql-block">从此我们就分开了,也算结束“新兵蛋子”生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