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山游记：峰岙惊现荞麦芽野菜地》（9）

巅峰

我持之以恒登五龙山，从白雪皑皑的冬季，到满目青翠的春天。4月24日（星期天），我和石头、白翎相约早七点，乘217从锯木厂下车，登五龙山穿越走全境，算是第十次。从1到10，我写了九篇游记。忽略的第二次登山游记，是从老古沟车站下车，走西环登五龙山，在山岙一路向东，奔到201国道，已经下午三点半。那天下山，没坐上车，一直徒步走十公里，才拦住一辆韭菜园到丹东的末班公交车。那天下山的不适，虽然通过12315市民热线，妥善解决。但我却再没有勇气，选择在五龙山梨树沟方向下山。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些阴影会陪伴终生。 我原来打算是一个人，在23日登五龙山的。小渔有事，参加不了。石头留言：“24日可以考虑登山。”我选23日登山，有些私念。上周爬五龙山时，有一片刺嫩芽林，石头留了不少没摘，想必已经长大了。我幻想：要是我一个人，钻进刺嫩芽林采摘，收获一定满满的。计划没有变化快，骑友白翎提前两天给我留言：“巅峰，我周日与金子，和你一起登五龙山。”有美女相约登五龙山，刺嫩芽的诱惑，便黯淡无光了。于是，我调整周末安排：23日去画家老刘大哥家，取了生菜苗，丝瓜苗、佛手瓜苗若干。老刘大哥冰箱里，还有不少冻芸豆、茄子、蓝莓，装了一大包塞给我。老刘去年建的暖棚，小白菜、香菜、发芽葱、油麦菜，绿绿葱葱，我又提了一大包回家。23日抓了大把的蔬菜回家，又把菜苗种在花盆里。24日丹东突发疫情封城，我拿回家的蔬菜和菜苗，竟然成了居家稀缺资源。 花开两朵，个表一枝。24日早七点，我乘上217公交车时，只见石头和白翎。白翎告诉我：“金子家有事，无法登五龙山了。”我有一丝落寞，虽说独行五龙山已经习惯了，但我内心，还是希望有更多的人与我同行。白翎能舍弃周末骑单车，选择跟我登五龙山，确实在我预料之外。白翎读出我的疑惑。“巅峰，你是不是困惑：我为啥选择和你一起登五龙山？而没有去骑单车？”不容我思忖，白翎接着说：“现在山野菜已经出来了。谁不知道我是菜迷？”我不能否认，今年我还没看见，野菜长啥样？白翎家的冰柜里，已经装满了荠菜和大耳毛。田野里，啥山菜长出来，白翎家的冰柜里就多了那种山菜的储存。山菜猪肉馅包子，味道鲜美。市场上的山菜，卖得很贵。我一年里，只能偶尔吃个鲜。白翎却像土豪，一年四季，蒸山野菜包子，如家常便饭，随意而为之。 白翎，和我几乎是同龄人。她却真的如冻龄一般，哪像年近花甲之人？常年的运动锻炼，她骑山地车，能把骑公路车的小伙子拉爆。我和她一起登山，我离开登山杖寸步难行。她却步履轻盈，像年轻人爬山如履平地。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和白翎相识十几年，2008年在丹东美利达车行，我和她一起买了运动单车。她骑车不辍，每天都有量有强度。我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几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如当年，浑身充满青春的活力。我却老态龙钟，活成了同龄人眼眸中的老大爷。 岁月从不败美人，岁月也从来不辜负努力的人。我连续十登五龙山，身形从一个臃肿的胖子，脱胎换骨，变得年轻，大肚腩也消失不见。我节食减肥，吃药减肥，越减越肥。唯独持之以恒的登五龙山，让我旧貌换新颜。 从锯木厂登五龙山，我最初是从沟壑爬到山巅。后来，又尝试从左侧山梁，走山脊爬山。纯粹登山，我觉得走左侧山脊，能边爬山，便一路赏四野的风景。此番登山，白翎参与的目的，采山野菜为主，登山不过是为采山野菜服务的。五龙山哪条路线，能采到山野菜？我确实是外行。我对石头说：“本次登五龙山，你在前面领路。走哪条路，你说得算。”石头说：“先去刺嫩芽林，把刺嫩芽收入囊中。然后走右侧山脊，直接奔五龙山主峰。”石头，对五龙山地形图，如成竹在胸。我们兴高采烈，奔刺嫩芽林而去。刺嫩芽树，像一根木棒插在土里，木棒上零星冒出几根尖刺。嫩绿的树芽子，从树的顶端，或枝节处冒出来。吃嫩芽，我吃过最大的一枚，能有一两多，味道清香。刺嫩芽加工方法很简单，洗净开水焯一下，待刺嫩芽变翠绿，在清水里浸泡一会儿，轻攥除去水份。再炒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酱，刺嫩芽蘸酱吃，那是春天里，最美的味蕾享受。 哪里还有刺嫩芽的影子？石头赶到刺嫩芽林，望着光秃秃的刺嫩芽树干发愣。刺嫩芽，不知道让哪个跑山者，采摘一空。我和石头、白翎在坐217公交车时，车上就有好几位，背着大包，来五龙山采山菜的人。莫道君行早，更有早来人。春天，山菜勃发。漫山遍野，不时会遇到辛勤的挖野菜的人。白翎，身材苗条，没有赘肉。她一边走，眼睛像鹰隼一样巡视。即便，躲在草丛中的山野菜，也逃不过白翎的眼睛。她不时地跑上山坡，或者跃到沟底挖野菜。然后，又迅捷走几步，从我身旁闪过，追上在前面探路的石头。我哪里顾得上，停下来采野菜？跟头把式紧撵，怎奈腿像灌铅，望坡兴叹。“如果没有野菜的羁绊，我是无法和白翎，愉快地在五龙山玩耍了。” 石头领走的路，远远望去，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石头说：“爬过这座山峰，能直接抵达五龙山主峰。”我原来走的路，是贯穿五龙山五座主峰穿越。石头，则是撇开莲花峰和一峰，直接到二峰。登五龙山，我喜欢多绕些山路。考虑白翎采山菜，石头走近路，缩短登山时间，算明智之举。 五龙山，坐北朝南。阳面的山坡，一片缓坡，靠近主峰，陡然百丈。阴坡则一路缓坡，沟壑里石海纵横，大大小小的麻石，犬牙交错。有些断头崖，如雷公劈石，让人临进胆寒。石头和白翎，拍照时，身后的巨石估计能有几百吨之多。 五龙山的风景，胜在原生态居多，鲜少有人工雕琢痕迹。飞来石，在某些景区，也许是吸睛游客的著名景观。但在五龙山，飞来石却并不稀奇。石头，带我们走的坡路很陡。但山坡上开始出现大耳毛，野鸡膀子等山野菜。白翎驻足不前，蹲在山坡上掐野菜。我也不能闲着啊，也顺路掐一些野菜，塞进衣兜里。 爬至五龙山岙时，遇见好几位背着布袋的男女，正起劲采一种不熟悉的山菜。白翎询问，对方回答：“这种山菜是荞麦芽子，在市场上比刺嫩芽贵。”荞麦芽子在五龙山，只有山顶几处山坡成片出现。白翎一拍脑瓜，不迭地说：“想起来了，抖音介绍过荞麦芽野菜。当时，没注意就忘记了。”荞麦芽野菜，杆径呈暗红色，成片聚生。发现哪里有荞麦芽？有一窍门，身体呈半蹲姿势。45度角看向草丛，若映入眼帘的，有暗红色。走过去，就会看见成片的荞麦芽。白翎勤快，专找嫩芽采摘。我则属于拉网扫荡，看见的荞麦芽野菜，不论大小，统统拿下。 一转眼的功夫，我就掐了一大把荞麦芽。石头对我说：“别用手掐，拿刀割更干净。”这几次登五龙山，为了防身，我都在背包里，装一把大手刀。户外登山，不可预见的危险很多。特别是五龙山这样的大山，有成群的野猪，春暖花开，冬眠的蛇也苏醒了。有把刀，多少会给自己壮壮胆。白翎喜欢采山菜，其实与我一起登了五次五龙山的小渔，更喜欢采野菜。假如，小渔知道五龙山，有这样多的荞麦芽子，说不定会推掉别的事，选择登五龙山。 白翎，采野菜也不忘与微信群友们互动。她答应分一些山野菜给金子和秋意。荞麦芽子，以前都没采摘过。白翎大概摘了十多斤，分给大家尝尝鲜。 在五龙山岙，我们偶遇五拨采荞麦芽子的挖野菜人。除了第一拨人，知道荞麦芽子分布在哪里，另外一些人，慕名而来。臂弯上的菜筐里，空空如也。石头热心肠，告诉他们发现荞麦芽子的方法，半蹲斜视。古语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仨原本五龙山全境穿越，不走寻常路。一路上，所遇荞麦芽，比一般人的机遇多了许多。白翎，采的精品山菜，有十多斤。石头思维缜密，斩获颇丰。我属于见菜就收，背包里，也塞得鼓鼓囊囊。五龙山像博大的宝库，让我收获健康的同时，也回馈我生活中的瑰宝。同窗静，谈及我登五龙山，无不担心说：“你登五龙山，最好找伴同行。”登山之途，有互为欣赏的人在一起，确是秒事。听石头和白翎谈及如何蒸野菜包子，我悟出来，怎么把馒头蒸得又白又好吃。 野菜季，白翎能多爬几趟五龙山。我知道：白翎的心思和乐趣，始终在骑行的路上。我爬十次五龙山，小渔跟随五次。她体验到了慢走登山的乐趣。进入山林，似乎与世隔绝。映入眼帘皆风景，吐浊纳新，山里的清风，都夹带着泥土绿草的清香。我相信：小渔，会恋上五龙山。石头，是我初中同学。我喜欢石头随和的性格，分析问题的智慧头脑。石头上山敏捷，下山时，膝盖也隐隐作痛。海拔降一二百米，需歇息一会儿。五龙山不语，它以自己的巨大魅力，召唤虔诚的修行人。 沉迷掐野菜，我们像快乐的孩子，在五龙山岙流连忘返。斜阳西下，走在奔五龙背镇毛绢厂的山路上。说也怪，半山坡的田野上，再无荞麦芽子的踪影。白翎菜趣不减，时不时钻进草丛中，采摘小孩拳等，零星冒出来的山菜。路过五龙背镇和梨树沟镇分界碑，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它却是走五龙山全境的标志性里程碑。我记得：“我和石头、白翎骑单车横穿五龙山时，就是在这里，摘了一些紫桑椹解渴。”回忆往事，历历在目。所不同，青春在快乐中，慢慢消逝。握住今天的快乐，为明天留下美好回忆的素材。 梓溪的电话响个不停，许是我太享受登五龙山，竟然忽略手机的铃声。我回拨电话，梓溪焦急地说：“你下山了吗？丹东出现新冠阳性病例，菜市场和超市，抢菜都抢疯了。”接踵而至，微信各群有关疫情的真假信息，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有官方消息，下午六点，丹东全城公交车停运。丹东政府，正以雷霆之势，处理突发的疫情之变。微友关心：“你们什么时候下山？能在封城前赶回丹东吗？”我们都忽略了疫情严重性，白翎说：“赶不上公交车，朋友会开私家车接我们。”封城，不仅公交车停运，私家车也不准上路。庆幸，我们已经望见五龙背村镇，能确保封城前，赶回丹东。 在五龙背镇，偶遇一大哥，摩托车上驮着成袋的大米豆油。同时，他还打电话给老婆下指令：“生活用品，有啥抢啥，多买。”我笑：“有那么严重吗？是不是神经绷得太紧张了？”疫情，却如猛虎，发展超过想象。五龙背镇，我们等车的地方，路边的超市，挤满了抢购的人群。暴风雨就要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完） 2022、5、2 后记：后续拍的视频和照片，为白翎抓拍。从五龙背乘公交车回丹。我去梓溪医院，背回家梓溪买的食品。白翎一脸轻松，她说：“我家啥都不缺，冰柜满满的。”梓溪也是抓家虎，粮油家里堆得满满的，一年不需要补充。崇尚舍断离的家庭，面对疫情，措手不及。新冠病毒，改变了我们思维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