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012年9月20日<div> 总有朋友问,你们世界上跑了那么多国家,哪个国家最值得去?我们除了万金油似地来一句各有特色,各有精彩外,都会明确告知:埃塞俄比亚。</div><div> 离开肯尼亚,我们没有像许多旅游者那样,向南,飞往热度极高的“钻石之国”——南非,而是选择了向北,去了常常只被看到贫穷、战乱、危险度极高,因而很少有人问津的国家——埃塞俄比亚(以下简称埃塞)。对这个选择,计划制定者老夫同志大言不惭地用一个词来自夸——“英明”。因为它不仅把我们后来的埃及、约旦行自然而然地串联起来,而且埃塞行本身给我们带来了远超预期的心里震撼和视觉盛宴。</div> 埃塞地形复杂,高有非洲“屋脊”、“水塔”,低有海平面下120米的洼地,落差4千多米,东非大裂谷纵贯南北,自然风光绮丽、多样。然而作为非洲大陆唯一没有殖民历史的古老国度,它的人文特色更为突出,堪称世界极品、绝品。这也是我们游走埃塞这个土得掉渣国家的根本理由。<div> 老夫用翻译软件和“埃塞村落旅行社”反复讨论、沟通,确定了我们简单明了的行程:以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为中端,一北一南重点只看了两样东西, 岩石教堂群和奥莫河谷原始部落群。</div></h1> <h1> 从肯尼亚乘7:40飞机,航行1166公里,整两小时,9:40落地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br> 我们办的是落地签,每人20美元,验看小黄本——《疫苗接种或预防措施国际证书》,再加一位边检人员用蹩脚中文讨要的一盒清凉油(听说非洲人喜欢,离京前我们作为小礼物备了不少),排队也就六七个人,比国内签省事、便宜,不过现在好像已经免签了。</h1> <h1> 随旅行社接机人12点半到达siyonat旅馆,服务员还没有打扫完客房,我们就入住了。<div> 午餐后,去旅行社交费,两个人2098美元,比伊妹儿谈好的贵20美元,为什么呀?琢磨半天才搞懂,他们说汇率变了,去拉利贝拉的机票贵了。理由其实不充分,好在钱不多,交就交吧!</div><div> 手续齐了,又换了少许埃塞货币比尔后,直接就去了埃塞国家博物馆。</div></h1> <h1> 1974年,一副人类骨架化石在埃塞南部被发现。她虽然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妈妈,但320万年前(北京猿人是50万年前)就能直立行走的特殊经历,让她有幸摘得“人类老祖母”的桂冠,并因人们庆祝发现她播放的一首披头士音乐获得“露西”之名。2010年,一副360万年前的男士骨骼接着在埃塞出土,成为“露西祖父”(未展出)。<br> 露西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她的发现是世界人类学研究的里程碑。搞人类学的,只要可能,没有不参拜露西的,没有不到埃塞转转,搞搞田野调查的。 </h1> <h1> 说来也真怪,尽管我们不懂英文,听不了讲解;不懂考古,看不出门道,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清晰地感受到露西的气场。从我们进门起,她好像就没停止唠叨:“想老祖宗啦?是该回来看看,这里可是你们的老、老、老家啊!”露西的拉家常让我们产生了隐隐的乡情,似乎中国人和露西真能攀上亲,这样一来,我们对老祖母的围观不知不觉地变成蛮有亲情的“儿孙绕膝”了。</h1> <h1> 手抄本的圣经?<br> 早期基督教从公元1世纪就已经在埃塞传播了,远比欧洲承认基督教要早。现在埃塞62.8%的人信仰基督教,其中43.5%信奉埃塞(东)正教,这在非洲似乎是绝无仅有的;另有35%的人信仰伊斯兰教。</h1> <h1> 难怪埃塞有自己版本的 《最后的晚餐》。</h1> <h1> 一身戎装的这位是谁?你不知道?我说我见过他,你信吗?不信?不光你不信,我们的导游听说后也惊奇不已。我提示一下吧,1971年,也就是五十多年前,有位年近80的皇帝到访中国,大家都很新奇,记得吗?就是他——海尔塞拉西皇帝。<div> 说来也巧,他来过我们汽车厂,也去过老夫他们的石化厂。当时他们厂还搞了件挺丢脸的事,用清水养了一堆金鱼,却编瞎话告皇帝水是自己厂污水处理的。周总理听说后很生气,亲自给皇帝道歉,揭了这个短,赢得了皇帝的赞赏。有趣的是,此事歪打正着,皇帝对金鱼一见钟情,国家马上送了他上百条。他回国后委派一军官负责饲养。有一天军官发现死了一条,吓得够呛,求助我使馆,使馆把自己养的给了他一条才安了他的心。</div></h1> <h1> 孟仑皇后</h1> <h1> 这象征着皇权的宝座和咱们天朝的龙椅还挺像,只不过它的扶手上雕的不是龙,而是更具非洲特色的狮子。<div> 埃塞与一般非洲国家不同,除了二战时期被意大利短时间入侵外,未受到殖民主义的长期侵害,一直维持着古老的君主制度,海尔塞拉西功不可没。</div><div> 他1916年摄政,1930年加冕称帝,1941年和盟军一起击败墨索里尼,复位后拒绝成为英国的“保护国”。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海尔塞拉西的独裁统治已不合时宜,1974年被军事政变推翻,1975年死亡,留传千年的埃塞俄比亚王朝就此成为历史。</div></h1> <h1> 海尔塞拉西被废黜后,赶上苏联输出革命,扶持起门格图斯“社会主义”政权,然而水土不服,战争连连,让埃塞成为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屡次爆发大饥荒,民不聊生,此画表达的就是这段历史。</h1> <h1> 怪怪的椅子</h1> <h1> 木质密实的乌木椅<br> 博物馆还陈列着服装、生活用品、农具等,简简单单。<div> 一圈转下来,就像小说读了梗概,虽谈不上精彩,却给了你触摸埃塞历史文化的钥匙。不,应该还不止于此。露西是货真价实的,她尽管只是一把老骨头,但埃塞的故事从她讲起,既生动、煽情,又顺理成章,对她的拜谒不经意间构成了我们穿越埃塞时空隧道的序篇。</div></h1> <h1> 路边一晃而过,似乎是英雄纪念碑,设计有点意思,两拨人压阵,一人冲锋。</h1> <h1> 街边教堂</h1> <h1> 亚地斯亚贝巴海拔2400米,是世界上第三高的首都。我们驱车上entoto山,气温骤降,桉树香味浓郁。在山上本可俯视亚市景色,可惜下起了雨,一片雾气,啥也看不清。<br> 山顶有一风格独具的砖木教堂,一些教徒和乞丐转来转去。</h1> <h1> 教堂周围有些祈祷坛,白布后面是圣像,教徒在顶礼膜拜。</h1> <h1> 当年海尔塞拉西常光顾这里,里面陈列着一些老照片和实物。不过让人感觉新奇的还是这排大大小小的牛角挂钩,皇帝的大氅可能就在这里挂过。</h1> <h1> 循着美妙的童声和有节奏的击鼓声,我们绕到教堂后面,唱诗班的十几个孩子在练习宗教歌曲,鼓声带来十足的非洲元素,很是奇妙。</h1> <h1> 和孩子们握手道别后去吃了人均65元的自助餐。<br> 回到旅馆我发现手表坏了,相机也出了毛病,真令人沮丧。</h1> <h1>9月21日<br> 早上5:15出发,候机还挺舒服。7:20飞往北面350公里外的拉利贝拉——古代埃塞帝国的第二首都。</h1> <h1> 这飞机飞起来驾驶舱竟然都不关门,岂不是劫机易如反掌?</h1> <h1> 我们飞,右下那影子也飞。右上是螺旋桨。</h1> <h1> 东非大裂谷在我们脚下。</h1> <h1> 9点20抵达拉利贝拉机场,坐车近一小时,抵达原名洛罕,现名拉利贝拉的小镇。改名是为了纪念扎格王朝的国王拉力贝拉。据说,这位国王刚诞生时,即被一群蜜蜂围住,母亲欣喜地为他取名为拉力贝拉,意为"他的君主权力如同蜂王被认可"。 </h1> <h1> 这位在12世纪末到13世纪大权在握的国王为何能获得人民纪念的尊崇呢?这还得溯溯源。<br> 公元4世纪,埃塞归信基督教东正教会后,宗教地位日益提高,耶路撒冷被穆斯林所占领后,洛罕更一度被提倡为新的耶路撒冷城。拉利贝拉声称,他在睡梦中受上帝引领朝圣耶路撒冷,并得到“用整块岩石雕琢教堂,在埃塞俄比亚造一座新耶路撒冷城”的神谕。神谕即是律令,作为基督的信徒,拉利贝拉醒后即刻派员遣匠,上万人耗时30年,在拥有巨大山岩的村镇洛罕,一锤一凿生生开挖出11座堪称奇迹的岩雕教堂。此后这里就被改称为“拉利贝拉”。</h1> <h1> 机场路修的不错,估计是中国筑路大军的手笔。埃塞是个农业国,高低起伏的坡地上种了不少庄稼,矮矮的,一看就产量不高。</h1> <h1> 地瘦,人瘦,牛也瘦。</h1> <h1> 地陪把我们接到“耶路撒冷”。别慌,不是以色列,而是我们的旅店,一座两层回廊的简易小楼。怎么样,这名字够古老,够神圣,够响亮吧?在拉利贝拉这个被称为“新耶路撒冷”的地方,单凭“耶路撒冷”这名字它就值得住。<div> 看看这服务员,蛮有特色吧?后面得功夫再领阁下去厨房看看,那场景,那色调,简直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复古感扑面而来。</div></h1> <h1> 在旅馆小院里,盛开的小花圣洁、美丽,</h1> <h1> 但更抓我眼球的是这块神神秘秘的石头。在它上面,一侧似乎刻着文字和符号,另一侧有十二个浅槽小坑,坑里放着石子。也不知是老百姓玩的棋,还是灵异者的占卜工具?<div>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导游领着我们立马开游。没开车,据说教堂基本都在镇子上,不远,但沿着方石铺就的主路左转右行,穿镇而过,却一直看不到它们的踪影。就说位于镇中心的“梅德哈尼阿莱姆”(救世主教堂),11座教堂中的“大哥大”,本身三四层楼高,占地近两个篮球场,可我们几乎走到了它跟前都没发现它。你说怪也不怪?</div></h1> <h1> 其实也不怪。这些教堂之所以如此“隐秘”,全因它们挖凿而成,其顶部或与周边岩石等高(见右侧岩石),</h1> <h1> 或被压在峭壁之下。没有一般教堂那种离很远就能看到的高耸尖塔。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教堂没太大的,很难用“雄伟”、“高大”来形容它们。</h1> <h1> 救世主教堂由一块长33米、宽23.7米、高11.5米的红岩凿成,面积达782平方米。联合国出资正在修缮。</h1> <h1> 教堂建造工程异常艰难。首先要在山坡上寻找合适的完整的没有裂缝的巨型岩石,除去表层浮土和软岩,然后把四周凿出12米~15米深的沟槽,使其与整个山体脱离。</h1> <h1> 俗话说,“高楼万丈平地起”,这是尽人皆知的常识。但有建筑居然是先盖顶,你信吗?拉利贝拉的教堂就是这样!<div> 它们绝对另类,建造不是自下而上——打地基,搭脚架,起梁柱,上屋顶;而是自上而下——先搞屋顶,再预留墙体,接着建门窗,然后掏出厅室,凿出廊柱,刻出花色,雕出祭坛……整个建造过程不用脚架,何等的怪异!但真真切切是这里900年前发生的事情。</div></h1> <h1> 要不怎么能说这些教堂是奇迹呢!拉利贝拉国王梦见神谕可谓神,教堂构思可谓巧,建筑流程可谓怪,一下一下能凿出来可谓奇……难怪联合国在评选世界遗产的元年——1978年,就把拉利贝拉岩雕教堂纳入其中呢!这比埃及金字塔(1979年),比长城、故宫和兵马俑(1987)都早!</h1> <h1> 岩雕教堂不出头,不露脸,无意在地面上张扬,只愿埋头苦干,走下三路,在地下发展和丰富自己:</h1> <h1> 它们给自己配备了下落的天井,</h1> <h1> 下沉的石梯,</h1> <h1> 横贯的石桥,</h1> <h1> 神秘的翻板地道,</h1> <h1> 狭窄的石门,</h1> <h1> 一线天过道,</h1> <h1> 通往田野村庄的洞口……</h1> <h1> 它们通过石洞、地道、桥涵和回廊,三三两两连在一起。这里进去是一个教堂,那里拐出又是另一个教堂。游弋其间,钻上爬下,回转绕行,很有几分走迷宫的感觉。<div> 当然,这样建不是为了玩迷宫,而是另有其用:<div> 宗教上,方便信徒各处祈祷;政治上,当年的王室住地;军事上,御敌的坚固要塞。 </div></div></h1> <h1> 推开饱经风霜,阅尽历史的大门(右边有画),</h1> <h1> 不难发现,岩雕教堂在文化上也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h1> <h1> 描画围猎的浮雕,</h1> <h1> 精美的异形十字雕花拱门,</h1> <h1> 环环相扣的万字饰几何图案和星形圆花饰……<div> 你兴许知道,这有神秘护卫作用的六角星是当今以色列国旗图案和犹太人的万能标志;但你可能不知道,这里的六角星比犹太人使用要早200年!</div></h1> <h1> 这座教堂有5个中殿和一个长方形的廊柱大厅,28根石柱托起的14座拱门上,个个都雕有几何图案。<div> 就像你看到的,教堂还有各式花窗……</div></h1> <h1> 天圆地方,</h1> <h1> 窗外有窗,</h1> <h1> 十字窗</h1> <h1> 窗外,</h1> <h1> 万字窗。<div> 镂空的花窗兼顾了照明和宗教的需要。(现在里面装了日光灯)</div></h1> <h1> 东正教各种十字架图形、名称。岩雕教堂的花窗很多用了其中的图案。</h1> <h1> 教堂里还充斥着各种宗教画,除了这种相当原始的壁画外,更多的是祷告用的神像。</h1> <h1> 基督自然是主角。</h1> <h1> 上面,圣父、圣母守护着十字架上的耶稣;下面,圣母与圣子,看这大眼睛,已经埃塞化了。</h1> <h1> 和常见的小天使不同,这位是带翅膀的成年。</h1> <h1> 圣父?同样非洲特色,狮、豹屈从其脚下。</h1> <h1> 大同小异</h1> <h1> 地毯上也是狮子。</h1> <h1> 翻毛鼓皮也是非洲特色。</h1> <h1> 守护着珍品神象的神父。什么,你觉得神父比那些画更像画,更像“珍品”?完全同意!<div> 毋庸置疑,岩雕教堂是世界奇观,古人一锤一锤的艰辛凿出了前所未有的伟大和辉煌。但实话实说,尽管这些教堂让我们感叹,让我们瞠目,但给我们带来更多心灵震撼的却不是它们。那么,在拉利贝拉难道还有什么比岩石教堂更伟大,更有魅力,更值得去感受的吗?<br> 答案是肯定的,就是这里的神父和信徒,他们是这里的血肉,不,是灵魂!虔诚的灵魂!如果说教堂是凝固的历史,那么这些上帝的子民则是历史活生生的再现。看着他们,你恍惚间总以为自己来到了中世纪。<br></div><div> 让我们用心去感受一下他们吧!</div></h1> <h1> 同一个神父,略偏了点角度,这次没用闪光灯,把相机按在廊柱上照的。<div> 他白布缠头,素袍加身,手执权杖,凝目不语,倚柱而坐,身下是一块花毯上,上方是镂空的十字花窗,左前立着一尊熄灭了的烛台……这一切构成妥妥的中世纪画面,和现代社会风马牛不相及。</div></h1> <h1> 钻进另一座教堂,台阶伸向下方,一位神父独自站在神像前,认真地读着圣经。</h1> <h1> 这是一座有漂亮拱顶的小教堂。神父静静地坐在一条破旧的长椅上,并不在乎我们的到来。他左手托腮,若有所思,沧桑、淡定和睿智同时刻画在他的脸上。</h1> <h1> 而这位,看见我们来,特意从后面取出讲究的十字架权杖,披上盛装,闪亮登场,似乎要彰显上帝仆人的荣光。</h1> <h1> 这座教堂,满铺的红毯和赭石色内墙形成了一种暖色的氛围,但可能相对偏僻,可能时间不对,看不到来访的信徒,使得冷寂反而占了上风。神父斜倚在墙边,默默地望着门外,看上去很有几分孤独。<div> 在拉利贝拉当神父并不容易,他们作为上帝的侍者,布道讲经,传播福音,慈善募捐,守护教堂,很是兢兢业业。据说这里有的神父从担任神职后,再也没离开过教堂。他们吃在教堂,睡在教堂,礼拜在教堂,老去在教堂,死亡在教堂,安葬在教堂…… 要知道,教堂都在地下,少阳多阴,比较潮湿,没有矢志不渝的信念和坚韧不拔的意志,不可能厮守于此,“从一而终”。 </div></h1> <h1> 另外,信徒的尊崇和支持也是神父们坚守的不竭动力。看,一个信徒正俯身拥抱坐在门口的神父,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h1> <h1> 如果说神父的风采让人开眼,那么信徒的虔诚则让人震撼。</h1> <h1> 她背驼腰弯,蹒跚而行,只为来此一拜。</h1> <h1> 她手拿念珠,仰望上苍。</h1> <h1> 他苦学圣经,忘了烈日。</h1> <h1> 他岁数不小,眼睛不好,研读一样全神贯注。</h1> <h1> 她远道而来,面壁自省。</h1> <h1> 他匍匐在地,用心祷告。</h1> <h1> 她们守在庙门,静静思过。 </h1> <h1> 后面我们还会反复看到,</h1> <h1> 他们飘荡在各处的身影。</h1> <h1> 两个多小时,我们逛了四个教堂,该吃饭了。下午有更显赫“十字教堂”等着我们。<div> 这小哥的腿那么长,是不是有点夸张啊?</div></h1> <h1> 旅馆餐厅摆了七八张桌子,不过用餐的只有我们。</h1> <h1> 餐厅皮画上这几个女人们在干什么?加工食物?筛选宝石?</h1> <h1> 可能是回来晚了(已经1点多),只有炒饭。于是我要了蔬菜炒饭45比尔,老夫要了西红柿炒饭46比尔,结果就是白米饭浇上意大利面的番茄酱,还有一点汤,凑合吃吧。这顿饭加上啤酒14比尔,10%的税和15%的服务费,一共132比尔,合人民币44元。<div> 回房间休息了一小时,下午两点多直奔十字教堂。</div></h1> <h1> 拉利贝拉的岩雕教堂虽然在地下搞得风生水起,但没有高耸的尖塔,多少总是憾事。这不仅仅是建筑美的缺失,还拉大了教徒和上帝间的距离(教堂搞尖塔意在缩短这距离)。不过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拉利贝拉人用他们惊人的聪明智慧,在一锤一凿间解决了这个涉及建筑美学和宗教需要的双重难题。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h1> <h1> 看看这张图片吧!巨大的岩石漫坡切割出见棱见方的深槽,一块囫囵的“十字”柱石矗立其中,从上到下中规中矩,如同整体浇铸一般;从空中俯瞰,顶部五个雕琢而成的阴阳刻十字架环环相套,其构思之巧妙,建造之精美,若非神意怕不能也!<br>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定海神针般的十字柱是座中空的教堂,一座没有尖塔却美感荡漾,且方便人神交流的教堂。不用说,上帝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到那直面天际的十字刻,并从这也许是地球唯一的架构中感受到人们对他的敬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十字教堂——圣·乔治教堂。<br> 老夫说,从十多年前看到十字教堂图片的那一刻起,拉利贝拉就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必访地。现在目睹了它的尊容,我也才明白,为什么拉利贝拉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为什么联合国给了岩雕教堂“表现人类创造力经典之作”的评价。</h1> <h1> 登高俯视,十字教堂总能给人以震撼。但当时最终抓我眼球的,却不是教堂的石结构,而是深槽犄角上那两个白点。</h1> <h1> 原来,那是一前一后面向教堂跪卧,从头到脚满罩白纱的女教徒。两人中前者以头点地,一动不动;后者双臂前伸,脑袋上仰,双手捧着一本书(一定是圣经)在看,那姿势很不舒服,胳膊肘肯定咯得很疼,但同样一动不动。这不是运动裹挟下的一时崇拜和疯狂,而是由心而生,已延续了数个世纪,几十代人,并且还在延续的虔诚。</h1> <h1> 老夫(左边小人)在教堂神坑边缘拍照。<br><br></h1> <h1> 独石雕凿而成的十字教堂全貌。</h1> <h1> 我们绕到神坑的另一端,距坑十米左右有一条开出的坡道,到尽头右拐,再穿过一个洞门,就进到神坑内。</h1> <h1> 一出洞门(正对着的方门就是连接坡道的洞门),就碰见许多信徒,刚才在上面俯视时没发现他们,应该是他们正在教堂里做弥撒,现在做完了刚出来。</h1> <h1> 看来礼拜的结束对许多信徒来说还不是本次祈祷活动的终结。</h1><h1> 他们要回身再拜;</h1> <h1> 有的做着把身体近乎折叠起来的深鞠躬;</h1> <h1> 有的匍匐敬拜;</h1> <h1> 这位老妇实在弯不下腰去,还是不忘把头依托在拐杖上完成她的回身拜。透过纱披的阳光映照着她布满褶皱的面颊,她心底的虔诚写于其上。</h1> <h1> 他们中也有的偏于一隅,用冥想的方式继续与上帝沟通。这就是一位,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块上,白色的布袍包裹着低垂的头和蜷缩起来的身体,若不是微微外露的脚趾,看上去活脱脱地就是一尊石膏雕像。也许因为遮得严,不受外界打扰,我猜想他的心已至极静,和上苍交流的通道已完全开启。</h1> <h1> 教堂边有个小小的圣池,据说想生育的妇女在此洗礼之后就会如愿。</h1> <h1> 这位老爷爷也在此洗了一把,虽然与生儿育女无关,但圣水的滋润,让他脸上带着由衷的满足。</h1> <h1> 这位女士刚下一登台阶就回身又拜,还连连亲吻地面,全然不顾万千人踩踏过。<div> 我们像在别的教堂一样,摘帽脱鞋,恭敬而入。</div><div> 教堂很小,里面光线很暗,加上外面阳光的反差,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我盯着前面慢慢往里走,就在刚刚看清正前方祭坛边一幅圣母油画的瞬间,眼睛右侧的余光里冷不丁闯入一堆魔幻般的人影,吓得我周身一激灵。<br><br></div></h1> <h1> 我定了定神,转过头去一看,原来十字结构右手拐过去的墙根下,挨着一个大柜蹲坐着十几位信徒。借着那里略开的侧门透入的阳光,依稀可以看出,她们一色女性,一色白衣,有的注目祭坛,有的蒙面冥想,有的低头祈祷,还有的正注视着我们,无例外的是,她们都一动不动,一色静默。<br> 静默凝固时间,祈祷彰显力量。我的心在震颤,呼吸急促起来,也不再敢直视她们。<br> 出门旅游,我养成了一个恶习,只要有感觉,就情不自禁地想举起相机拍一下,此时更有想拍的内心冲动。但光线太暗。用闪关灯?不行!明目张胆显然对人家太不尊重,更别说那静默,那令人有几分胆寒的目光让你必须小心翼翼。理智让我没敢直接出手,但想拍之心却越来越按捺不住。<div> 冥冥中我忽然受到某种点拨,心里一动,闪出一个既能平抑自己有些亢奋和紧张的情绪,又能尽量减少她们警觉的拙略小花招。<br> 我把头重新扭转向前,继续挪动脚步,但眼睛的余光始终没离开那些白衣。走到捐款箱前,我摸出一张表示小小善举的票子,同时把脖子上的相机摘下,镜头对准侧后,放到比三脚架更稳固的捐款箱上,接着在用左手把捐款塞入的同时,放在相机上的右手悄悄地,轻轻地按下快门。<br> 太好了!什么都没有改变,静默仍在持续……<br></div></h1> <h1> 忽然,一位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拄定拐杖,拖着白色的长袍,慢悠悠地,漂浮般地走出教堂。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站起来,尾随而行,飘飘荡荡,如同一群白色的幽灵,依然那么静,依然让你震惊。我看得瞠目结舌,好在还没忘记继续在相机里记录下这动人心魄的图景。</h1> <h1> 神父就坐在侧门边不远,身体半埋在椅中,刚做过的弥撒可能让他有点累了,神情疲惫,任由祈祷完毕的信徒从他眼前飘离而去。</h1> <h1> 看着她们都出去了,我们也赶紧跑到外面。</h1> <h1> 正门也有两位老奶奶走出,一看年事就高,一位还眼盲。变形的躯体表明,她们每下一个台阶都要付出很大的气力,忍受巨大的苦痛。</h1> <h1> 我不信教,也不知道,祈祷是否真能让她们祛病消灾。但眼前的一切表明,祈祷起码让她们收获了安宁和友爱。</h1> <h1> 忽然,一群男教徒从另一个石门走出,这里有的堂室是不许女性进入的。</h1> <h1> 我们顺着步道回到地面时,才发现走出十字教堂的信徒居然有一大片!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交流着自己的感受……</h1> <h1> 牧师在发圣餐</h1> <h1> 信徒双手捧接。</h1> <h1> 吃完圣餐,再次鞠躬感恩后,信徒们开始徐徐离开。</h1> <h1> 拜拜,伟大的十字教堂!<div><br></div><div><br></div><div><br></div><p><br></p><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