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青州一中散忆36:上帝赐“我”迷魂药

东山福山东

<p class="ql-block">  今年是青州一中建校120周年校庆,愿以小拙文引发同学、校友些许回忆,共勉校园时光。</p> <p class="ql-block">黄福军(中)来京时三班同学小聚</p> <p class="ql-block">57 上帝赐“我”迷魂药(1)</p><p class="ql-block"> 高中毕业30年大聚会,黄福军向郝怀宝老师敬酒时赧颜地说:“郝老师,您可记得我这个高考数学不及格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什么?不及格?当时,我心里非常诧异!这绝不可能呀!承蒙同样自青岛返回的一班好友冯芙蓉宴请,晚上再与黄福军等同学欢颜小聚,席间聆听老黄讲起他的高考往事,心里的疑团方才逐渐消散。</p><p class="ql-block"> 84级3班的黄福军也是农村苦孩子出身,高中三年一直住校。他中等个,平时一件褪色的绿军上衣、黑裤子、布鞋或球鞋,外貌极其憨厚,但稍有点弯的鹰钩鼻子和一双炯炯有神的小黄眼珠,滴溜溜乱转中又时不时透露着一些狡黠和无比的机灵。</p> <p class="ql-block">幸与两位学霸合影:黄福军(后右),赵炜东(前坐)</p> <p class="ql-block">  黄福军是我班的学习大咖,是老师们的 “红人”。他平时总成绩仅次于赵炜东、张枫林,但他的物理是绝对No1,是被物理訾桂峰老师誉为“学通学透”了的主,是訾老师的超级“红人”。高三进入总复习,每天我对着海量的物理试卷头痛不已,但黄福军对发下来的物理练习试卷从来不按訾老师的要求提前做,他都是在第二天的物理课上,訾老师讲台上讲的时候,他随手在试卷上做着题,还都比訾老师讲的打着一段提前量,你说牛不牛?</p><p class="ql-block"> 他的数学也是超级牛,虽然比不上鼎盛时期的张林军,但成绩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关键是这小子酷爱钻研,解难题是他的乐趣。他的好基友王连祥订了一份《中学生学习报》或者是《中学生数理化》,王连祥是我班的英语达人,对数理化稍微陌生一些,于是这报纸成了黄福军驰骋数学海洋的乐园,后来,他写的两篇数学小论文都在报纸上发表了,每次15元的稿费让我们非常地羡慕嫉妒啊!他也就成了数学郝怀宝老师的“红人”,郝老师大嗓门经常性地表扬让我等凡人情何以堪。</p><p class="ql-block"> 黄福军更是一中的高干——“部级领导”。他三年来一直担任我班的劳动委员,85年学生会改选时,他又光荣当选付三中主席那一届的学生会“生活部部长”。这小子认真负责,不折不扣地执行学校领导、訾桂峰班主任、三中主席的决定,统筹部署、合理分工,不管坑有多大也坚定地要求我们坚决完成学校布置的类似“强拆鸡窝”等艰难险重的任务(详见《80年代青州一中散忆19:松林书院里的鸡窝风波》),受到了各级领导的好评。1987年预选后的一天晚自习时,訾桂峰老师来到教室,悄悄地把“山东省优秀学生干部”和“潍坊市三好学生”的表格发给黄福军和刘永辉,让他们填好上报,所以,黄福军还有一项省级的荣誉呢。</p> <p class="ql-block">  一个大学霸、数学牛人怎么有“滑铁卢”的故事呢?</p><p class="ql-block"> 黄福军的娓娓叙述中把数学和语文的考试顺序颠倒了是有逻辑错误的,正确的还是以我的描述为准吧:</p><p class="ql-block"> 1987年7月高考时节,天气闷热,黄福军信心满满地参加高考:</p><p class="ql-block"> 第一天,语文开门红,他的语文成绩118分全省第一!下午化学也是强项!他说写完作文时,他不由把笔一扔,为自己拍腿叫绝,一切都是那么顺利!</p><p class="ql-block"> 从二中返回宿舍,当日傍晚他和王连祥、侯忠昊凑成三人帮打伙就饭,尽管粗茶淡饭,却也甘之若饴,晚上小聊之后早早躺下沉沉睡去,故事就是从睡觉开始的……</p> <p class="ql-block">兄弟情依依,来京酒一瓢</p> <p class="ql-block">58 上帝赐“我”迷魂药(2)</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宿舍四敞大开,蚊子飞扬,而有蚊帐的学生很少,黄福军也不例外。同学们纷纷买来成盘蚊香,在袅袅的烟雾中以图让蚊子退避三舍。预选后宿舍人少了很多,大多数同学都住到下铺了,黄福军特立独行,霸占着原来上铺的宝地没动。偏偏这天他床铺下面同学点蚊香的多了些,而他又睡得早了些,在乡镇企业生产的劣质的蚊香浓浓的烟熏中,他替蚊子当了实验品——“晕了”。</p><p class="ql-block"> 其实,当晚半夜里于清明也经历了惊魂时刻,睡在下铺的他被灼热惊醒,因为他的枕头被上铺掉落的蚊香引着了,吓得他赶紧起来,抱着着火的枕头到室外找水弄灭了,此插曲极大影响了他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闲话少叙,再表黄福军,他已忘记第二天是谁把他推醒的,在迷迷糊糊中赶到二中考场时已经接近封闭考场的时间了。结合他的叙述,唤醒了我的一点回忆,我似乎听说过,好像是曲端章或杨文祥老师那几天天天早上到宿舍转一下,怕有同学出问题,结果发现黄福军还在迷糊着,赶紧把他拍醒了。</p> <p class="ql-block">  上午的数学考试,用黄福军的话来说,明明会的题,却怎么也做不出来,心里模模糊糊知道,却读不进题去,好几道题都没有做,昏昏然度过了这个迷迷糊糊的上午。他竦然心惊:完了,大学考不上怎么办?63分!一个让他铭刻在心的分数,120分的总分,不及格!</p><p class="ql-block"> 但学霸毕竟是学霸,实力就是实力。经过了一上午时间的过渡,他渐渐清醒过来,下午的物理,高考第三天的英语、政治、生物都是正常考完的。由于对数学考试的绝望,他悲观地呆在家里思谋着复读,从而是最后一个到一中訾桂峰老师家取的录取通知书。我印象中他以537分的成绩有惊无险地考上了合肥工业大学,开启了人生新的里程,毕业后分配到我国汽轮机行业重点骨干企业——青岛捷能汽轮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原青岛汽轮机厂),成为骨干中的骨干,高管中的高管,现在正在风风火火地拓展东南亚的业务,这可大大挤压了蔡英文政府的“新南向”空间,估计台湾的民进党也在暗叹:黄咸僧,您怎么“强拆鸡窝”拆到台湾了呢?</p> <p class="ql-block">  听了黄福军的感叹,我不由得想起88年我的二次高考。三年高中心有旁骛,多含愁悲秋,只能收获涩果。由于不甘,只能二战。87年底,经过了心灵的淬火历练,我终于放下了一切俗念,苦学了一个学期,成绩大有起色,预选时已经仅次于孙成禹教授了(孙成禹88年成为青州市状元,山东省Top50,详见《80年代青州一中散忆33:青州市高考状元孙成禹的大学特招之路》),深得教导主任、语文于芳德老师喜欢(闲话两句:于芳德老师是胶东人,老烟台师专毕业,管理严格,曾经毫不留情地训过当年年轻的英语老师、现任山东师范大学副书记的张文新老师。他老人家曾在口埠的四中当过老师,一直想给一位文化~革中不堪学生羞辱撞车自~杀的部队转业到四中的校医写篇纪念文章,我曾经结合他的讲述和在家里听到的故事,1996年写成一篇《遥远的祭奠》发表在《首钢青年》上,算是完成了老师的夙愿)。</p><p class="ql-block"> 高考前,我信心满满地选择了孙成禹无意中被录取的华东石油学院。考前,八中郭采夫校长(青州一中老学长)特意给我们心灵鸡汤并在黑板上板书寄语:“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八中当校医的校长夫人为我们准备了一个药方:为避免焦虑失眠,高考三天每前天晚上一片安眠药,次日早上2片脑清片,说效果很好。</p> <p class="ql-block">  我采用了此药方。睡倒是睡着了,脑子却出现了有点混沌不清的情况。三天来上午的考试有点不尽如人意,最得意的语文也如黄福军的数学一样急剧滑落,79分;数学只考了99分,但当年数学题超级简单,110分以上的才能算正常,气得教了我一年的从五中被挖到八中的潍坊市数学教学金奖得主、青州数学大拿、我同村的李炳文老师说:白学了,你潮巴溜吧!</p><p class="ql-block"> 30周年聚会之余,偶与同村出来的学兄、青州荣军医院药剂科王主任一起吃饭时聊起此事,他说当年口服安眠药的方式不对,没考虑药的半衰期。当我流露出一丝抱怨的神色时,另有同座学兄说:也许没有这安眠药,你还去不了北京呢。</p><p class="ql-block"> 醍醐灌顶!和黄福军一样,这份来自上帝的“迷魂”药尽管成色不一样,但都是影响了命运的“神药”呀!</p><p class="ql-block"> 以当年黄福军的实力,如果“正常”发挥,他得飘到天上去呀!倘如此,四封青岛钙奶饼干订亲的典故和现代版的凤求凰就不会出现(精彩故事有幸耳福),青岛市和国家汽轮机行业可能会损失一个大才,祖国统一大业可能真得到2049,这么一想,当年的劣质蚊香还为班级、为青岛、为国家立了一大功呢!</p><p class="ql-block"> 对于我,高考成绩一落丈余,与孙成禹教授再次同学成为泡影,侥幸有个学上,鬼使神差跨系统分到首钢留在了北京。我常常想,如果脑清片晚点发挥作用的话,也许就如媳妇说的:你会在口埠街开个拖拉机四邻八巷到处收粮食倒卖,后面跟着好几个娃。我经常在梦里梦到这个画面,拖拉机上的媳妇也老变,每次想起心里怪美的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