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农场知青系列故事(12)

老陈(7323886)

<p class="ql-block">题图照片:二营十连重庆知青李家菊割胶时的留影,这张五十年前的照片是知青们辛勤劳作的真实写照。</p> <p class="ql-block">吴荣跃,1971年4月22日从重庆石门中学支边到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二营十连,1978年调二分场小学任教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 ~ ~ ~ ~ ~ ~ ~ ~ ~ ~ ~ ~ ~ ~ ~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她从“酸甜苦辣”中走过</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吴荣跃来到二营十连的时候,她刚满16岁,身体长得弱小,根本不能适应兵团的工作和生话,虽然十连是割胶的老连队,比起新建连队的条件相对好一些,但对一个刚到边疆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很艰难的,这一切,除了面对,在艰难困苦中磨练改变自已,其它是没有办法的,在当时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只有让现实来改变自己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吴荣跃在兵团、农场生活了8年,其中经历了怎样的“酸甜苦辣”,让她自己来说说她的故事吧……</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击碎了我的梦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是怀揣着对美丽西双版纳的神秘梦想、怀揣着对建设兵团火热的军营生活的向往,来到云南边疆的,可是当我和15名同学来到一团二营十连,看到连队的现时和我们的想象巨大差距时,这彻底把我的美梦击碎了,这里没有绿色的军营,只有破烂的茅草屋;这里没有钢枪,只有锄头和胶刀;这里没有绿军装,只有一群穿着杂色衣服的老老小小,与农村的生产队没有两样,一挑铁桶、一把胶刀将是我们每天的工作,看到这些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今后的路该怎样走,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失望和无奈充滿了我的心头,但没有其它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兵团、农场知青生涯!</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吴荣跃(左)和战友颜才碧在胶林合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 ~ ~ ~ ~ ~ ~ ~ ~ ~ ~ ~ ~ ~ ~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蚂蝗吓哭了我</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十连是割胶连,一起去的同学全部分做割胶工,到连队第一件事就是练习割胶,辅导员吴兴国带着我们去实地练习,一到橡胶林地,看到地上的到处都是蚂蝗,吓得我一下就跳在辅导员吴兴国背上,哭着叫着不敢下地来,但不下来也不是办法,在同学们的安慰下,只好壮起胆子从吴兴国背上下来,但两眼死死的盯着地下,害怕蚂蝗爬到我身上来了,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炼习割胶的第一天。过了很久我才逐渐适应了橡胶林地有蚂蝗的事实,但每天得穿上长长的蚂蝗袜子上树位割胶,防止蚂蝗叮咬,就这样,也时有发生被蚂蝗叮咬的事情。时间长了,被蚂蝗叮咬也习贯了,好象也不十分害怕了,这也算到边疆来的一个收获、一段辛酸史吧!</span></p> <p class="ql-block">吴荣跃(右)与战友胡永惠在云南兵团时的合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 ~ ~ ~ ~ ~ ~ ~ ~ ~ ~ ~ ~ ~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初到连队的日子太难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刚到连队时对西双版纳的气候很不适应,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水土不服,很长一段时间晚上都不容易睡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时常做恶梦,梦到蛇和蚂蝗,经常从梦中惊醒。搞得人十分难受,加上又被蚊子叮咬,皮肤出奇的痒,我就使劲的挠,把皮肤都挠出血来了,又被感染化浓了,一身都是浓血,晚上睡觉时浓血把床单搞得很脏,根本无法睡觉,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在床单上铺一张塑料布睡觉,这样又很不舒服,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很久,才能入睡。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月,我才适应了云南热带气候的生活,好在人年青,我终于挺过这段难熬的日子,现在想来这段日子真苦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吴荣跃(左)和战友颜才碧在宿舍看报的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 ~ ~ ~ ~ ~ ~ ~ ~ ~ ~ ~ ~ ~ ~ ~ ~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四)害怕一个人在胶位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经过几个月的磨练,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但这还不算完,等待我的又是一个让我胆战心惊的状况。在橡胶林里割胶,都是一个人一个胶位,每一个人要管理200至300棵胶树,胶位与胶位之间都有一段距离,在寂静的橡胶林中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我感到十分害怕,怕蚂蝗,一不注意,它就爬到你的身上来了,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我又不敢用手去抓蚂蝗,周围又没有可帮忙的人,这是第一个害怕。第二个害怕,是怕遇见蛇,在橡胶林地里是时有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有一次我收胶时,看见前面小路有一根象“树枝”一样的东西,当时没在意,走过“树枝”回头再看时,原来是一条蛇,吓得我哭着叫着没命的逃。第三个害怕是,每天在树位上经常有老傣族来砍柴,每当看到一个身背砍刀的老波涛时,周围又没有其他人,我只有壮起胆子,手握胶刀,用眼睛死死地看着他,害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一直要等他走了,我才能松口气,感觉是又度过一次难关。还有就是胶林里时有老鸦叫唤,它叫出来的声音就象小孩的哭声,太吓人了。这种状态过了很久,我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连队领导看我长得太弱,胆子又小,就安排我去做称胶员的工作,我才从这些困景中走出,在做称胶员工作期间,我深知这项工作来之不易,我十分认真负责,多年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坏胶乳”的事故,我们连队是营里产胶大户,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由于我的认真负责,保证了胶乳的质量,因此,我两次被评为营团先进代表,我的辛勤劳动得到大家的认可,这是我用汗水换来的。78年我被调去营部曼沙小学任教师。我终于有机会脱离连队,有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了。</span></p> <p class="ql-block">十连女知青合影左起:吳荣跃、胡永惠、段志喜、李蓉蓉(北京知青)。</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 ~ ~ ~ ~ ~ ~ ~ ~ ~ ~ ~ ~ ~ ~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五)滴滴畏洗头中毒</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连队的时候还有一件事,也是我终身难忘的。那个时候生活十分艰苦,主要是肉类食品和油很少,基本生活无法保障,为了改善一下生活,我就用我父亲给我的一块梅花表与老傣族换了几只小鸡,准备养大了改善生活,结果鸡还没有养大,小鸡身上的跳蚤跑到我的头发上,头发痒得难受,我就到卫生员那儿要了“滴滴畏”来洗头,由于没有掌握好浓度比例,中毒晕迷不醒,这可把卫生员和连队领导都吓坏了,叫赶牛车的马三,把我送到团部医院治疗,一同去的还有好几个知青,出院后胡永慧还照顾了我几天,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更加懂得珍惜友谊!非常感谢帮助过我的战友们。在云南八年的知青生活,我学会了感恩、自信自强、真诚善良的信念伴随我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是吴荣跃在农场“酸甜苦辣”的经历和故事,它只是那个年代农场知青们的一个缩影,吴荣跃所在的连队,在当时云南兵团的1038个连队中,其生存条件要算好的一起,比这更艰苦的环境还有很多,许多象吴荣跃一样的女知青,她们在兵团、农场的经历更加艰难困苦,有不少的人在那种环境中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永远长眠在云南的热带雨林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