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花事未了

煕兮

<p class="ql-block">撩起第一缕东风的,当属工业路上绿化带中星星点点的迎春花,它们就那么突然开放,由鹅黄到明黄再到金黄,直逼人眼。每次经过,我都要盯住那零零星星的黄,总不相信这小小的灌木竟能第一个摆脱寒冬,迎来春天。</p> <p class="ql-block">接下来,在父亲母亲居住的小区,玉兰花也竞相开放,白色的,粉色的,淡紫的,满树的花挤挤挨挨,争先恐后。林徽因在《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中写到,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当时年少,没觉得好,见到玉兰花树,这句诗就直接从脑海跳了出来,以后每每见到,便每每如是。</p> <p class="ql-block">紧接着,长庆路两旁的桃花开了,那花开得热烈妖艳,远远看去,一片粉色的烟雾氤氲弥漫,总让人产生错觉,不知今夕何夕。《诗经·桃夭》中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形吧。崔护也写“人面桃花相映红”,这么美丽的花和女孩子联系在一起,也是应该。那后来说的“桃花运”一词应该也和这些故事有关。想起来有一次说张曙彤,该把你的胡子刮刮了。他说,妈,我这胡子不能刮,刮了没办法挡桃花。嘿,能这样想也算是人间清醒了。</p> <p class="ql-block">工业路两旁的海棠花也在这时开放了。前几年,我来回奔波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就是海棠树,想在想想,总觉得那时候海棠花开的时候只有花朵,没有叶子,这两年看到的却是叶子和花朵并存,可能是记忆出了偏差吧。但不管有没有叶子,海棠花都称得上是无与伦比。难怪老苏写到“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对海棠得有多喜欢,对生活得有多热爱,对时间得有多珍惜,才能在夜里秉烛赏花!虽说苏轼暮年贬往荒远的海南,他却不戚戚于个人忧患,创造出了他文学业绩中最后的辉煌。易安居士也写“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当然那是另一种情境了。</p> <p class="ql-block">海棠花在一场夜雨之后,就不止是绿肥红瘦了,只剩下了绿油油的叶子。而这时候,工业路东段的樱花似乎约好了一般,悉数开放。樱花和别的花不太相同,这里的樱花是复瓣樱花,所以它们开得激烈热闹,就好像个性子特别急的人,风风火火,匆匆忙忙,唯恐错过了春天,索性一股脑的把自己都交付出去。</p> <p class="ql-block">今年的春天阴冷多风,一夜的风雨过后,树上的樱花几乎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马路上虽车轮翻飞的花瓣,一阵喧嚣后,又归于沉寂,或落入污水,陷入泥淖,这些飘落的花瓣终究不能“质本洁来还洁去”。悲伤之际,忽看到红旗路上一片一片不知名的小花正在怒放,白色的,粉色的,玫红的,一朵朵在风中摇曳。内心的忧伤一点一点被这些小花治愈。拍照在网上搜了搜,说这种花是格桑花,便觉得很惊讶,因为原来听过藏族歌手索朗扎西唱“长长的头发,黑黑的眼睛,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山上的格桑花开的好美丽,我要摘一朵亲手送给你……”一直觉得格桑花应该像天山雪莲一样在高原盛放,我们这些生活在平原的人无福欣赏,没想到在路边地头田间陌上也能欣赏到这美丽的花儿。</p> <p class="ql-block">春天已接近尾声,可仍有各种各样的花儿接踵而至,看来,花儿不只是属于春天。建新路和校园的月季花也开得正艳,一大朵一大朵在风中俯仰,各色的硕大花朵映衬着片片碧绿的叶子在阳光在熠熠生辉,灼灼发亮。</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的石榴树也是含苞待放,一朵朵花苞蓄势待发,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到那榴花似火的五月,还要迎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六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