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还是个二十刚出头的青涩小伙,在一家企业下属单位当汽车修理工。由于该单位刚组建不久,所有车辆都是新家伙,所以除正常的维护保养外,整天闲着没啥事,甚至两三个月都没正儿八经修过车。上班闲得慌,业余闷得很,加之青春期又逆反,于是,我与同室、同龄、同乡并同样有点幽默细胞的小唐开始“无事生非”,合伙干些“挨刀塞炮眼”(四川老人骂小孩调皮捣蛋)的事。</b></p> <p class="ql-block"><b> 当年盛夏夜晚大家喜欢在宿舍外纳凉过夜。有天深夜,我们一帮同班组的兄弟伙还在兴致勃勃的热聊中,忽听人堆边缘处传来阵阵很不协调的鼾声,原来年纪大些的雷兄不知啥时已经进入梦乡。也许他有节奏的鼾声或是有些喜剧的睡姿挑逗起我和小唐的搞笑灵感,一个会意的眼神、几句简单的交流,我们四人轻手轻脚、连同躺椅一起将他抬到几十米开外的公厕门口。第二天上班后,当有个女工不经意间说起凌晨如厕时,迷迷瞪瞪地见一男人在门口睡岗的情景时,整个班组瞬间笑声爆棚!好在雷兄大器,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是脸上还是陪着尴尬的笑容。</b></p> <p class="ql-block"><b> 那些年,作为精力过剩、好奇心重、胆儿肥大的我俩,有个共同的兴趣爱好,就是偷开车、过把瘾。有个酷热的午后,心头烦燥、汗水直冒,总想着干个啥事发泄一下。小唐突然想起,他师傅工具箱里,有把外单位送料过来的“解放牌”大货车钥匙。于是,我俩迅速行动,钻进蒸笼般的驾驶室,趁着烈日当空、四周无人,把偌大的车场当成了任性过瘾、比拼车技的欢快舞台。不料乐极生悲,倒车归位时,由于小唐指挥不当,更因我操作失误,一声闷响,撞坏了旁边一辆皮卡小货的左前灯。下午上班,我俩赶紧主动向各自的师傅坦白交代,自然被骂得狗血淋头。至于祸事如何善后摆平的,现在已记不得了,只记得师傅隐瞒未报,领导毫不知情。这以后,我俩偷着动车的心思大约沉寂了半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好了伤疤又忘了痛。某日,见办公室买了部边三轮摩托车,主要负责收发报刊邮件和附近办事。于是,我俩旧性复发、按捺不住了。那段时间,想方设法讨好摩托车驾驶员,先是在附近基建工地上溜圈过瘾,后又央求人家带我俩回趟百多公里外的老家。多日纠缠、几番游说之后,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清晨起程了。约四小时的单边行程中,正宗驾驶员坐在边厢把关定向,无证的我俩轮换驾驶,尽管途中遭遇两三次险情,好在老天眷顾、人品加持,化险为夷!至今还记得,抵达老家时,屁股已经裂成了八瓣儿,脸上的灰尘比城墙拐拐还要厚…</b></p> <p class="ql-block"><b> 记得有个早春慵懒的午后,我俩突发奇想,将宿室里两三天的生活垃圾,用喜庆的红纸打包封好并找绳子系上,笑嘻嘻地拎着来到二楼女工宿舍,轻声唤出平时大大咧咧、有点“假小子”性格,并且据我观察对小唐“有意思”的周美女。按事先的约定,小唐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她老家来人捎来的、不知啥东西。由我交到对方手中时,我俩极尽全力稳住,没笑,然后找个借口赶紧撤了。虽然,当晚我俩在职工食堂打饭时遭遇周美女很不严厉的“斥责”,但我似乎感觉,那是她在小唐面前“打情骂俏”呢!</b></p><p class="ql-block"><b> 还有次周末无聊时,我俩又精心包装了一大袋貌似礼物的垃圾,趁来往人稀时,悄悄摆放在单位外的公路边沿处,然后躲在远处等着看稀奇。不一会,远远看见一骑车人,经过那包东西时扭头看了一眼,随即下车推着退回那包东西旁,然后东张西望四周无人时,迅即将东西拎进车头的菜筐中,一路疾驰而去。我俩躲在暗处、看的明白、会心一笑。过后一会,也许良心发现,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当他回家激动地打开这包意外的收获时,千万别让他老婆和娃娃看到哦!</b></p> <p class="ql-block"><b> 那年头,我俩还巴心巴肝地办了件“憨事”。大概是1978年秋,我单位停车场在扩建工程中发现大量恐龙化石,由于当时还没开始保护性发掘,我俩出于好奇,主要也为孝敬各自的师傅,几次去现场捡回些感觉骨形不错的小块化石。心想虎骨酒都能舒精活血,这龙骨酒应该更胜一筹吧!于是立即行动起来:找来大号的广口玻璃瓶,用牙膏牙刷仔细地清洗化石的旮旮角角,又去附近乡镇买了几斤高度白酒,将化石用酒泡好奉送师傳后,我还好心地提醒患有风湿关节痛的师娘别急着喝,说在农村当知青时,听大队的“赤脚医生”说过,药酒泡得越久,效果越好。后来偶然的一次,我们在发掘现场看稀奇热闹时,见到几位据说是北京来的专家,凑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化石终究是石头,泡酒一万年也没一点用。</b></p><p class="ql-block"><b> 三十多年后,我陪朋友去参观当年的发掘现场遗址时,说起这段有趣的往事,大家开怀大笑,还把我好生调侃洗刷了一番。</b></p> <p class="ql-block"><b> 也许是因果报应,竟然自己也有被天意所捉弄的时候。有一次,我钻到汽车底盘下替司机师傅打黄油,弄得满身甚至头发上糊了不少稠稠的油污。心想平时清洗油污的双手用汽油很爽,于是端了盆干净的汽油来,毫不犹豫地把头伸了进去。结果,头皮瞬间被刺激得烧乎乎、火辣辣的。感觉实在承受不住,迅速冲进澡堂,用冷水冲洗了好一阵,但头顶火烧火燎的感觉持续了很久,让我当晚彻夜难眠,也让工友们作为笑柄把玩了许久,更让我至今都还纳闷,这些年的生活和工作中,有时感觉脑瓜子不够用,是否与那次“汽油洗头”有关哦!。 </b></p><p class="ql-block"><b> 还有年春节过后,我从老家返回单位时带了二十个皮蛋。当晚,与小唐你一个我一个、空口白牙、没酒没菜地吃上了。摆起开心的“龙门阵”,不知不觉二十个皮蛋全都下了肚。结果第二天凌晨三四点开始,我就上吐下泄、无数次、快节奏地跑厕所,本单位的医务室实在控制不住后,只好去职工总医院住院治疗了好几天。当时令我疑惑不解的是,为啥子姓唐那小子屁事没有?</b></p> <p class="ql-block"><b>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其间我与小唐分分合合,即便几年没见一次面,一年也通不了几次电话,偶尔朋友圈里点个赞,但心中有彼此,互相仍牵挂。尽管都老了,但性格都没变。</b></p> <p class="ql-block"><b>【谢谢关注!】</b></p>